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故人之妻 第一隻喵 10905 字 4個月前

臉被牢牢捏住,含住,桓宣在命令。傅雲晚拚命躲閃,躲不開,呼吸都堵住,羞恥痛楚。門外突然響起踉蹌的腳步,謝旃帶著咳喘的聲音嘶啞著叫道:“住手!”

渾身的血一下子都涼透了,瞪大眼睛,看見桓宣放大的臉。他眼中閃著快意,鬆開了她。

傅雲晚癱軟著倒下去,咳嗽了一聲,又連忙捂住嘴。謝旃在外麵,謝旃都聽見了。那樣不堪的自己。以後還有什麼臉再去見他?不,她本來也說過,再不見他了。

可眼下的羞恥,又該如何才能逃脫。哆嗦著往床下跑,一隻腳剛踩到地麵,又被扣住腳踝拖了回去。他那麼有力氣,高大的身軀像山崖,滅頂一般壓過。逃不掉,推不開,外麵謝旃的咳嗽還在繼續,桓宣嘶啞著嗓子罵了聲:“滾!”

傅雲晚低低叫了一聲,幾乎暈厥,隻覺得又急又狠,一下一下,幾乎要釘死她在身啊下。他突然衝擊。

有什麼不祥的預感隨著他一起席卷,傅雲晚拚命推搡著想逃,又被他死死按住:“由不得你。”

由不得她,桓宣咬著牙,幾乎是惡狠狠地說道。從一開始,就不該由著她。為著她不想懷他的孩子,他這麼多次都忍著從沒弄進去過。早該弄進去的,懷上他的孩子,看她還怎麼敢偷偷跑去見謝旃。

兩手緊緊攥住,任憑她掙紮推搡絕不放開,又再抬她的腰起來。外麵謝旃還在咳,讓她緊張到了極點,到處都在收縮。再忍不住,嘶吼著喊了出來:“你隻能懷上我的孩子!”

咚!門撞開了,謝旃咳著,斷斷續續:“桓宣,你,住手!”

底下的人驚叫一聲,沒了聲響,桓宣咒罵著,扯起被子從頭到腳將人牢牢罩住,回頭:“滾!這是你能來的嗎?”

帷幕牢牢擋著,外麵的謝旃看不清,隻有一聲聲劇烈的咳喘透過縫隙傳進來。桓宣拽過衣服裹上,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帶得床榻重重一晃,傅雲晚恍恍惚惚,從短暫的暈厥中醒了過來。外麵有動靜,哪怕羞恥得快要死去了,還是擋不住一聲聲傳進耳朵裡,桓宣在說話:“怎麼,聽還不夠,還要來看?”

傅雲晚低呼一聲,發著抖,喘不過氣。厚厚的被子悶得人幾乎是溺斃的狀態,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明明一開始,他們那樣好。到底是哪一步走的錯了?

謝旃蒼白的臉上,因為羞辱猛地漲紅。血液迅速集結,又迅速消退,抖著手關上了門。他竟敢這樣待她。外麵還有侍衛,這般羞辱折磨,她那樣柔弱單純的性子,怎麼受得了。“彆在這裡,我們出去說。”

不能在這裡,當著她的麵說這些事,都能殺了她了。

傅雲晚死死咬著唇,嗚咽化成熱淚,濕透了鬢邊的頭發。謝旃是怕她受不了,可他難道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才是她最無法承受的事。

耳邊傳來輕蔑的嗤笑,桓宣橫身擋在帷幕前,將身後的一切牢牢擋住,輕描淡寫兩個字:“不去。”

他沒想到他竟然衝過

來了。以為他那樣隱忍的性子隻會知難而退,默默逃走,沒想到他竟然像個魯莽少年,就這麼衝過來阻止他。多謀善斷如謝旃,也會為了女人衝動到這個地步嗎?

桓宣無法確定,看著謝旃煞白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痛快中夾著一絲說不出的空虛:“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滾,休要擾了我的興致。”

“你,你不能這麼對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喉嚨裡的甜腥再也壓不住,熱熱的順著嘴角淌下,謝旃胡亂抹去。餘光瞥見帷幕裡露出床榻的一角,窸窸窣窣的響動,還有她極力忍著又忍不住漏出來的嗚咽。他都對她做了什麼。他那樣捧在手心裡小心嗬護,不舍得沾上一絲塵埃的人,他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對她!”

他怎麼敢?他又怎麼敢!拋棄她欺騙她,又在他終於能夠得到她一點愛意時,跑回來亂她的心。“我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關你屁事!”

眼看謝旃臉上又是一白,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桓宣冷冷看著,再又補上一刀:“或者你不介意,我當著你的麵?”

有甜腥的氣味和著極度的恨怒,一下子衝上來,在沒想清楚之前,謝旃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無恥!”

桓宣愣了下,本能地閃開。他竟敢動手。在他對他們做了那些卑劣的事情後,還敢跟他動手!恨怒衝走最後一絲理智,一拳砸回去:“到底是誰無恥?”

