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叫了自己的貼身嬤嬤:“去和我娘說一聲,我明兒就帶了宋振和宋婷回去探望他們。這次指不定得小住幾天,還得我娘提前讓人幫我收拾屋子。”
事情都吩咐妥當了,那邊鎮國公就進門了。
時韻這還是穿越之後頭一次見到這男人呢,就是她之前說身體不舒服不管家的時候,這男人都隻讓人帶話說是知道了,並不曾親自來探望過。
怎麼說呢,長的倒是真的好,劍眉朗目,英俊瀟灑,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更顯得男子氣概。
“你將娘給氣著了?”狗男人進門第一句話就是責問,時韻輕笑了一下:“那奶娘,你說說,要如何處置?”
“不過一個奴婢,你若是不滿意,回頭和娘說一聲,換了就是,何必如此大張旗鼓,一來是駁了娘的臉麵,二來是鬨的上下不安生……”鎮國公說道,不等他說完,時韻就打了個嗬欠:“換什麼換啊,我算是發現了,這世道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鎮國公,這話裡話外的,自然也是意有所指的。
鎮國公就忍不住皺眉,時韻繼續說道:“有些畜生呢,是看不懂人的臉色的,你這邊大度想著給她留□□麵,可人家不領情,倒是覺得你好欺負呢,國公爺在朝堂上,難道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嗎?這奶娘若是個服說教的,會在我麵前都如此囂張嗎?她看的誰的臉麵?靠的誰的支撐?”
“宋振可是嫡長子呢,老太太自己當日裡就說了,嫡長子終歸是不一樣的,是日後要繼承國公府的,怎麼現下我瞧著,這府裡上上下下,也並沒有將宋振很看重起來的意思呢?”
根本不給鎮國公說話的機會,時韻繼續說道:“五歲的孩子了,不說上學了,這啟蒙該做了吧?不知道老太太可請了這啟蒙的先生?該不會是想讓表姑娘來做這事兒吧?天哪,誰家的嫡長子,日後要繼承家業的男孩子,是被個表姑娘給啟蒙的?”
這表姑娘是名聲在外還是怎麼的?
“人都說,男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國公爺可曾為宋振準備好了院子?”時韻笑著問道,鎮國公總算是有些尷尬了——他是做父親的,哪兒有真的不看重嫡長子的?原本宋振三歲的時候,他就說將孩子遷出來,住在外院,也好請了先生啟蒙。
但是老太太舍不得,左一句咱們這樣的人家,何必辛辛苦苦的讀書去換和窮苦書生爭奪那一份兒機緣呢?右一句孩子身體弱,住在外麵怕是伺候的人不上心,再有個什麼萬一。
宋振確實是身體不太好,不是咳嗽就是發燒的,鎮國公提起來這事兒的時候,宋振正咳嗽,小小孩子,咳得眼睛通紅,心肺都像是要咳出來了,做爹的哪兒能不心疼呢?
一年又一年的,年年老太太都有說法。
到了今年,鎮國公因著表姑娘的事兒,一開始是想避嫌,不太往老太太那邊去,現下……有些尷尬,到了那邊見了表姑娘,一時半會兒的,這話題就扯不到宋振身上,就又耽誤了。
若說對表姑娘半點兒心思也沒有,那真是騙人的,他宋淼又不是柳下惠,哪兒有送上門的肉不想吃的?他本就是年少得誌,外表看不出張揚,但性子上要說沒一點兒自傲,也不可能。
表姑娘那崇拜愛慕,是一點兒都沒遮掩。更何況,年少好相貌,水靈靈一朵花,軟嫩嫩一塊兒豆腐,宋淼一開始不在意,可看時間門長了,也覺得這姑娘還可以,納進門一來可以讓娘有個作伴說話的人,二來嘛,男人嘛。
“正巧國公爺這會兒來,可要看看我挑選了哪個院子?”時韻問道,鎮國公宋淼挑了挑眉,語氣好轉了些:“這些一會兒再說,咱們還是先說說娘的事兒,娘都被你氣暈過去了,你是不是得去看看,然後陪個罪,服個軟,讓娘消消氣兒?你向來大度善良,娘就算是一時有疏忽的,你看在她是長輩的份兒上,好好說不成嗎?這樣爭吵,哪兒有點兒賢惠的樣子?你又如何服眾,如何做個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宋淼歎口氣,又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必然是因著表姑娘的事兒,對娘也心生不滿了,是不是?”否則,好好的人,怎麼就性情大變了呢?以往總不聲不響的,現下要是鐵了心鬨騰,倒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