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穿成柔弱小師叔 封空 17311 字 6個月前

好像小瞧了,原以為這世間有玄沐仙尊能讓他有分興致。

*

“門主,為何不讓我用弑神令殺了他!”江宴烏青長指嵌入掌,麵色不甘。

巫幽主把玩菩提手串:“我說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有沒有弑神令都一樣。”

江宴失聲:“怎麼......”

巫幽主長眸半斂,江宴一默,垂下了頭。

“彆讓我說第二遍,”巫幽主語氣喊淡淡警告,拇指撫過菩提,漠然道,“你若真不甘,就早些將嬴九囂給我抓來,”

說到此事,江宴臉色難看。

這些天他潛伏在暗中,不止一次想要出手,結果都被那鬼小子提前察覺,避開了。

除非鬨出動靜,否則不能悄聲息將人帶走。

他是不怕鬨的,但門主提的要求,不驚動一草一木,將嬴九囂抓走。

“嬴九囂有魔源護身,為何自找麻煩,非要悄然帶走。”江宴不解。

巫幽主冷笑:“因為你連這都做不到的話,我很失望。”

江宴臉色一變,神色流露出濃烈的不安,片刻,他動了動喉嚨,正要說話。

“算了,還是我你吧,”

紫色火焰在指尖跳躍,巫主深邃的五官映火光,森冷漠然,他嘴角卻是笑的。

“讓他沒有戒心,主動靠近就以了。”

江宴皺起了眉。

那小子警覺的很,睡覺一陣輕風都能驚醒,讓他卸下防備主動靠近,難如登天。

還有那沈白休,儘壞他好事。

江宴滿臉戾色,指甲將掌心挖的鮮血直流。

費了許多力氣救出來的貔貅,純廢物不說,還歸順了他。

比江葉驊還該死!

弑神令在腰間輕晃,江宴回過神,深吸口氣,眼神閃爍不定。

當務之急是抓走嬴九囂,門主親自要的人,雖然不為何,非要在血月之前將沈白休從紅玉宮引走,但門主如此說,他照做便是。

江宴垂眸盯一株毒草,盯了許久,忽而想起什麼,鮮紅唇角彎了起來。

他道了。

*

“你真要留它,不還要帶回清陽宗吧。”

雨連下了日,天穹烏沉。

師兄師姐聚在一起商量要事,被趕出的江葉驊,有鬱悶地來找更小的師弟。

還沒進屋,他看到門邊抱金元寶,低嗅過癮的貔貅。

貔貅這瞧眉清目秀,眼睛圓溜溜的,小爪子刨來刨去,但江葉驊沒忘記,它不過是以為自己廢了,將朝歲視救命稻草,才收起所有爪牙罷了。

朝歲下棋,頭也不抬道:“我又不是你,給人的餅一定是實心的。”

“你還惦記呢,”話落,江葉驊後後覺,“難怪師兄師姐方才叫我畫餅俠!你在他們麵前就這麼說我?!”

朝歲不緊不慢道:“你在五師兄麵前,不也這麼宣傳我嗎。”

江葉驊微噎。

想到朝歲所指何事,悻悻嘀咕了聲:“真記仇。”

江葉驊扭頭望了眼門口,不放心道:“倘若它道真相,到候複仇怎麼辦。”

朝歲執棋的白皙長指,不以為然地在半空晃了晃。

“沒關係。”

道不道沒有區彆,不喜歡吃軟的,就吃硬的。

江葉驊現朝歲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一陣言,準備陪這聊的小師弟來一局,手落在棋盒邊,現一封壓在下方的信。

“七葉親筆......七葉是誰?”

朝歲:“被你從仙府趕走,流落到妖界的草精。”

江葉驊反應過來:“你們何舊情複燃的!”

朝歲麵表情地將信遞給他。

他派人尋過,今早到消息,他的驅蛇草看破紅塵,剃出家了,這是給他的辭彆信。

看完信件,江葉驊放下心

來:“人各有誌。”

朝歲指腹摩挲棋子,感受光滑的棋麵,沒有說話。

江葉驊湊來對弈了局,拂袖默不吭聲地走了。

討厭。

連小師弟都下不過,

江葉驊走後,眼瞧朝歲收拾棋子,準備再自己跟自己談笑風生的下棋,係統捉急起來。

“仙君,任務、任務!”

係統本以為江葉草一點撥,朝歲有所動,誰自那日起,竟連嬴辛的麵都沒見過了,整日獨自在房內下棋。

朝歲:“觀棋不語。”

係統牙癢癢,朝歲將黑棋在桌麵敲了敲,看了半晌,神色奈地歎口氣。

棋麵撲朔迷離,觀之不透。

朝歲略煩地放下棋子。

他靜默日,想弄清自己到底是花還是蛇罷了,推演上百局,後五比五平了,第一百零一局,江葉驊來,意打斷了。

係統有所隱瞞,或許不是故意的,但其說的話半真半假,至少在先天魔源還是後天這件事上,有出錯。

斬因果,他看到的是嬴辛一出生,就有魔源。

是生來即有,與他一體的,天生魔神,並非後來旁人放入他體內。

任務的儘頭是除去少體內的魔源,說不定,與嬴辛而言,他就是偽裝成花的毒蛇,表麵是蜜糖實則是砒.霜,不過不自罷了。

倘若如此,小孩潛意識察覺到威脅,躲他遠遠的,沒有任何錯。

天道有陰險,被借刀殺人不是不能。

“我說小師弟!”

