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立刻將董興抬下車,放在地上,一人按住他一隻手或腳,還有人要按住身體和頭。
昆嶽是零隊中身材最魁梧的人,直接坐在地上,從後麵抱捆住董興,不讓他動彈。
差不多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無人注意旁邊廢棄建築物中有一棵植物的果實掉了下來,黑色的數粒如同藍莓模樣的果子,徑直掉進了火堆上架著的鍋。
不多時,被沸騰的米肉油覆蓋,逐漸消失不見。
等杜半梅為董興清出傷口中的絨毛後,眾人鬆了一口氣,確認他還沒清醒,將董興重新抬了上去。
“你們先吃,我留這看著董興。”杜半梅道。
昆嶽用折疊鏟子在裡麵攪和了幾下燉的米肉飯,煮的時間太久,油水全乾了,有點粘鍋底,他盛了兩碗出來,一碗遞給不遠處值守的隊長,另一小碗送給二車旁的杜半梅,最後才和其他人一起坐下來吃。
“雨停了。”昆嶽一邊吃著,一邊抬頭道,“希望彆再下了。”
開車遇大雨,前車視線變得特彆差,異變植物也頻出。
他們吃完飯稍稍休整,便上車掉頭趕赴以北方向。
……
隻要路況允許,兩輛越野車開得很快,葉長明坐在副駕駛座上,皺眉望著前方,突然側身伸手穩住駕駛座的方向盤,冷聲問隊員:“你乾什麼?”
“隊長,對不起!”駕駛座上的隊員驚醒,“我有點看不清。”
葉長明望著隊員有些渙散疲憊的瞳孔:“刹車,我來開。”
二號車停了下來,主副駕駛座上換了人開。
後排的杜半梅又確認了一遍躺在座位上的董興狀態,自己坐在後排落腳地,靠著前排椅背,頭有點痛,緩緩閉上眼睛,想養會神。
越野皮卡車後廂坐著四個隊員,昆嶽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道:“這光線刺眼。”
左樺聞言,也往上看了看,忍不住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讚同道:“是有點。”
其他人也都覺得天上的光線刺眼,伸出手去擋眼前的光。
支明月是個狙擊手,越是乾擾她的東西,她越要抵禦,所以一直站著那,握住前車欄,盯著遠處看。
沒過多久,她用力搖了搖頭,隻覺得頭疼,視線模糊。
她沒有太放在心上,以為是背上傷口帶來的疼痛。
零隊各個都是忍耐高手,受重傷不吭聲都是家常便飯,這一堅持便堅持到傍晚,他們快開回丘城中心。
“所有人提高警惕,加速通過,趕往以北方向。”葉長明單手扶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按了按對講機,看向前車,“田齊笑,你在高空偵查。”
越野皮卡車副駕駛座上的田齊笑聽見聲音,雙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瞳孔已經有放大的趨勢。
田齊笑拿出最後一台完好的無人機,也不手動操控,直接打開車窗,以扔紙飛機的姿態,將自己的無人機丟了出去。
二號車內的葉長明:“?”
不等他反應,前麵的越野皮卡車對著前方破舊石雕像徑直衝了過去,絲毫不避讓。
“吱嘎——”
葉長明立刻刹車,準備下車,但解開安全帶的瞬間,忽然察覺副駕駛座上的隊員一直在睡。
他扭頭看向後座:“杜半梅?”
無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