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先婚後愛 玫瑰(1 / 2)

美攻但不弱 喜發財 13381 字 3個月前

趙宿還從來沒有在白天的時候走上過西區大街, 這裡比晚上的時候冷清許多,隻有一些懶散的女人或男人依靠在門框上, 一邊抽煙,一邊用懶散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人。

很顯然,白天並沒有他們/她們需要的客人,都是些沒錢沒勢的窮流浪漢,他們/她們的應付也敷衍許多。

“趙先生。”

趙宿腳步一頓,一個穿著紅色吊帶的女人眼尾似鉤的看向他。

對方正是那天雨夜被胖男人白女票的女人。

此刻對方正夾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裡帶著一點興味的光。

“你和鄭願住在一起, 是嗎。”

那張塗脂抹粉的臉看不出具體年齡,但對方的口氣顯然和鄭願很熟稔。

他蹙著眉, 臉色並不是很好。

應當說和鄭願分開的每一刻他都沒有過好臉色。

他不說話, 女人也不惱,隻是上下打量著他,嘖嘖兩聲:“確實長得一表人才, 可惜了, 可惜和鄭願這臭小子結婚了。”

女人吐出一口煙, 眼裡有些意味不明。

趙宿知道對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遮住半截蒼白的手背,隻有一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露在外麵。

“你想說什麼。”

他終於開口, 聲音是成熟男人的磁性, 比鄭願那個青澀的孩子性感許多。

女人眼睛一亮,看著他的眼神再次露出那種“可惜了”的神色。

似乎如果他不是鄭願的男人的話, 恐怕她不要錢也願意和他春風一度。

“說說鄭願怎麼樣。”

女人確實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卻不是他想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女人隻是無意中看到他, 想和他說說話罷了,為這無聊枯燥的日子。

趙宿抬起頭,那雙冷銳的丹鳳眼比女人媚眼如絲的桃花眼還要多幾分風韻。

女人一愣,手指撣去一點煙灰,“你不是西區的人。”

“你不是知道嗎。”

女人笑了,“對,我知道。”

她知道的比想象中的要多,畢竟她這行也是一個消息的重要來源。

她能知道趙宿姓趙,自然知道他是那天雨夜闖進西區從而被鄭願撿走的男人,也知道那個胖男人是他弄死的。

“說鄭願。”

聽到他冷冽的語氣,女人笑著睨了他一眼,“看來你對他還挺上心。”

趙宿聽出了女人話語裡的揶揄,但他為女人拖拖拉拉的插科打諢感到有些不耐煩起來。

在他的臉色變得越加下沉的時候,女人笑著開口了,“鄭願小時候可吃過我的奶呢。”

他看向女人,濃妝下,可見女人幾縷眼角的細紋,但她風韻猶存的模樣很難想象她居然會比鄭願大這麼多。

“這一條街的很多女人都有過孩子,但要麼死了要麼丟了,鄭願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他母親還在我隔壁住過呢。”

女人遞過來一根女士香煙,趙宿頓了一下,伸手接過來,站在了屋簷下。

火光點燃了香煙,女人暼了他一眼,對他的評價又有些輕微的改變。

“你知道為什麼西區明明三六九等分的這麼清楚,偏偏對未成年和有婚姻存續關係的人有優待嗎。”

女人幽幽的看向前方,煙霧朦朧了她的臉。

趙宿側頭看向她,沒說話,隻是輕輕的吐出一口煙。

雖是女士香煙,卻意外的烈,他享受的眯了眯眼睛,細長的女士香煙夾在他戴著手套的指間,耳邊聽著女人潺潺的聲音。

“因為西區需要人,需要為西區創造收益的人,外麵的人不會輕易進來,裡麵的人出不去,那麼人從哪裡來呢,是那些孩子,不管是誰生的孩子。”

女人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遠,這一刻,她的身上帶上了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這些孩子就是我們的下一代,下一個延續,所以西區需要給一些好處,來維持人力的平衡。”

雖然想過,但從女人的嘴裡說出來,還是帶了點幽涼的悲哀。

“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孩子卻沒人收養嗎,因為西區分為三類人,一類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一類賣身賣命的低賤人,一類有家有業的上等人。

“地.痞.流.氓不會去浪費錢□□,有家有業的上等人他們更願意培養自己的孩子,而剩下的……我們……”

注意到女人話語裡的改變,趙宿眼尾微暼的看向她,發現女人近乎麻木的抽了口煙,熟練的從紅唇中吐出一口煙圈。

“我們不能,也不敢,因為我們的孩子,隻能走上我們的路。”

