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先婚後愛 他沒有家了(1 / 2)

美攻但不弱 喜發財 14155 字 3個月前

背對著他的趙宿緩緩轉過頭, 那張蒼白的臉在光暈下有些透明的質感,他濃眉微蹙,殷紅的唇用力抿緊, 看到他,他似乎極輕的鬆了口氣, 問:“怎麼。”

鄭願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好半晌他才試探著走近, 隨即越走越快,直到將他整個都抱進懷裡。

趙宿迅速攀上他的肩頭,摟緊他的脖子, 埋進他的懷裡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種被渴求的感覺讓他充滿了巨大的安全感。

“老婆。”他像抱著大型娃娃那樣用力收緊手臂, 在他身上蹭個不停。

一邊蹭一邊喊:“老婆。”

“老婆。”

“老婆。”

好像非要趙宿回答他不可。

過了好一會兒, 他聽到懷裡悶悶的一聲。

“嗯。”

他猛地睜開眼睛, 抖動著嘴唇, “老婆。”

“嗯。”

“老婆。”

“嗯。”

鼻頭忽的一酸, 他將臉死死地埋進趙宿的肩頸, 金色的卷發與柔軟的黑發互相交.纏在一起,窗外陽光明媚, 窗台上的多肉綠意盎然。

還好, 今天是個好天氣。

……

小紅幾個人消失不見,鄭願依舊在不遺餘力的尋找他們,隻是他的力量太渺小, 而如果對方的消失真的和黃管事有關的話, 他根本就沒辦法將他們找出來。

隨著時間越久,那種壓抑在心裡的恐慌就更加明顯。

而在此期間,趙宿從沒有過問他尋找的結果, 似乎早就料到了什麼。

對方的平靜也讓鄭願的一顆心漸漸縮緊。

變故發生在小綠他們失蹤的第五天,有人主動找上了鄭願。

“你說的這幾個人我見過。”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鄭願的心裡就一個咯噔響起。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從沒有見過的麵孔,無論是對方樸素但整潔乾淨的西裝馬甲,還是那頂全黑的大簷禮帽,既不像暫時停駐的旅客,也不像日夜流連在西區的客人。

他渾身緊繃,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對方被禮帽遮著看不清樣子,但能看到他下半張臉在笑。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找的人。”

“你有什麼目的。”他絕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空穴來風。

“你誤會了,或許,你想見見他們嗎。”

聽到這句話,鄭願眼裡的防備更甚,或許小紅就是被對方這句話騙走的。

“你到底是誰。”

他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來自他剛撿回趙宿的那天,那輛車,那件黑色的西裝。

對方和趙宿來自同一個地方,他的心裡無比肯定。

莫名的心慌讓他的手指發顫,他看著這個陌生的人,不停的往後退。

他不能被對方帶走。

可是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靜謐無聲,狹窄的小路上也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等他回過頭,消失已久的黃管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他的身後。

“鄭願,好久不見啊。”對方還是那副衣冠禽獸的樣子,隻看一眼就令人生厭。

他忍不住瞳孔一縮,黃管事和這個外來人達成了合作!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猜想,但他不願意承認。

“不用這麼緊張,隻是想請你去做個客罷了。”

黃管事滿臉笑容,看著此刻的鄭願仿佛在看一隻待捕的獵物,之前對鄭願的猜忌和畏懼也全都消失不見,甚至隱約還有點手到擒來的得意。

“彆等著了,上吧。”

黃管事一招手,之前隱匿在四周的人齊齊向鄭願圍過去,他不停的後退,臉上一片凝重。

“彆妄圖掙紮了,沒用的,你還可以去和你的小夥伴們見麵,放心,等趙宿被帶走了,你們在西區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果然,對方就是為了找趙宿!

隻是為什麼沒有明目張膽的找上趙宿,反而通過這種方式逼趙宿出麵,就好像隻是為了讓他出現而已。

不,是想讓他離開西區!

