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豈止是難對付, 簡直是超難對付。

也許青年酒後的表現和他喝的酒的品種也有關係,誰知道呢。反正他吃了那個加了八二年拉菲的小蛋糕之後,不管是大力程度還是黏人程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賀衍之一邊要注意不弄疼他,一邊又要分心騰出手擋住對方想解自己扣子的手,時間一長不由氣息不穩。

他隻能使出哄小孩**:“乖一點, 喝醉了就該好好休息。”

奈何柏栩川根本聽不進去,專心致誌要把自己的衣服脫-掉,而且他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件薄薄的白色襯衣本來就很透, 搏鬥中又出了汗, 變得更加透明, 現在被他扯啊扯扯得扣子七零八落,領口大敞著,風光半遮半掩,更讓人口乾舌燥。

鎖骨, 細細的。胸膛,平的。

皮膚本來是一片冰白, 又折騰出一道道的緋紅,簡直妖孽複現。

賀衍之的聲氣不由變得半啞。

“彆折騰了, 把衣服穿好。”

實際上他都不知道是該讓他穿上還是脫下來。

出了這麼多汗,肯定應該洗個澡, 可是柏栩川這個狀態比上次醉得還厲害, 他沒法放心地把這家夥一個人鎖在浴室裡。

柏栩川表情非常無辜, 他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一半, 又專心致誌想把賀衍之的衣服扒下來, 於是兩人又在床-上展開了新一輪的搏鬥。

柏栩川:-1!

賀衍之: 1!

柏栩川:-0.5!

賀衍之防守力被淚眼攻擊抵消一輪,大動搖!

柏栩川:-1!

賀衍之: 0.5

柏栩川:-1-1-1-1!

賀衍之:…………

最後,柏栩川選手終於依靠自己的蠻不講理,和對手的憐香惜玉,成功把對方剝成了跟自己差不多的狀態。

賀衍之襯衣扣子全給扯壞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樣子實在太不像話,索性自己把衣服脫了。

青年眼巴巴看著他。

賀衍之命令自己千萬彆心軟,隨即二話不說動作利落地用那件幾萬塊的襯衣把柏栩川的手綁了起來。

柏栩川:……

現在他整個人品嘗起來都是委屈的。

綁完手,賀衍之終於能稍微鬆一口氣,他搓了搓臉,稍稍抬眼瞟了眼柏栩川,就被他眼中濃濃的指控殺死了。

………………媽-的,看起來確實是他在欺負小朋友吧?

…………這要是有人突然闖進來報警,他是不是得三年起步?

他抬起一隻手掌,不由分說地遮住了那雙充滿控訴的眼睛。

馬上感覺到了那顫顫的睫毛,掃過掌心,細膩的感覺。

以為擋住眼睛就行啦?

青年致力於動用臉上的所有肌肉表現出自己的憤懣之情,這段時間在劇組的鍛煉使他的演技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以至於閉著眼睛也能演繹出複雜的內心世界。

賀衍之:…………

他還是彆在這裡待著的好。

青年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頭,內心迷茫,一看賀衍之要走,立刻就要哭了。

演哭戲是拿手強項,一眨眼睛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

賀衍之真希望自己沒有回頭,如果他沒有回頭,那他就能問心無愧地走出這個門。

然而沒有如果。

都怪他眼睛太好,隔了五六七八米也能清楚地看到那顆晶瑩的眼淚從眼尾滑出來,爬過臉頰,從腮邊跌下來。

他歎了口氣。

“我投降。”賀衍之自言自語說。

“這麼委屈啊?”

柏栩川見他走回來,立刻舉起自己還被綁著的手,朝他晃了晃。

“這個不能給你解開。”賀衍之告訴青年,他是有底線的,“我陪你。”

柏栩川還高高抬著手,眼中劃過一絲失落。

賀衍之摸摸他的頭:“折騰累了是不是就能睡了?”

