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場合(2 / 2)

“……嗯,是啊。”

好半晌,中原中也發現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再說什麼的想法了,心裡奇怪的煩躁就猛地竄上來,邁開步子徑直往前走。

“算了!沒什麼!你這家夥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

古沢仟島愣了愣,趕緊追上前,“你生什麼氣啊!我又不是真的打算帶屍體回去。”

中原中也瞪著他,就差跳起來揪著他的衣服了,“我就不用為你證明嗎!人證啊我是人證!”

古沢仟島張了張口,“啊……嗯,那就拜托你了?”

雖然他覺得不需要也沒有人會說什麼——迫於武力上的那種。

“喂,你這個疑問句是什麼意思。”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對他話語裡的不確定感到不滿,“我在你眼裡到底有多沒用啊?!還是說覺得我不會為你作證嗎?!”

沒有物證的話,就隻有人證來擔保,古沢仟島沒有被離間而生出反心了——尤其還是羊多數人“信任”的首領中原中也。

同樣他也是這次傳聞事件裡的主要人物之一。

對了,他自己明明也是這件事的波及人物,為什麼真的就全部交給古沢仟島一個人了?!

肯定是因為當時古沢仟島的表情和語氣,太像要解決什麼殺身之仇的私事了!

——不過在古沢仟島眼裡,動搖自己中原中也的友好關係也幾乎等同於殺身之仇了。

畢竟應該也沒有人會想跟未來的武力值巔峰交惡吧。

“沒有,就是感覺受寵若驚了。”

“哈?!”

……

擂缽街附近,一家不起眼的破舊小洋樓內,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一個房間裡走出,將手上沾著血的一次性手套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低頭的視線落到地上,在接觸到那些手上的黑手黨而布滿血跡腳印的地麵時,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自己的苦惱。

“啊……這下又要辛苦收拾了,等會讓留下來的那些人多交一筆清理費用吧。”森鷗外自顧自說完話,一雙腳踩在了令他頭疼的血泊上——那是一位腹腔中/彈的黑手黨倒在這時留下的。

對方很及時地趕到了診所,可惜並沒有來得及讓人為他做急救。

太宰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血,在森鷗外抬眸看過來時,臉上依舊一副蔫蔫的表情,臉色蒼白得好比剛才死在那的人,左邊遮擋著半張臉的繃帶和黢黑的直愣愣的眼睛,在黑影下堪比驚悚電影裡的厲鬼。

但若是回過神來仔細看,又會發現這少年的相貌還是很不錯的,黢黑的眼睛反而有種讓人會升起一股憐惜的憂鬱感。

——可這人確實是堪比厲鬼的存在。

“哦,太宰你回來了,”森鷗外鬆了一口氣,麵色擔憂,“從昨天開始就沒看見你,最近又有組織在跟港口黑手黨火拚,我一直擔心你會不會是被流/彈波及……沒事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無比輕微地歎息一聲,“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遭遇意外身亡雖然不在我期待的死亡範疇裡,但若是被擊中頭部瞬間死掉,那也是不錯的。”

“彆這樣說啊,我會很苦惱的。”醫生模樣的男人說著,站直了身體,來到少年麵前。

他就好像真是一直在擔心對方,眼下的青黑和疲倦在確認來者完好無損後,臉色都輕鬆不少。

“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吧?”

“我去旁邊的擂缽街轉了轉,不得不說,那邊真的是亂到不行呢。”太宰治邊說邊抬腳走到門口,徑直打開了他們日常使用的休息室裡。

一串血腳印從他背後一直蔓延,緩慢乾涸和減少的痕跡延伸著消失,他邁步從漆黑的內室走到弧形窗前的椅子前,轉身一躍坐在上麵。

他開始掰著手指數,“流/氓、孤兒、ji/女、流浪漢、黑手黨、二道販子……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聚集在裡麵,不過您所說的,半個橫濱的人都在那裡生存實在是誇大。”

“但也一半一半不是嗎?”森鷗外笑眯眯地走進去,絲毫不在意地上那串腳印,“那太宰找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了嗎?”

太宰治專心數數的眼神暗淡無波,掀起上眼瞼看向他,“沒有呢,森先生。”

倒是看到了兩個不同物種的存在在麵前蹦蹦跳跳——一隻可憐的流浪狗和一隻膩乎乎的迷你蛞蝓,害得他都沒心情好好實行從樓頂跳到下層尖頂上的自殺方法了。

說起來,也是聽槍/聲再跳的時機不對,看來自己需要參考一些成功逝世前輩的自殺方式,才能更好地迎接死亡……

找時間去賣書的商店看看好了,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橫濱哪裡還有開張的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