謝旃眼睜睜看著,躲不開。桓宣是武人,百萬軍中屈指可數的佼佼者,而他隻是隨父親練過弓馬,身體平常的文士。近來就連平常二字也已經無緣,多年來嘔儘心血,還有上次的傷病,病中強行服下的詐死藥,如今的他,又怎麼可能躲過。

鬥大的拳頭看看就要砸到臉上,謝旃本能地閉眼,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

桓宣硬生生地收住了。看見了謝旃唇邊沒擦乾淨的血,像冰水潑下來,從暴怒的情緒裡突然抽出一絲冷靜。他咳得那樣厲害,他身上帶著濃濃的藥味,這血……

謝旃睜開眼,來不及去想他為什麼沒有動手,趁他出神的間隙,重重砸過一拳。

噗,正正砸在臉上,桓宣咒罵一聲。一個病弱文士,便是砸上兩拳三拳,也不見得如何疼,但這個舉動所代表的含義,卻讓他恨到了極點。

他可真蠢,到這時候,還對謝旃心軟。謝旃又何嘗對他心軟過?他如今現在這困獸般的境地,他如今連心愛的女人都不能獨占,都是拜他所賜!咒罵著,一拳砸過去。

端端正正,砸在方才謝旃打他的地方。謝旃踉蹌著一連退出去幾步,氣血翻湧中聽見他嘶吼般的叱罵:“我真是瞎了眼,認你為友!”

“我才是瞎了眼,”謝旃喘息著,喉嚨裡再也壓不住,嘔一聲吐出一大口血,“竟把她托付給你!”

鮮血霎時染紅前襟,桓宣愣住了。他是收著力氣的,不然謝旃怎麼可能受得住他這一拳?何至於就吐血?難道……

身後有光腳踩過地麵,冰冷潮濕的響動,一道身影從帷幕後衝出來,飛快地越過他,跑向對麵的謝旃:“彆打了,你們彆打

了!”

是傅雲晚。她已經跑到了謝旃身邊,光著腳踮起腳尖,給他擦嘴邊身上的血。桓宣怔怔地看著。她手上很快染了血,她一向是怕這些的,從前看見他的傷口,總是又心疼又害怕,可眼下她是全然不怕了,血染了一手,還是努力著,仔仔細細替他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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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如此愛他。哪怕剛剛發生過那種事,他以為以她那樣害羞拘謹的性子應該是再也不敢去見謝旃了,可她還是跑了出來。

光著腳流著淚,那樣心疼地擦著問著,連羞恥都忘了。所以他再怎麼努力,哪怕用上這種卑劣的手段,在謝旃麵前,也都全不作用嗎?

可是,憑什麼?

傅雲晚擦不完。那樣多的血,染紅帕子染紅了手,卻還是有新的不停地流出來。就好像要把他的生機全都帶走似的,讓他曾經健康的臉色變得紙一樣白。恐懼到了極點,語無倫次:“藥,你的藥,我記得你有藥的,你快吃藥。”

胳膊猛地一緊,桓宣用力拽過了她。眼睛瞪得那樣大,讓她幾乎疑心是要刺穿她,扒光她藏在心裡,最深處的秘密:“你今天,見了他多久?跟他都做了什麼?”

連他有藥都知道。這絕不是他起初以為的,短短一刻鐘見麵所能了解的。他們躲在那裡,他們孤男寡女,他們都做了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傅雲晚哭泣著,努力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他病得很厲害,你彆打了,讓他吃藥吧。”

怒火輕易被挑起,和著妒忌,越漲越高。憑什麼要他彆打了?她自己親眼看著是謝旃先動手,難道因為他身體強健不曾吐血,就都成了他的錯?怒到極點,扯出一個冷淡的笑:“好,既然你說我打他,那我不坐實了,如何對得起這個名頭!”

一隻手牢牢抓著不讓她掙脫,另一隻手攥拳掄出去:“你給我滾!”

拳頭帶著風聲,雖然凶狠卻並不快,謝旃踉蹌兩步躲開,剛從袖袋裡掏出來的藥瓶啪一聲掉在地上。塞子摔開了,裡麵幾顆朱紅的藥丸四散著滾開,彎腰想去撿,驀地想起大夫的話:心脈受損嚴重,若能夠不勞心無喜怒,還可指望十年壽元。

耳邊響起短促的驚叫,傅雲晚用力掙脫桓宣,撲了過來。

她方才一直小心著沒有碰他的,到這時也顧不得了,一手扶著他,一手去撿地上的藥丸:“你快吃藥,快吃藥。”

謝旃接過來含在口中,歎息著:“綏綏。”

十年,太短了。到那時候,她也不過才二十五歲。況且又怎麼能夠做到不勞心無喜怒?戰局的每一步都是他無數個不眠不休的夜裡無數次推演計算而來,還有她。時時牽動心弦,令人悲喜難抑。所謂的十年壽元,根本就是奢望。

就連這奢望的十年,也要與她天各一方,向往而不得見了。心裡突然缺了一塊,血肉模糊著,那手,忍不住便伸出去,想替她擦淚:“綏綏,彆哭。”

桓宣目眥欲裂,一把拽過傅雲晚:“彆碰她!”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謝旃抬眼,她像破碎的蝴蝶,飄

搖著被他拖了過去。他那樣粗魯用力,攥得她手腕上都有了紅痕,扯得她袖子滑下,領口鬆開一痕,於是猝不及防,有更多紅紅紫紫的痕跡露出來。

像是火燙了,謝旃急急轉過臉不敢再看,心裡生出滔天恨意。他怎麼敢!他這樣心愛著小心嗬護的小姑娘,竟被他折磨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