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米粉西施 院子裡的丫頭都是包打聽……(2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9719 字 7個月前

段圓圓覺得當真處處是人才,豎了耳朵聽她要說什麼。

蕭麗娘睜著眼兒問她:“你為什麼要幫我?”

劉貞兒自己離經叛道,當然也喜歡同類人,隻怕這話說出來讓兩人不高興,道:“老娘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誰管你們怎麼想?”

段圓圓道:“那你想要什麼?”表哥說有想要的東西,才能讓這個人辦事。

“讓我做成了這樁事,你們要是以後念著我,等我一病沒了,你是大家小姐,你有良人廝守,一人出二錢銀子找口薄棺材把我埋了,一年四季,偶爾給我燒些香火,讓我在陰司餓不著就罷了。”劉貞兒道。

她怕沒人給她收屍。

段圓圓歎了一口氣,低頭把米粉又挑起來一口口吃乾淨了,也掏出一把銅錢放在桌上。

這麼風流的人才,難怪有人為她天天用□□錢買米粉吃。

蕭麗娘在家裡現在乾的活兒不算太多,也靠針線攢了幾個錢,見段圓圓給了錢,也緊隨其後。

劉貞兒數著銅板,竟然發現這兩個小姑娘給的銅板都比那捕快多。

“虧得長年累月吃咱們那麼多肉!”雙兒呸了一口:“他還敢說對阿姐是真心的!一個捕頭給的銀子還沒窮女兒拔的毛多!”

“無非來一日咱們做一日生意,把他當個靠山不就得了?要什麼真心?”劉貞兒把柑子剝了一盤給她吃:“這也難說,搞不好你姐今日運道好,也收獲了一點兒閨閣情!”

段圓圓去了一趟米粉鋪回來,估計劉貞兒不能再理段老爺,但武太太還在傷心。

怎麼辦呢?

結果回家一看,兩口子已經和好了。

紫絹說段老太爺把銀子給段老爺斷了,讓裕哥兒下了學就回來看賬本,壓根不要段老爺插手。

段老爺對劉貞兒是不看白不看,生得美做的菜又好吃,但劉貞兒比不上段家一根手指頭,這家是他辛辛苦苦敗的,還麼敗到蹬腿兒就讓兒子上位怎麼行!

段老爺又每天兩點一線成了居家好男人。武太太瞧著也跟沒事兒人一樣。

段圓圓問她:“娘,你不傷心了?”

武太太說:“還能怎麼樣,糊塗著過吧!”又分不開!

往年也不是沒收用過丫頭,人都老了誰還稀罕跟他一塊兒睡?

紫絹沒兩天就悄悄告訴她,武太太娘房裡又換上了空心枕頭,段老爺徹底失寵了。

段圓圓差點嗆著,道:“這個就彆打聽了!”

劉貞兒鋪子還開得紅紅火火的,那段抄手常進城裡買賣抄手,劉貞兒常托他帶個針頭線腦回來。

段抄手瞧著劉貞兒白綾襖,一對藍緞鞋,心裡就燒得慌。

隻是劉貞兒的入幕之賓都是平頭正臉的小生,像來有事抄手哥,沒事老雜毛,他賊心沒賊膽,攢了幾年錢也不敢去嫖。

雙兒在門跟前洗筷子碗,不妨提著臟水,段抄手一進門就潑了他一身。

劉貞兒破天荒地請他進門吃飯,還親自給他換衣裳,把段抄手脫得光溜溜的,讓她在自家澡盆子裡洗澡。

段抄手幾輩子沒見過劉貞兒這樣的女人,躺在澡盆子裡聞著香味兒就在心裡算著要多少錢才能弄她一回。

劉貞兒在那頭聽著水裡的動靜跟雙兒一起搜刮他衣物。雙兒呸道:“就這老狗子也配跟姑娘躺一張床。”

劉貞兒慢慢摸著口袋,跟她道:“這臟人等會兒叫你親自打他出去。”

“打他還臟了我的手。”雙兒不乾她有彆的法子給阿姐出氣。

主仆兩人沒一會兒就摸出條紅肚兜,上頭還有薛大嫂繡的字。

這兩人私下苟且,早被劉貞兒瞧在眼裡。

這東西彆人認不出來,她丈夫肯定有印象,拿出來就是一樁罪。

段抄手穿戴整齊,半天不見劉貞兒,雙兒叫他到門外來,說阿姐等得急哩!

