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殉葬 段圓圓在馬車上把薛家人戴著……(2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6079 字 6個月前

她就說怎麼沒看到寧二老爺的幾個小妾,原來都讓殉葬了,這三兄弟比寧文博下手還狠辣。

段圓圓臉色鐵青,忍不住縮到姨媽身邊。

陳姨媽心疼地給她捂手說:“彆怕,彆人家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再說你跟我都是八抬大轎進門的,什麼人下去也輪不到咱們!”

婆子丫頭都忍不住發抖,去年鄉下才鬨出老員外讓丫頭給狗陪葬的事,誰知道哪天輪到自己?

春桃手直接抖成篩子,心裡不停地咒讓人殉葬的人死了也要腸穿肚爛,下輩子做橋讓人踐踏一輩子。想著想著又覺得那些女人沒用,誰叫她巴心巴肝地做賤妾?賤妾就是這個命!老爺死了沒孩子小姐少爺說要你陪葬就要你陪葬。

段圓圓抱著陳姨媽,讓三花拉著兩個孩子,不讓她們繼續說了。

這東西上行下效,上頭不斷絕下頭也要偷摸著來。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可沒讓人給子孫丈夫陪葬的打算,她打心眼裡覺得寧家人不如自己尊貴,頂天了陪幾口豬下去,用人他們還不配。

老太太隻盤算著自己帶幾個小丫頭廚子,下去了還繼續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二房那幾個妾段圓圓就沒見過幾次,幾個人早讓曹氏收拾得幾百年不冒頭,在宅子裡當透明人,吃喝拉撒都跟著丫頭來,家裡誰也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段圓圓以前去二房拜年,曹氏拉著她坐在桌子上吃飯,幾個妾見屋都進不來,在門口站了一溜兒守著她們吃。

曹氏吃完了吃她剩菜的是金嬤嬤和幾個大丫頭,她們吃乾淨了才輪到幾個妾上來吃丫頭婆子的殘羹剩飯。

飯菜吃了兩遍能剩什麼?幾個妾扒拉著點菜湯用來泡飯,金嬤嬤時不時留個肉什麼的,能喜得幾個妾激動得掉眼淚。

段圓圓從來瞧不清楚她們的臉,年年冬天都穿著秋衣。

曹氏笑著跟她說:“你知道我嫁妝薄二房家底也弱,我們家的人都節儉,就是我也用不上金簪子。”

話裡話外地點段圓圓穿戴得太過,讓人瞧著不像話。

段圓圓隻當耳旁風,下次見人還那麼穿。

她穿的是娘和表哥買的,關她什麼事!

昨兒收拾屋子,段圓圓路過以前曹氏住的地方,杜嬤嬤拉著她指著一塊地瞧,說:“做孽的東西,誰家這麼糟蹋人?幾個妾站的地方磚都薄了一層。”

陳姨媽也說:“太老實了,老實人就得吃虧。”春桃過來磕頭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她們竟然肯風雨無阻地乾上十幾年。

捫心自問,陳姨媽自己絕對乾不了這事,第一天她就拿著刀跟主母拚了。

春桃苦澀地想,這寧大三兄弟肯定穿了不少她們做的針線活,就像寧宣和寧珠也穿過她做的。可她們是下人,下人做什麼都是應當,人家下毒手也不會心疼,壞了一雙手再挑一雙手就是。

段圓圓的寒氣直接滲到骨頭縫,她估計那個屋子是專門用來乾這事的,那些太師椅專門用來蹬腿兒,上頭的白帶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孝布,而是自儘用的白綾。

人斷了氣腦子不會立馬死,手腳還會抽搐掙紮,這麼動著等人僵了,雙腿自然呈現出被掰開的八字形。

段圓圓想著那情景,肚子小小地動了一下,她坐下來讓嬤嬤把小兔子小烏龜和十二生肖之類的小玩意兒都給兩個孩子抱回去。

孩子眼睛乾淨,可能是真看到了,也可能是以前宅子主人的舊影子。

不管怎麼說,都太嚇人了。

三花臉色也很難看,都怪那些刁奴,生說她身份低賤不能進去,不然也不會讓兩個小姑娘撞上那等場麵。

兩個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也知道不對了,都怯怯地跑到三花背後站著露一隻眼看段圓圓和陳姨媽,問:“娘,嫂子,都怪小五小七說錯話了。”

段圓圓笑著說:“沒什麼呀,就是大家都聽入迷了,你們講得好呢,昨兒你哥帶回來一盤子奶糖,你們不是愛吃嗎?等會兒嫂子讓人給你們送過去好嗎?”

還有糖啊?姐姐說有糖的時候就不是大事,小五拉著妹妹點頭笑了,說:“以後我們還給娘和嫂子說。”

陳姨媽笑著安慰兩個人,又低頭喝了一碗熱茶,嚴厲地盯著三花說:“孩子年紀小看迷了眼,以後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沒事兒怪滲人的。我和你們奶奶都還在,有我們一日,怎麼也不能讓你們變屈死鬼。”

話還沒說完,燒灶的丫頭跑過來說:“太太奶奶,水都熱好了,是現在用還是先坐在灶上?”

陳姨媽心裡慌,打發著兩個小的過去先洗。

段圓圓怕兩個孩子驚著,還專門叫廚房熬了安神湯,讓三花睡前給她們灌兩碗下去。

半夜三花把兩個孩子叫起來問:“你們是真見著人還是編出來騙太太奶奶的?”

小五揉著眼睛說:“好端端的騙人乾什麼,你不信明兒過去瞧唄。”

兩個孩子倒在床上就睡了,丫頭婆子在家翻來覆去都沒睡著,一閉眼就看到太師椅和三尺白綾。

蕩在梁上的或許不是布,是一雙雙女人的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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