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讀罷，又坐回了位置上。萬世通偷偷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林蘇眨眨眼回應。
坐下後，林蘇明顯感覺到周圍秀才對他的態度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人對上他的視線，還會微笑回應。
不管在哪裡，人們總會認可有實力的人。
方文石卻在暗自生悶氣，可惡，這林蘇作的文章居然還不錯，那李夫子不就是個徒有其表、隻會耽擱學生的無能老師嗎！然而就算他再不樂意，也得承認林蘇的文章不比他差。
之後夫子們又出了幾道題，大多數人的答案平平無奇，達到六級的寥寥無幾。隻有一個人的文章讓他驚豔，那就是被人稱為此次恩科最有機會中舉的汪秀才，在林蘇看來，這位汪秀才的“四書五經”技能怕是達到七級了。
也隻有聽到汪秀才的文章後，李夫子才微微頷首，除他之外，就連林蘇的文章，也沒得到李夫子的滿意神色。
這讓林蘇差點“飄”了的心又定了下來。
文會結束後，秀才們各自散去。與萬世通告彆後，林蘇等候在亭邊，與李夫子一同回去。
“道遠。”李夫子神色複雜地看著林蘇，他也聽說了林蘇與方文石的賭約。
“唉，你實在不必如此。”
林蘇恭敬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夫子待我恩重如山、視若親子，學生豈能任由夫子受人折辱。”
“更何況夫子學問廣博、因材施教，若沒有夫子，學生也不會有現在的學問，在學生看來，夫子的才能絕不比他人差。”
這話倒沒錯，其實李夫子教書水平真挺高的，就是太過嚴厲，深得“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精髓，就算林蘇有金手指，每次升級後疲憊全消，而且記憶力提升一大截，也常常感到吃不消，更何況是其他人呢？等有時間他還得勸勸李夫子，學習要勞逸結合。
李夫子心裡十分動容，他悉心教導林蘇，的確儘心儘力，但也隻是把他當作學生而已，希望他能中舉好洗刷自己教不出舉人的名聲。沒想到道安心裡居然把他當作父親嗎？想到林蘇幼年喪父，心裡又生了幾分憐惜。
唉，這“秀才”夫子的稱
號，自己都快聽慣了，沒想到道安居然還這把視作對我的折辱，如此憤憤不平，既是如此，自己更不能讓道安失望啊。
李夫子一感動，就想給林蘇布置作業。
“好，”他鄭重地看著林蘇，“沒想到道安如此信任我，既然如此，我們師徒一起努力。”
“我之前給你看的，隻是近十五年來的主考官經論，如今看來還是不夠，回去我就把這三十年來的經論都找出來。”
“還有各省曆年解元的文章，原先隻準備了十五年的，看來還是要準備三十年的……”
“我寫一封信給老友，看看能不能拿到這幾十年來的各省曆年科舉試題……”
聽著李夫子撫著胡子碎碎念地製定下一步升級版的複習計劃，林蘇眼前一黑，彷佛看到了自己更加暗無天日的未來。
沒事，林蘇安慰自己，現在付出的努力越多，任務完成後得到的獎勵就越大。
一個字，肝！
不過，這些經論文章價值不菲，之前林蘇窮，而且李夫子家裡有存餘，借來看看也就算了。現在林蘇寫話本都賺了錢了，若再讓李夫子消耗人情和錢財去買他科舉的參考資料，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就算這隻是個遊戲，林蘇也是有原則的。
在他的再三推拒之下，李夫子隻好將自己原先已經收集來的資料交給了他，剩下的就讓林蘇自己去收集了。
為了不讓李夫子懷疑自己一個窮秀才哪裡來的錢，林蘇就胡謅了自家姑姑從府城寄了些銀子，又扯了“三更齋”的魏掌櫃，說他很看好自己，願意免費借自己科舉資料雲雲，方把李夫子糊弄過去。
這倒不是假話，魏掌櫃的確很看好自己，雖然看中的是自己寫話本的能力。而且他也無需借，以他現在的財力，完全可以直接買了。
隻是自己偷偷寫小說的事不能暴露，不然以李夫子的古板性格怕是要勃然大怒，說不定還會把他趕出師門。
將夫子送到了家中，拜見了師母，又逗了逗小童李文彥，他便帶著夫子贈的資料回家了。
坐著牛車，林蘇趁機看了眼區域頻道。
破碗一隻又借機訴了些苦，可惜其他玩家都沒聽說過他的出生點，愛莫能助。
區域聊天漸漸沉寂下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