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濃待在旁邊陪著趙風禾,生長因子對趙風禾而言,雖然比普通傷藥要好,但她比不上年輕人的恢複速度,除去手臂的一道口子,其實雙腿上的傷更嚴重。
原本趙離濃隻是想替她整理衣著,卻發現趙風禾雙腿上還有傷。
難怪之前江習師兄說她不方便移動。
“沒事,我不覺得疼。”趙風禾見趙離濃撩開她褲腿之後,臉色變了,連忙道,“已經快好了。”
趙離濃擰眉,不覺得疼是因為雙腿沒有知覺,但趙風禾傷口用上了生長因子,卻依舊還有幾道深深的口子。
趙風禾解釋:“人太多,我推輪椅的時候翻了下來,所以才受了傷。”
“這一道應該是貫穿傷。”何月生走過來,微微彎腰看著趙風禾的腿,指著最深的那道圓形傷口道,“不像是被異變鼠傷了。”
趙風禾抬頭看了眼何月生,隨後拉著趙離濃的手有些緊張解釋:“是摔在了一條裸露的鋼筋上,我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正常摔倒,不可能會貫穿小腿,趙離濃能聽出來趙風禾沒說實話,多半為了不讓她擔心,故意往輕的說。
趙離濃將趙風禾的褲腿輕輕放了下來:“您沒事就行。”
“您的腿以前怎麼傷的?”何月生站在旁邊突然問道,見趙離濃皺眉看過來,他解釋,“隻是見肌肉似乎萎縮不算太嚴重,或許還有治療的希望。”
趙離濃一怔,她一直沒有多過問趙風禾的腿傷,一是怕原先自己知道原因,二是不想揭對方傷口。
坐在破輪椅上的趙風禾笑道:“那是因為我每天晚上都會按摩運動,所以才沒有肌肉嚴重萎縮。”
趙離濃低頭看著她的雙腿:“以後我帶您去醫院檢查看看。”
她想著也許可以去找江習師兄問問,或者……也可以問問葉隊長,去上次她做檢查的醫院,那邊看起來也不錯。
“好。”趙風禾略帶欣慰地望著趙離濃,“都聽你的。”
站在對麵的何月生一隻手垂在腿側,抽搐式地動了動,但趙離濃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趙風禾身上,並沒有察覺出什麼。
一隊守衛軍推著罐頭食物進來分發,裡麵避難的人們紛紛站起身往前挪動,趙離濃見後麵的人不斷往前麵擠,便要將趙風禾推到最邊上去。
“我抱著她過去,你拿輪椅。”何月生見狀,對趙離濃道。
他彎腰將輪椅上的趙風禾打橫抱起,往最邊上走,趙離濃立刻彎腰去抓住破損的輪椅,但人潮湧動,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前麵便多了人,她想要追上去,卻不斷有人往中間插.進來,導致他們越拉越開。
何月生餘光瞥見趙離濃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避開擠過來的人,麵無表情望著前方:“您可真會裝。”
懷裡的人發出一道笑聲,卻是道:“隻需要給點提示,就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藥液改良成功,到底不愧是趙離濃。”
何月生臉色難看:“您究竟想要她做什麼?”
“是你該想清楚自己一直在做什麼,我隻讓你守著她。”趙風禾頭靠在何月生肩膀上,側過臉衝後麵人潮中的趙離濃露出溫柔的笑,口中卻冷道,“沒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私自向她透露消息,那間鋪子我關了,以後彆想再開。”
“……我隻是覺得她有權利知道。”何月生抱著人往邊上快步走去,自嘲一聲,“您讓我待在她身邊還不夠,竟然還派人一直監視我們倆。”
“事實證明,你總不安分,幾次三番找到專輯和海報故意引起趙離濃注意,讓我不得不轉移她的視線。”趙風禾緩緩揚眉,“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江習會主動跳出來,大概見到自己師妹實在沒有忍住。”
何月生低頭提醒:“江習很在乎她,上次親自去最高會議室將趙離濃帶了出來。”
趙風禾輕嗬了一聲:“江習和她關係向來最好,兩人以前就常常一起工作,得見故人,自然在乎。”
何月生看著趙風禾絲毫沒有笑意的眼睛:“她不認識你?”
“見過一麵。”趙風禾望著正穿過人群,努力往他們這邊靠的趙離濃,“她不可能會記得。”
“也是,她不過隻是個研究員。”何月生那雙丹鳳眼微微眯起,眼尾拉長,帶著涼意,“怎麼會想到您為了接近她,連自己的腿都能廢?”
趙風禾正要說什麼。側過臉見到不遠處趕過來的趙離濃,沒有再回何月生的話,看向快步走過來的人,麵部重新變得柔和。
“我去領點罐頭。”趙離濃將輪椅放在地上,看著趙風禾坐上去,轉身指了指前方排著的長隊道。
“沒關係,我不是特彆餓。”趙風禾伸手拉住趙離濃,“你陪著我說說話就行。”
趙離濃猶豫,借著燈光打量趙風禾的臉色,她常年消瘦,即便比最初見麵時好很多,臉上顴骨依舊高凸,不久前又受了傷,估計失血過多,麵色很蒼白。
“您得吃點東西。”趙離濃還是想要去領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