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隻帶了她院子裡的人出門, 時韻自然不會派人明目張膽的跟著,隻吩咐了人在護國寺周圍來回守著,若是見了那劉哲, 再回來說話。
等宋淼焦頭爛額的從外麵回來,時韻就很擔憂的說起來白姨娘的事兒:“無論如何,她總歸是咱們府裡的功臣, 我瞧著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回頭安撫一番, 也好將人給接回來。”
停頓了一下,時韻才又說道:“再者,您也知道, 白姨娘那性子, 有個什麼好東西,那素來是藏不住的,她出門也是帶了……那瓷瓶的。”
宋淼都停不下用那靈泉,白姨娘自然更是停不下去了。再者, 白姨娘對美貌也很有一種執著,那靈泉稍微一停下來,她臉上就容易出油,膚色不太好,彆人大約是發現不了什麼的,但是白姨娘天天照鏡子, 看的那叫一個仔細。她一想到自己的容貌會發生改變, 那靈泉就必得來一口。
“時間短還好說 , 她身邊的人自會幫著遮掩的,但是時間長了,難免有人會發現什麼不對的。不如, 我陪著國公,去將白姨娘給接回來?她若是還記仇之前的事情,我就幫著勸說幾句。”
時韻笑眯眯的說道,宋淼已經是快消氣了——外麵的事情雖然還是很難搞,要一一遊說,要將之前的藥錢退回去,要安撫那些吃過藥的人的焦灼,他每日裡忙的快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對府裡內宅的那點兒事情,自然也就不是很放在心上了。現下想起來,又覺得白姨娘是受苦了。
靈泉出了事兒,雖然他一方麵遷怒白姨娘,但是另一方麵,他又離不開這東西,又覺得白姨娘是真的有功勞的,合該是多疼愛容忍一番的。
現下經過時韻勸說,宋淼嘴上還念叨著白姨娘性子驕縱,合該讓她吃吃苦,一方麵又是真的擔心白姨娘露出什麼破綻來。
根本不用等第二天,下午就出發前往護國寺去接白姨娘了。到護國寺的時候都快晚飯時候了,宋淼也本來是打算直接去找白姨娘的,後來想到要哄人就該有點兒誠意,於是一轉頭,就又去了護國寺的廚房,準備讓人準備一桌子素齋,然後兩個人對月小酌,喝幾杯酒,這話也就說開了。
特意叮囑了廚房的師父做了些白姨娘喜歡的口味,這才又折返去白姨娘那邊。
這才剛到門口,就見一個人一閃身進了白姨娘那屋子。宋淼就忍不住皺眉,看那人的身形,該是個男人。可這都天黑了,怎麼會有男人進了白姨娘的屋子?
宋淼一時之間,又驚又怒,他深吸一口氣,讓身邊小廝攔住了想報信的丫鬟婆子,然後自己到了窗口去傾聽。
聽著聽著就變了臉色,實在是撐不住,大步走到門口,一抬腳就將房門給踹開了。
寺廟裡的屋子嘛,那本來就不是給人準備了做什麼私密事兒的,所以屋子裡的擺設是大大方方,一目了然。什麼意思呢?進了房門就是一張桌子,繞過桌子就是裡屋,裡屋直接就是一張床。
沒有屏風,沒有床帳,沒有門簾子。
白姨娘衣服已經脫了一大半,地上散落著男人的衣衫和鞋襪。現下床上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都一臉驚慌的看著門口的宋淼。
宋淼怒到極點也沒忘記關門,甩手將房門堵上,然後直接過來。那男人嚇一跳,飛快的從地上撈起來自己的衣服就要跳窗戶出去,但一個書生,哪兒有鎮國公速度快,脖子一下子就被鎮國公給抓到了手裡。
鎮國公將人像是小雞仔一樣舉起來,那手勁兒大的,不到片刻那書生就是隻有出氣兒的沒有進氣兒的了。
白姨娘先是茫然,然後趕緊撲過來:“快鬆開,若是死了人,咱們就說不清了!鬆手!”
宋淼鬆開手,劉哲啪嘰一下掉在地上,捂著脖子好半天才算是喘過氣,一緩過來就趕緊給宋淼磕頭:“求國公饒命,不是我自己來的,是她約我來的,我也是無辜的,我還有她的書信……”
劉哲哆哆嗦嗦的在下麵的衣服裡麵翻找,宋淼接過去看一眼,然後再看白姨娘,那一眼就像是帶了寒冰的刀劍,紮的白姨娘臉色煞白,身體都忍不住跟著一哆嗦。
白姨娘張張嘴想說什麼,宋淼卻是最了解自家這個表妹,生怕她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直接打斷她的話,嗬斥了那劉哲:“還不趕緊滾?”
劉哲也沒想到自己竟是輕而易舉的得了饒命,趕緊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
屋子裡隻剩下自己人了,白姨娘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她本就是聰明人,這會兒腦子一轉,就笑道:“我也是為你著想啊,若是我懷了孕,外麵的那些事兒,是不是迎刃而破?那些個流言,是不是也能回應了?”
“你不該謝謝我嗎?”白姨娘說道:“我若是能懷孕,那你必然是沒問題的,外麵人也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