說什麼偷偷摸摸的戀愛,隻是裴天舒的一家之言,也是戲言一句。想和他女兒談戀愛,首先得他同意。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是偷偷摸摸的也不行。
實際的情況,和從前比起來,不過是代王和裴金玉互相有好感而已。
特彆是代王,沒事總想來宮中刷刷存在感,還總想在裴金玉的麵前多露一露臉。
可是,想來皇宮裡刷存在感有多不容易啊,申請十次,總有八次會被裴天舒駁回。
楚氏看不下去了,趁著晚上,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和裴天舒道:“以前兩個孩子感情不好,咱們總操心,如今瞧著他們有變好的苗頭,為什麼不讓他們在一起,好讓他們多培養培養感情呢?”
楚氏想不通裴天舒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連女兒和代王已婚的事情,他都沒有告訴女兒和代王。
皇帝故意沒有提起,其他的人誰又敢違背了皇帝的命令。
整日看著被蒙在鼓裡的女兒和代王,楚氏隻覺好著急。
裴天舒沒加思索就道:“我女兒現在是傻的好嘛!”
這句話一下子捅了馬蜂窩,一向委婉的楚氏一瞪眼睛道:“誰的女兒……是傻的?”
裴天舒短短的一句話就有兩點讓人不滿意。
其一,“我的女兒”是幾個意思?女兒難道不是她生的?
其二,金玉怎麼傻了?除了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她瞧著可是比從前乖多了哩。這樣更讓人省心。
裴天舒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跟楚氏分析:“你想想,是誰劫走了咱們女兒和代王,至今都沒有找見,當然也就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我一直都想不通那人為什麼要讓金玉和代王沒了先前的記憶,可我覺得事情一定不是這麼簡單的。所以,我把代王放在宮外,金玉放在宮裡,就是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女兒和女婿放在一起,自然還得是女婿來做魚餌的。
楚氏不吭聲了,嘟嘟囔囔地道了一句:“要是金玉和代王恢複了記憶,也能如現在這般就好了。”
楚氏就像是在許願,還是用一顆無比虔誠的心。
關鍵是她想的這般到底是哪般呢?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在她看來,代王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女兒上心,她女兒好像也有點兒意思,可又好像……不是的。主要是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就覺得很鬨心。
昨天代王進宮請安,說是要請她、她女兒,還有百威和雪津,一起去代王府賞菊花,她女兒非說不去。
代王一走,她就問了原因。
她女兒傲嬌的一比,道:“代王不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薑太公釣魚,我不去。”
楚氏當時就說了:“你和代王不是郎有情……”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女兒打斷了。
她女兒道:“母親,代王是不是真的有情誰又能看清楚他的內心,你可彆忘記了他是姓林的,父親剛剛舉行過登基典禮,還沒有將人心全部收在手裡。林淺之是真的不想做皇帝了,誰知道代王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再一個,就算他不想做皇帝,心裡還得提防著咱們會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總之,代王對我這麼殷勤,不一定就是好事情。”
楚氏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怎麼這麼複雜呢?”明明是互相喜歡的,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女兒就道:“你是我親生的母親,我才說給你聽的。也就母親的心思才會這麼單純,連自己的危機都不知哩。
父親的後宮現在並沒有其他的女人,曆代的皇帝沒有一個像我父親這樣的。那些大臣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往後宮塞人,還有父親自己,做了皇帝,是不是還是從前的本心,會不會也有其他的想法。母親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主動和父親提起給他充實後宮的事情……”
楚氏一聽,當然是百般的不樂意。獨占了半輩子的男人,怎麼可能要拱手讓出去。
她女兒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母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還得記著,我說的話你千萬不要說給父親聽,我這是在教你算計父親的心。
父親若是沒有納妃的心意,就是你提起,他也不會納的。反之,父親要是真的動了心思,你且應下,我自有辦法讓他打消了心意。我與母親不同,母親要在父親的麵前大度容人,我卻是不用的。”
裴金玉的一席話說完,楚氏到了都沒想過味來。明明是在說她和代王的事情,怎麼就扯到她的頭上了呢?說的還真是危言聳聽。
所以說,剛才裴天舒說她女兒傻她才那麼生氣。她又不能告訴他,他們的女兒都教她怎麼去算計他了,她女兒哪一點傻了,肚子裡的彎彎繞繞她是一點兒都摸不清。
生了個女兒像夫君,就是忘記了從前的事情,照樣精的要命。
楚氏的心裡還藏著“勸”裴天舒納妃的事情,而裴天舒心裡裝的事情就多了,國事家事雜事什麼的一大堆,夫妻兩人睡前交流了幾句,就各自沉沉地睡去。
裴天舒是真的累了,至於楚氏……好吧,她一直都是沾著枕頭就睡著的那種想法少的人。
******
裴金玉沒繼承到她娘沾著枕頭就著的好習慣,腫麼破?
都已經快三更了,她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