朝歲沉思間,輸到丟盔棄甲灰溜溜跑了的江葉驊,又折了回來。

“我弟子怎麼回事,我好日沒瞧見他了。”

朝歲正煩:“你是他師尊還是我是。”

“我是,但你是師叔,算起來也算半個師尊,”江葉驊厚臉皮,振振有詞,“何況是你拐他來這的,他紀小,紅玉宮畢竟是妖族之地,彆跑丟出事了,你做師叔的,看點啊!”

朝歲一枚棋子擲了去。

素質係統聽到**師叔:“?”仙君又說粗鄙之言!

臭老道有一個徒弟,朝歲沒給人當過師叔,師尊更不用說。

但江葉驊的話提醒了他。

既然占了人家師叔的身份,多少負點責,沒有驗,但他有被師尊導的驗,半個師尊差不差吧。

魔源雖是天下邪祟之氣的源頭,本身卻善惡,倘若被悉心引導,亦能造福蒼生。

換做半月前,他是不有此覺悟。

不輕易插手旁人因果,便是因為如此,見過枯藤下挖蟲吃草根、雨幕獨坐池邊的小身影,想到那個小孤狼似的黑眸,袖手旁觀就難了。

朝歲將其視介入因果的後遺症。

現在後遺症了。

朝歲幽歎口氣,掃了眼棋局,準備起身尋人。

他想通了。

他早過了當棋中人的候,管與他對弈的是誰,對方棋局布的有多精妙,不高興

就掀桌,否了。

這是臭老道他的,對弈中戰不勝的絕招......恥但有用。

管他花還是蛇,他能自己定。

朝歲將棋子放回盒內,當務之急,先證明自己不是毒蛇,不然小鬼要一直躲他。

思來想去,朝歲將手默默縮到懷裡。

老實說,江葉草的話講到他心坎裡了,以己度人,他是論如何不再拈花惹蛇了,除非......

朝歲轉了轉眼珠。

傍晚候,天漸漸黑了,雨勢更,本就戒備森嚴的玉京,街上人影更加稀少。

雨中邁噠噠腳步,朝歲走了十條街,尋到一處賣糖葫蘆的地兒。

就是這個了。

朝歲挑了挑眉,提步邁入其中。

一道視線遠遠隔雨幕,悄然望來,若有所思。

*

雨劈裡啪啦打在瓦礫上,天完全黑了,雨幕重重。

一個身影立在窗前,看起來像在呆,夾雨絲的寒風打在身上,都恍若未聞。

嬴辛垂長長的睫毛。

展開的領域中,他視線落在趴在朝歲門口,獨自玩靈石的貔貅。

看了許久,他微濕的額低垂,黑眸露出一絲譏諷,道了聲:“蠢東西,真好騙。”

窗戶被“啪”地合上,隔絕了外界嘈雜的雨聲。

嬴辛眉眼淡漠,回到房內正要打坐,鴉黑的睫毛在燭火中,忽而垂了一抹弧度。

室內燈火搖曳,險些熄滅。

嬴辛盯仿佛被風吹開的窗戶,眼底劃過一抹寒光。

他右手翻轉,黑炎乍現的刹那,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猝不及防出現在窗縫,輕晃了晃。

掌心黑炎漸漸暗下,嬴辛緊抿了抿唇。

很快,外界邊黑暗中,一個熟悉的剪影浮現在窗間。

青背倚窗,嘴裡咬根野草,似乎有些彆扭,小聲道:“喏,彆鬨小孩脾氣了,給你。”

嬴辛覺笑,他才不是鬨小孩脾氣。

但那雙黑夜中,小孤狼似的黑眸,緊緊盯那串糖葫蘆。

他不喜歡甜的,但某個傀儡,連吃了三根還意猶未儘,說是喜歡吃的東西了......

那般的人......想到給他這個麼。

“要不要?不要我走了。”熟悉的嗓音。

此話落下,室內寂靜許久。

一道閃電劃過漆黑天際,嬴辛伸手,低垂眼簾握住了。

那根糖葫蘆覆冰冷雨意。

握住的刹那,嬴辛現自己蠢到家了。

“唔......”

*

朝歲溜溜達達回到紅玉宮,一邊慶幸自己買的多,吃了一路還留了串,一邊拿出捂在懷裡的糖葫蘆。

緊閉的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串在朝玄音看來,誠意的糖葫蘆,率先探了進去。

左右一晃。

“喏,要不要,甜了。”

沒有回應,裡麵安靜的過於詭異,朝歲晃動的白皙手指停滯,皺了皺眉,旋即一腳踢開了門。

室內一片空蕩,狂風從敞的窗戶灌了進來,燈燭儘滅,窗外夜色黑暗。

空氣中,夾雜一抹陰冷的氣息。

——“很快就再見。”

朝歲捏緊手中的糖葫蘆,凝望夜色的眼,漸漸凝霜。

***

素質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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