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場合(1 / 2)

所謂的改變古沢仟島隻是下意識認為自己被懷疑了,但眼下談信任問題沒有意義,他蹲下去,把最靠近自己的還活著的人翻了個麵,凝視著沾滿臟汙血跡的敵人。

“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來思考,要不要出賣雇主,”古沢仟島忍著鼻尖的腥味,微微蹙眉,“這十五分鐘的時間過後,你絕對會死,趕緊說出來還有搶救回來的可能。”

這些人跟羊沒有什麼利益糾紛,一般來說是不會把主意打到有異能力的組織上,但他們同樣是出了名的要錢不要命,是個成員流竄性很強的團體,有什麼人要散播什麼消息,或是打聽東西,多少會先考慮這群人。

不過既然有活著的機會,應該不會有人能拒絕。

“……”

對方明顯動了心,但還沒等他張口說出什麼,一道詭異的光就從他嘴裡迸發出來,古沢仟島如臨大敵,迅速退身遠離。

還沒等他退開多遠,那抹光芒在眨眼間熄滅下去,而剛才準備說話的人,包括痛苦呻/吟著的重傷的人,都已經七竅流血身亡。

——是一種異能力創造的牽一發而動的一種滅口方式。

“什麼?”古沢仟島隻隱約聽到這個不清不楚的音節,上前再次確認都被滅口後,麵色淡然地走到窗前。

“……線索中斷了。”中原中也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背後的人想做什麼?”

看剛才那人的情況,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們都中了異能力埋下的攻擊。

古沢仟島搖搖頭,緊繃的神經在鬆懈後有些難以言喻的無力感,連樓梯都懶得走了,於是朝中原中也伸出一隻手,想讓他像之前戰鬥一樣把自己帶到樓下去。

“可能就是想試試能不能離間我們中的一個,然後等關係明顯惡化後再跳出來招攬吧,異能力者對一些組織來說,能有一個長於戰鬥的,都能在一片區域裡稱王稱霸了。”

雖然他猜測情況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說不定是誰在背後的背後還當了一次推手。

算了,搞不懂……要是真搞懂了,反而讓他更心驚。

中原中也狐疑地看他一眼,伸手拉住他後用異能力裹住對方,直接走捷徑從樓上落回地麵,才開口問道:“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總感覺好像有種力氣使錯地方的草率。

古沢仟島在地麵上踉蹌了半步後站穩,聞言瞥了他一眼,收回手跟他並排而立,“雖說我也感覺不太對勁,但目前的線索就斷在這裡,繼續下去很難再有收獲。”

這種異能力迄今為止也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而且很容易隱藏在眾多組織的火拚中,難道還要他們一個個組織地去問嗎?

再說,那人是有背景支撐,還是個單槍匹馬的雇傭兵都不清楚,古沢仟島儘量不給自己攬大海撈針的活。

“而且,他們這麼驚慌失措地滅口,不正說明實際上敵人並沒有高效的武力手段嗎?”古沢仟島聳聳肩,很是樂觀。

反正在他眼裡怎麼都不比被劇本精盯上可怕。

中原中也對在一些關乎自己安危的事上,看法異常樂觀的同伴不知道說什麼好,叮囑什麼又像是老媽子心態,可他卻比古沢仟島還要小三歲,於是隻點頭表達了自己對其行為的尊重。

起初冷淡聰慧的可靠同伴印象已經在近幾年的相處中淡去,現在留在中原中也眼裡的,隻有不時會較勁,對自己的處境不太在意,需要自己隔三差五關心安危的同伴——可靠自然還在,但那種不自然的感覺早已經消失殆儘。

但距離感還是存在著,他們是關係很好但是又算不上特彆好的同伴和朋友,中原中也麵對著古沢仟島,總是有那麼些錯覺,自己無論是“羊王”“異能力者”“重力操縱者”,亦或者什麼其他的身份,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如他所說的,無論自己是不是人,都沒有什麼關係。

中原中也察覺到了一種明明能讓他們很接近,自己又被其阻隔在外的陌生事物,一直存在於二者之間,因此自己在仟島眼裡才是“一直如此”的同伴,可對方又全然不像其他同伴一樣依賴自己。

現在也是,話裡話外透露出的些微的不願意讓任何人插手這件事,中原中也很清楚這是古沢仟島一直以來藏在“嫌麻煩”表象下的,不認可他人為了自己而陷入麻煩的……善意?

不,更準確來說,是看低了自己在他人世界裡位置上的重量。

“仟島。”

“嗯?什麼事?”古沢仟島聽出中原中也的語氣有點奇怪的嚴肅,不解的同時暗暗打起幾分精神。

“就這樣潦草結束的話,是沒法說服羊的其他人的吧?”他停下來,微微側過臉,抬頭跟古沢仟島對視,“如果他們打算跟十人會商議,對你做什麼,也一樣很麻煩。”

“比起找那個幕後黑手,這個麻煩隻能說完全無礙,我也無所謂成員對我怎麼想。”古沢仟島堅定地說,目露疑惑地看著他。

“要不……我帶一具屍體回去作證明?”

中原中也等了一會,古沢仟島也不說話,兩人就站在原地,突然之間開始大眼瞪小眼。

“哦,那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