鄭願的眼睛猛地睜大,一個沙包大的拳頭重重的將他打翻在地。

他完全不是這些訓練有素的人的對手。

迷迷糊糊間,他看到一個高壯的男人拉住了他的手臂,朝著一個方向拖走。

耳邊是那些人交談的聲音。

對方不敢在西區對趙宿動手,因為他們屬於外來勢力,西區絕不允許外來人在這裡做亂。

而對方找上黃管事,也是因為即便他和小紅被弄死了,那也是西區內部死幾個人而已,在西區這太常見了。

失去意識前,他看到路邊一朵野蠻生長的野玫瑰,紅豔豔的妖冶又帶毒,但很快就被人一腳碾在腳下。

他伸出手,卻隻碰到了一根尖銳的刺,刺痛間,鮮血和暗紅的玫瑰汁液融成了濃鬱的黑色,滲進了厚重的泥土。

……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朦朧的黑暗,之前那一拳讓他頭昏腦脹,醒來還覺得頭腦一陣鈍痛。

他支起身體坐起來,“嘭”的一聲燈光照亮,他也看清了他在什麼地方,一個足夠空曠的房間,一個巨大的籠子。

事到臨頭,他反而冷靜下來,垂著眼問:“小紅他們呢。”

四周安靜了幾秒,黑暗中響起黃管事悠然自得的聲音。

“你放心,他們沒事,我也沒動他們,畢竟比起那幾個人,還是你更得我心。”

“什麼時候放他們回去。”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角落的黑暗裡走出來,黃管事西裝革履,頭上的繃帶拆了,但被削掉的耳朵還包的嚴嚴實實,包括曾經被鄭願踩碎的指骨,厚實的掛在胸前。

“隻要該做的事做完了,他們就可以走了。”

鄭願的手指猛地收緊,一種被針紮的感覺刺向他的心臟。

他忽的抓住鐵籠,眼眶通紅的說:“放我離開,我要回去,我老婆還在等我!”

黃管事坐在正對麵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故作可惜的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你走了,事就做不成了。”

“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老婆不能離開我!他需要我!他還在等我!”

鄭願用力地搖晃著鐵籠,澄澈的淺褐色眼睛紅成一片,此刻的他像頭被網住的困獸,焦慮,憤怒,還有悲傷。

黃管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拍了拍手,“啪”的一聲,正對麵一個巨大的屏幕亮起來,在一片沙沙的雪花之後,映出裡麵的畫麵。

幾個籠罩在黑色西裝裡的男人站在他那間小屋的門口。

鄭願立馬支起身體,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麵屏幕。

沒過多久,趙宿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和以往沒什麼不同,身上是鄭願那件皺皺巴巴的襯衫,長到能墜地的長褲,柔軟的黑發垂在額角,他拿著一個灑水壺,似乎在幫那盆多肉澆水。

鄭願的眼眶連帶鼻頭一下就紅了起來。

他看到趙宿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在看到那些男人的時候,神情沒有絲毫波動,眼神卻迅速下沉,變得陰冷。

居家又樸素的人忽的伸出手,抓住了帶頭禮帽男人的脖子,單手將他在牆上提了起來。

其他人頓時如臨大敵,紛紛摸向後腰。

趙宿那雙驟然變得猩紅的眼睛卻嚇得他們不敢亂動。

此時的趙宿很不對勁,似乎是在某種情緒的邊緣。

黑色的大簷禮帽掉了下來,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男人的臉漲成了紫色,對方動了動嘴,似乎說了什麼。

鄭願看到趙宿的臉迅速變得陰冷刺骨,那雙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用力的青筋暴起,被掐住脖子的男人出現了一瞬間的恐慌。

他飛快的說著什麼,趙宿將他甩在地上,一腳踹斷了對方的肋骨。

其他人想動手,但被禮帽男人阻止了。

住在鄭願附近的幾家鄰居已經打開了門縫,如果他們真的在這裡開火鬨起來,作為外來勢力一定會被西區盯上。

他們趙家已經不能再樹敵了。

兩方對峙的局麵十分凝重,鄭願能看出趙宿的情緒非常不好,他離開的太久了,而趙宿陷入了分離焦.慮的情緒裡,整個人壓抑在狂躁的邊緣。

他抖著手點燃了一根煙,低頭惡狠狠地看著男人,忽然蹲下.身說了什麼,而後冷冷的一笑,將燃燒的煙頭壓在了男人的臉上。

對方一聲不敢吭,但在趙宿站起身的時候,他眼裡的陰狠卻瞬間被鄭願捕捉到。

沒多久,趙宿提著一個小型手提箱走了出來,手臂上搭著一件外套。

是他那天去垃圾場找鄭願時穿的黑色風衣。

一行黑西裝男人自覺的站在兩側,看似恭敬,卻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趙宿傲然的抬著下巴,冷冽的眉眼不苟言笑,因為發病還有些陰鷙,氣場更顯森冷。

他離開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眼掃向鏡頭,滿眼凶光,修長筆直的兩根手指抵著太陽穴,紅唇微張。

“嘭!”

一聲冷笑,屏幕被巨大的雪花覆蓋,而坐在椅子上的黃管事滿臉煞白。

鄭願用力的掰著籠子,眼裡儘是對趙宿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