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暗自尋思,看來朝陽小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大。
接下來,他又埋頭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學習生涯。
一連幾日,林蘇終於抽出了時間,去了趟“三更齋”,采購各種科舉複習資料以及紙張,順便交稿。
“林秀才,你可算來了。”一進門,魏掌櫃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帶他進了裡間,又叫夥計送了茶。
林蘇受寵若驚。
接著魏掌櫃又拿出個雕花黑木盒,推到林蘇麵前,林蘇打開,隻見裡麵放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
可是這個月的話本分成,他不是已經拿過了嗎?
在他參加文會之前,他就已經拿到了上月一百兩的稿費,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有底氣地跟李夫子說自己解決科舉資料了。
林蘇知道自己的話本賣得不錯,但短短幾天也不會賣出那麼多吧。
二百兩,都是他上個月稿費的兩倍了。
似乎看出林蘇的疑惑,魏掌櫃笑眯眯說道:“林秀才,你現在可是縣裡的名人啦。”
我,名人?
“現在誰不知道你‘狂生’林道安啊,”魏掌櫃笑道,“林兄弟,你可真不夠意思。咱們什麼交情?都合作那麼久了,你哪次來買紙墨我沒給你優惠?我還是聽人閒聊才知道原來林兄弟竟如此通儒碩學,不輸方家的小公子……”
“狂生”?這說的是我?
縱然林蘇自認經曆過大風大浪,聽到這個名號,依然從心裡感受到了深深的羞恥。
我已經過了中二期了啊。
林蘇隻得苦笑:“這……魏掌櫃折煞我了……”
“林兄弟不要謙虛了。”魏掌櫃又笑著推了推雕花黑木盒,“林兄弟接下來要去府城參加鄉試,府城的用度可比潭縣高多了,這二百兩就當是咱贈你的路費。”
林蘇明白了,這是想投資他。
林蘇又將木盒推了回去,推卻道:“多謝魏掌櫃的好意了,隻是無功不受祿,這銀票,還是拿回去吧。”
魏掌櫃被拒絕也不惱,依然笑道:“林兄弟不要拒絕得這麼快嘛,那就當是我們書鋪提前支付的分成。《白公案》在潭縣賣得紅火,現在都運到府城去了。林兄弟要知道,《白公案》的價值可不止這二百兩。”
“而且,”魏掌櫃
壓低了聲音,“咱這裡還有一個內部消息。”
林蘇思索了一下,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林蘇收下了銀票,魏掌櫃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三更齋”贈林蘇這二百兩,的確是想交好他。一來雖說李夫子教不出舉人,但他門下的秀才跑掉後,大部分不還成了舉人了嘛。
二來他們也怕萬一林蘇中了舉,罷工不寫話本了。畢竟寫話本不是什麼好名聲,被發現了甚至可能會影響仕途。就算他們已經立了合同,但要是林蘇做了大官,民還能和官鬥嗎?說不得就是兩敗俱傷。
所以他們就想在林蘇發達前多送些溫暖,希望他能感念“三更齋”的心意,不要罷工。
林蘇好奇魏掌櫃所說的內部消息,魏掌櫃也不賣關子,壓低聲音道:“我們打聽到,這次曲海省鄉試主考官,很有可能是翰林學士上官全。”
說是很有可能,其實是基本確定了。
每次鄉試前,打探消息最積極的,除了各考生,往往就是書商了,畢竟他們還要靠賣輔導資料賺錢。而且書商的勢力可比普通秀才大得多,“三更齋”的東家就在府城,它還是家全省連鎖書鋪。
除了上官全出版的經論,魏掌櫃還向林蘇提供了據說是這位學士尚未公開的私密筆記,也不知道“三更齋”是怎麼得到的。林蘇隻好拱手謝過。
拜托魏掌櫃將他需要的資料送到清水巷後,林蘇便與魏掌櫃告彆,出了裡間,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是,徐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