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開槍,不到必要,誰也不想開槍。
邊走鄭子靖邊將大衣脫下來,二話不說蓋到夏夏身上,又強硬的將她的手套進衣袖,貼了下她的額頭,一片冰涼。
心疼和憤怒齊齊湧上來,鄭子靖把全身都在發抖的人攬進懷裡捂著,回頭看向院子裡一眾拿槍指著他們的人民警察,那張素來笑得如沐春風的臉冷得如這三九寒天,“律師很快就到,現在,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
“你誰啊,這是警察局,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知道這裡是警察局,我也沒打算走!”鄭子靖冷笑著攬著夏夏上了台階,隨手拉開一張門,看裡邊沒人就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屋子裡空調開著,挺暖和,鄭子靖扶著人坐下,轉身又去接了開水兌了點涼的進去,滴到手上試了下溫度有點燙手後就快步過來遞到夏夏嘴邊,“全部喝下去。”
夏樂聽話的把一杯燙嘴的水全部喝了,鄭子
靖又去倒了一杯開水過來給她拿著捂手,可看她拿在手裡抖得水都濺了出來他又端走,這時他才發現她的手心是濕的,打開另一隻一看,同樣濕得滴水。
一時間鄭子靖都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鄭…先生。”
“在,我在。”鄭子靖在她麵前蹲下來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你說,你要什麼。”
夏樂聲音喑啞,“手機。”
“放心,我打過電話給伯母了,說你有急事要去公司處理,她不會知道。”
夏樂的肩膀塌下來些許,“我要打個電話。”
鄭子靖立刻拿出手機劃開,“你說號碼。”
夏樂想了想,才從混沌的腦子裡把那一串號碼找出來。
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起來,“你好,我是寧浩。”
“寧醫生,我…犯病了。”
“夏樂?是失控了嗎?彆著急,你現在在哪裡?”
“可能…不太好,我在老城區派出所。”
“隻要沒殺人任何情況都不是問題,彆擔心,我馬上過來。”寧浩此時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溫柔,夏樂恩了一聲,那弱氣的樣子讓電話那頭的人心悸,也讓麵前的人心疼。
鄭子靖接過電話,“還需要打給誰嗎?”
夏樂想不出該打給誰,她頭好疼。
“好了好了,不用打給誰了,後邊的事我來處理。”鄭子靖一看她皺眉連忙叫停,拖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將人抱到懷裡,“休息一會,能睡著最好。”
夏樂閉上眼睛,身體很累,可她睡不著,腦子裡那麼那麼多事,那麼那麼多人,好像要把她撐爆一樣,可那些人她要記著,那些事她不敢忘,她哪一樣都舍不得,如果連她都忘了他們,那誰還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