趙宿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女人小時候給鄭願喂過奶卻沒有收養他,明白了鄭願十幾歲遇過的那個女人,為什麼隻是把錢和房子留給他,卻沒有和他扯上一點明麵上的關係。

因為她們都不想鄭願走上這條路,不想他站上這條街。

而他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在女人死去的第二年,鄭願就成為了西區大街的打手。

明明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還有得選,但他還是回到了西區大街。

趙宿垂下眼瞼,手指抖落了一點煙灰。

“趙先生。”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被煙嗆到了,她嗓子有些啞。

“不要把鄭願一個人留在西區,不要把他獨自丟在這裡。”

趙宿夾煙的手一抖,一點火光隨著煙灰落在他的皮鞋上。

他抬起眼,“你知道什麼。”

女人搖搖頭,乾枯的頭發從她耳畔掉落,遮住了她半張臉。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又能知道什麼呢,我隻是清楚西區從不會有來曆不明的外來人,他們都會離開這裡,然後再也不會回來。”

隨著女人空茫的眼神,趙宿忽然想起了鄭願的父親,一個隻是匆匆在這裡駐留過的外國男人。

當年鄭願的母親或許是存了一份真心,所以才把他生下來,但西區從不會有來曆不明的外來人,他們都會離開這裡,然後再也不會回來。

而鄭願的母親被留在了這裡。

趙宿幽幽的看著前方,一口將煙抽儘,餘下的煙灰散落在地麵,他一腳將煙蒂踩滅,雙手插進口袋。

“謝謝你的煙。”

他大步離開,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接著越來越大,淅淅瀝瀝的水珠從屋簷落下。

女人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隨後收回目光,衣著清涼的倚在門框上,在風中等著下一個願意在她這裡駐足的客人。

……

鄭願在大雨傾盆而下的時候趕回家,渾身都濕漉漉的往下淌著水,但他卻用衣服小心的裹著懷裡的東西。

“老婆。”

他推開門,裡麵乾乾淨淨,沒有往日的狼藉,也沒有——趙宿。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乾乾淨淨,手腳冰涼,眼裡蘊含著黑沉的風暴,他抬腳走進去,沙啞的喊:“老婆。”

就在他手指發緊的時候,“哢噠”一聲輕響,一個隻穿著一件襯衫的人從浴室裡走出來。

鄭願一眼看到那雙又白又長的腿,其中靠近大腿根的地方還有幾個紅豔豔的吻痕,他一下就紅了臉,手指摳了摳衣服,小聲的說:“老婆,你怎麼不把衣服穿好啊。”

趙宿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他什麼時候穿好過。

他坐在客廳裡唯一一張破舊的單人沙發上,勾勾手道:“過來。”

鄭願立馬顛顛的跑過去,果不其然,趙宿一下就拽著他的領口急切的吻了上去,那雙長腿還要往他身上蹭。

但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趙宿還是抖著身體克製了下來。

“去洗澡。”他喘著粗氣,瞥了眼鄭願濕透的衣服還有他被水打的粘在臉上的金色卷發。

鄭願的眼睛不受控製的往下盯,但很快又正人君子的把眼神收回來,然後又往下盯,重複了好幾個來回。

趙宿注意到之後,眼尾微挑的敞開了腿。

鄭願立馬咽了咽口水,隨即想到什麼,連忙打開裹的緊緊的衣服,將小心翼翼護好的東西遞給他。

“老婆,給你!”

趙宿接過來,有些奇怪的看著不過是個食盒而已,卻莫名害羞起來的鄭願。

“我……我去洗澡了。”似乎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鄭願的臉紅起來,眼神閃躲的跑進了浴室。

趙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隨手打開食盒,卻瞬間被裡麵紅豔豔的玫瑰晃了眼。

他愣了一下,隨即抿起了唇,瑩白的耳垂悄然暈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

玫瑰是新摘的,可以看見新鮮的枝葉,但被人細心的剪去了刺,因為大雨的緣故,即便保護的很好,但還是滲進了一些水珠,墜落在鮮嫩的玫瑰花瓣上,更添飽滿與美豔。

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花瓣,似乎不曾碰過如此嬌嫩的東西,他幾乎有些小心的輕觸著上麵的水珠。

或許沒人看見,但此刻他的雙眼黑而亮,蒼白的皮膚上是淺淺的薄紅,比玫瑰還要漂亮。

身後傳來一點聲響,他回過頭,剛好看見一頭金色的卷發倉皇的躲進浴室,嘩嘩的水聲欲蓋彌彰的響起來,遮住了同時響起的心跳。

一點驟然升起的曖.昧在跳動中悄然發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