不想過去就挨了一盆子冷水,他才洗了燙燙的熱水澡,挨這一下,回家就病得起不來身。

劉貞兒又故技重施,弄得薛嫂子一身汙水,那薛嫂子比旁人多個心眼兒,不肯在她家裡洗。

劉貞兒隻能低頭露出身上一截紅肚兜兒,薛嫂子看到紅肚兜兒是自己的,就扯了人罵:“浪貨,你這東西哪來的?”

劉貞兒歎一聲道:“這是段抄手放在我這兒的,他走的時候忘了拿了。”

薛嫂子轉了半天,才驚訝地吱聲:“他沒真本事,你哪裡得用?”

搞了半輩子男人,這浪貨怎麼瞧上這麼不中用的東西,早說讓給她不就得了?

劉貞兒沒想到還能勾出這樁八卦,差點一世英名陰溝裡翻船,趕緊撇清:“他是吃醉了酒,尋死不成,被我恰好撿著!嫂子你要當心,這蝦貨要拉著你殉情!”

薛嫂子臉刷一下白了,忙問怎麼回事。

劉貞兒道:“他娶不到你因愛生恨,要捏著你的把柄告發你,讓你跟他一塊兒死!”

薛嫂子臉色雪白,忙把一條猩紅汗巾從腰上拽出來,丟在地上道:“他狗膽包天!”

劉貞兒看上頭果然也有段抄手的狗爬字,知道事情已成了一半,笑著將東西撿起來道:“我就是為這個找你,咱們將東西丟到灶裡燒了,化成灰誰還記得?”

薛嫂子起身要去,雙兒開了火,將東西拿過來,截住她笑:“這灶不好燒火,嫂子交給我,不放心在邊上看著就是。”

說著用刀一下下打火絨,待火燒得旺了,就背身拿出差不多的一下丟進裡頭。

兩塊布能有多大,火舌一舔就化為烏有。

薛嫂子徹底放了心,千恩萬謝地拿著花麻辣椒和一刀豬頭肉來謝她。

劉貞兒事情已經做絕,拿了難免虧心,隻推辭不要。

薛嫂子見她不圖財,看段抄手又神誌不清地躺在家裡,幾日都起不來身,嘴裡還念葷話,這可不是為她害了相思病嗎?

薛嫂子攬鏡自照,歎一聲,可惜了他一片癡心。

但她隻是玩玩而已!壓根沒想過負責,想到這裡真怕他拉著自己一起殉情,在心裡把段抄手罵個臭死。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那腰上無力的蝦子精,也想娶她做老婆!

段抄手好起來,知道挨不著劉貞兒,正頭老婆又跟死人一樣,反又想起薛嫂子,隻到處找不到薛嫂子給的信物,猶豫幾次都沒好意思上門,路上偶爾遇見,回回都鬨個沒臉。

薛嫂子想著已經沒了證物才不怕他,但凡段抄手一走近,就在家拉著嗓子就喊非禮。

段抄手名聲大降,生意都累得差了。

日子一久,兩人心裡恨不得吃了對方的肉。

劉貞兒看兩人果成死仇,不可能有機會把話說開。這才拿著兩方信物水蛇似的扭到段抄手家,把東西交給蕭麗娘。

她翹著腿兒白吃了一海碗抄手,對蕭麗娘道:“這就是你的命,以後看上哪個威武持家的漢子,就跳過去!這狗兒的欺負你,不死也讓他脫層皮!”

蕭麗娘握著把柄,心裡咚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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