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段圓圓渾身都睡得暖融……(2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7467 字 6個月前

“你不要操心。”寧宣看著她泛上紅暈的臉頰,拍拍她的手說:“家裡萬事有我。”

什麼家裡不家裡的,我還沒嫁呢!

臭不要臉!

段圓圓用帕子擋住臉,躲在他背後不吭聲。

室內一片寂靜,手上纏好的繃帶又往外頭滲血,寧宣收回手不給她纏二道了,扭頭對門房慢慢道:“你去跟那個富商再說一回,告訴他,還是十五廟子上,認準著白衣的小婦人。”

段圓圓見過寧大老爺的二房,那女人生得柔蔓,因做了妾,就更愛仗著寵愛穿正紅,回回來都穿成紅燈籠,刺陳姨媽的眼,怎會好好的為寧大姑娘穿了白。

她火急火燎地想看表哥怎麼解決此事,寧宣卻在事發前將她送了回去,跟她說:“你還沒進門,見了這些事對你名聲不好。”

這個年頭的姑娘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纏著娘去打聽未來公公房裡人的八卦,準得被她娘打爛手掌心。

所以一回段家,就再沒人跟她說外頭的事,怕養歪了姑娘的心性。

等到春節去寧家拜年,寧大老爺破天荒地還留在益州,說要一家子團團圓圓,喜得老太太直念佛。

老太太一把年紀,也不講些虛禮,更不懂人色,當著剛因狐媚子緩和了關係的大兒媳麵兒,就問:“雲娘這些年守著你,肚皮也不見個動靜,這娼/婦定是給人下了絕子藥,往後可再不能纏到她身上去。”

寧大老爺聽到雲娘二字,臉色大變,神色不虞地說:“娘快彆說著沒麵皮的人,夏日裡頭為著大姑娘的事,特讓她素了些日子,結果就跟坐船來賣棉花的富商勾搭上,自拾了身契吹吹打打地給人做正頭老婆去了。”

段圓圓心頭一驚,私下偷偷拿眼看寧宣。

寧宣麵色如常,正在席間跟哥哥們推杯換盞。

寧宣吃了酒,送她回房時就告訴她:“我讓人跟她說,為我大姐戴孝,明年就讓她進門做貴妾。”

雲娘想著萬一事情不成,巴著大少爺這顆樹先進門也不是不行,如今她年紀漸大,寧大老爺也不常去她屋子裡歇了,換了一身白正好唱一出“白裡俏”。

寧大老爺果然歡喜,出門辦事前還先過來跟她久違地恩愛了一番。

雲娘軟著身,穿了一身白,送走了寧大老爺,又自己出了門子。

富商見門房進了寧家,不再起疑,十五一大早就請船員組了支迎親隊伍,在橋下站著。

雲娘嬌媚地立在橋上,就等陳氏從這兒路過,打算看她驚慌失措的好戲。

富商去瞧她鬢邊白花的款式、位置,跟門房說得一字不差,又讓個婦人套話,問:“是不是寧家大太太。”

雲娘聽見著稱呼就笑開了,今天不是,但明天就是了。

於是含羞帶笑地點點頭。

富商就在旁邊看著,心頭滿意這娘子的姿色,忙衝手下使了個眼色。

花轎從雲娘跟前一過,雲娘立時就被幾個壯漢拉上了轎子,她嘴裡含糊道:“人還沒到,抓錯了。”

轎子頭的老媽子已經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雲娘慢慢地叫不出來了,昏昏沉沉地合了眼。

隱約間還聽見寧大老爺在外頭叫好,一把銅錢從外頭撒進來,雲娘被打痛了,抬起眼皮子看,正好從簾子外看到寧大老爺摟了陳氏送來的小丫頭春桃笑。

滿地熱鬨過,橋上哪還有一個細白的人影在。

這頭門房又使人告訴大老爺——雲娘坐花轎當了新娘子,人都過了都江堰了。

寧宣靠在塌上,喝著丫頭們送來的醒酒湯,慢慢地跟她說。

雖然這女人該死,但段圓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手段——這個時代是不把人命當命的。

不管是雲娘對姨媽,還是寧宣對雲娘,都是這樣。

段圓圓又驚又怕,回頭倒在床上就起了燒。

陳氏看她嬰兒肥都消下去了,急得直掉淚,段圓圓靠在她懷裡安慰:“姨媽,我沒事。”

陳氏扯過兒子罵:“都是你做的好事,把你表妹嚇成這樣。”

陳氏不知道寧宣做了什麼,隻知道他去了一回圓圓就病了,不是為他病的是為誰病的?

寧宣也有些歉意,沒想到她膽小至此,遂買了一堆小玩意兒哄她,裡頭有甄記的糖油果子,閔記的蝴蝶珠釵,青羅還翻出幾隻泥雕的小兔子,一吹兔子尾巴,裡頭就不停地響。

段圓圓躺在塌上,抓起一隻擺在案頭的小兔子吹起來,嘴裡還有點蓮子糊的甜味。

寧宣敢這麼對她,還不怕她說出去,完全是有恃無恐。

這年頭退親的姑娘很難再找到好人家,尤其段家這樣已經走下坡路的家族,除非給她找個窮秀才,柴米油鹽樣樣得自己來,生病了還得苦熬,說不得生孩子都隻能自己在柴房生。

段圓圓打了個寒顫,清楚寧家就是她最好的去處。

姨媽喜歡她,表哥對她也還不錯,有什麼好東西都能記著往她這裡送一份,對她爹娘和弟弟都很敬重。

——雖然他不一定喜歡她。

作者有話要說:  那頭壓力有些大,這裡寫來練練手。那邊寫不下去的時候才更這裡,大家先隨便看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