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塗好了,要等著藥膏吸收,可又不敢等,急得拿手扇著,盼著早點乾了。扇動之時涼颼颼的感覺,心裡也發著涼,從今往後再不可能當他是兄長了,可以後該怎麼辦?她一點兒也不想改變,可他已經變了。
“好了嗎?”門敲響了,桓宣在外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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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晚急急掩住:“沒有。”
不想見他,至少現在不想。飛快地穿好整理好,門又敲響了:“飯得了,我給你送進來吧。”
不容她拒絕,桓宣推開了門。屋裡的一切跟方才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她的影子依舊縮成小小一團映在帷幕上,讓人覺得可憐,又覺得她這樣固執地躲著有點可氣。
桓宣端著飯食走到近前,呼一下拉開。
傅雲晚差點又要驚叫,判斷著沒有什麼又在最後忍住,他遞過來碗筷:“吃吧。”
肉脯胡餅,還有一碗野菜湯,他盤膝在她旁邊坐下,掰開餅在湯裡蘸了蘸,一口下去就是大半個。傅雲晚驀地想起他曾說過軍中一切都要快,吃飯都得兩二口完事,因為軍情千變萬化,沒工夫等人慢慢吃完,心突然有點軟:“你慢些,彆噎著。”
嘴裡的餅頓住了沒咽下去,桓宣抬眼看她。她眼皮紅紅的仿佛是哭過,方才還跟他生氣呢,現在又關切他,是不是好了?心裡歡喜起來,果然多嚼了幾下:“好,我聽你的。”
平平常常一句話,卻讓人突然覺得麵紅耳熱,傅雲晚急急轉過臉。手裡突然被塞進來一塊胡餅,桓宣低著聲:“你也吃呀,上千裡路,不吃好可不成。”
那餅乾得很,一時有些咽不下去,傅雲晚努力嚼了幾口,聽見桓宣嗤一聲笑了,端了碗送在她嘴邊:“喝吧。”
他身體向她傾過來,幾乎要碰到時才肯停住,但還是近的很,傅雲晚心慌意亂,胡亂喝了一口:“不喝了。”
那塊餅還沒咽下去呢,她是嬌得很,嘴巴那樣小,這樣粗糙的食物著實有點為難她了。桓宣湊近了又端起來:“再喝點,聽話。”
傅雲晚又聞到那股子熱烘烘的男人氣味,讓人耳朵上一下子發起燙來,不想喝,但他堅持著,於是不得不喝,究竟什麼滋味也沒嘗出來,但那塊胡餅終於咽下去了。
桓宣放下碗,戀戀不舍向後退了些,又掰了一塊餅遞過去:“再吃點。”
“不吃了,”傅雲晚說什麼也不肯再吃了,夾了一塊肉脯,“我吃這個就行。”
肉脯是從京中帶出來的,軟硬合適,絕不需要他再來喂她喝湯。
看見他伸手拿起那碗湯對著碗沿看了看,忽地就著她方才喝的地方,一仰頭喝了下去。
心裡突地一跳,傅雲晚漲紅著臉:“大兄!”
“嗯?”桓宣抬眉,泰然自若的神色。
傅雲晚臉上紅透了,明知道他的用意,然而他如此平靜,她便也不能說什麼,又羞又臊,簡直是坐立不安。
桓宣笑了下,一口一口,慢慢將那碗湯喝完。絕對是沒錯了,她現在沒再當他是兄長,當他是男人了。有可能成為她夫婿的男人。
就算謝旃現在趕來,也沒用了。她在謝旃麵前可不曾這樣,她並沒有把謝旃當成男人。
這頓飯長得簡直看不到頭,傅雲晚味同嚼蠟,全不知道吃了些什麼,連頭也不敢抬,然而終於是吃完了。桓宣伸手拿過空碗:“你歇歇,一會兒我給你送水洗漱。”
他起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周遭突然安靜下來,方才那樣緊張惶恐,此時他走了,按理說該輕鬆些,卻突然覺得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傅雲晚怔怔坐著,想起剛出鄴京時跟他一道騎馬,一道看景,那時候她似懂非懂,總還有許多歡喜,可現在,是無論如何都歡喜不起來了。
夜深時諸事收拾停當,桓宣在外麵安排值夜不曾進來,傅雲晚趁機找了塊木頭頂住門,剛剛把地鋪收拾好,門敲響了,桓宣在外麵叫:“開門。”
“我睡了,”傅雲晚呼一聲吹了蠟燭,“你走吧。”
哢,頂門的木頭被撞開了,傅雲晚驚得一個哆嗦,夜風夾著熟悉的腳步聲一齊闖進來,跟著是桓宣的聲音:“路上不安全,今晚我給你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