想了想道:“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我給你放一缸熱水泡泡。”

說著就想再起身。

但是他沒起得來。

年輕人被綁住手腕的雙臂落下來,輕輕鬆鬆套住他的脖子,自己往後乾脆一仰,躺下。

男人始料未及,被重重拉下來,若不是及時撐住,肯定就倒在對方身上了。

“胡鬨!”

他板起臉來,卻還是拿他沒有辦法。

隻是青年熱熱的呼吸灑在耳邊是真的癢,賀衍之閉上眼睛想站起來,可年輕人固執地勒著他的脖子……

“你——”

反正就是不讓你走。

竟然是這麼掛在他身上,一起站起來了。

“行,好的。”

賀衍之咬牙,額角直跳,閉了閉眼一狠心,索性直接把他搬運到浴室去了。

打開開關,放上熱水。

回頭一看,柏栩川還木愣愣站著,朝他示意自己的手還被綁著,沒法脫衣服。

賀衍之麵不改色,上前三下五除二把他衣服脫了。

他眼觀鼻,鼻觀心,一邊脫一邊告訴自己這是一件藝術品,他是在給藝術品……除塵,上色,消毒,打蠟什麼的。

“嘶——”

青年呼痛,控訴他閉著眼睛太不走心弄疼了自己。

賀衍之隻得睜開眼。

手一頓,頓時說不出話來。

和蹲著的他視線平齊的是線條完美的小腿,皮膚光潔瓷白,膝蓋處收緊,像鷺鷥一樣。

白色小褲褲邊緣勒著緊實的腹肌,腰細臀翹,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冰白的胸膛。

水汽纏繞在他四周,青年顫了顫睫毛,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賀衍之突然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於是彎下腰,湊近了,目光疑惑,想看清他神色。

賀衍之斂目。

長歎,默念弟子規。

*

這個澡洗完,柏栩川神清氣爽,賀衍之身心俱疲。

他覺得哪怕再揍二十個盛淵都沒有這麼累。

好就好在泡完熱水澡後,人的體溫逐漸下降,會非常容易入睡。

又念了四遍道德經之後,賀衍之終於如願看到柏栩川捂著嘴,慢慢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舒服到眼睫上都沾了兩點困倦的淚。

他一邊如釋重負,一邊又覺得可愛至極。

困了的青年朝他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舉動。

賀衍之被萌到了,俯下身,輕輕親了親他額頭。

“你該睡覺了。”

“我去洗個澡,一會陪你睡?”

許是洗完了澡稍稍清醒了一點,青年這下似乎是聽懂了,高興地點了點頭。

乖乖躺下縮起來,蓋上他的小被子。

柏栩川木愣愣看著男人走進浴室去,努力睜著眼睛,側著頭看他。

身影進了裡麵,半透明的玻璃上影影綽綽映出他的影子。

青年失望地歎氣。

看不到了。

床邊有一組小按鈕,柏栩川瞅了眼,想去按著玩,但手腕還被綁著,動不了。

青年想了想,從被子裡伸出來一截小腿,拿瑩瑩白白的腳指頭懟上去戳了戳。

玩得不亦樂乎。

然後,他眼睛一抬,發現浴室裡的風景竟然可以看清了?

男人背對著他,肩背挺括,正抬手往發頂搓著泡沫,頭微低,肩胛骨帶動著上背的肌肉隨著動作極具力量感地移動。

噴頭噴出細密的水柱,汨汨流淌過小麥色的皮膚,順著背溝淌落到地麵上彙聚成一汪,再滲入地板消失不見。

柏栩川努力睜著眼睛,看著這宛如藝術的一幕,不舍得眨眼。

但他的確很困很困了,汨汨的水聲仿佛催眠的樂曲,勾著他眼簾一點一點闔上。

從全睜到半睜,從半睜到勉強眯著,再到閉上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等賀衍之擦乾水珠出來,滿意地看到青年已經睡熟,輕輕呼出一口氣,俯身把他腳丫子塞回被子裡,解開被綁了很久的手。

他知道柏栩川的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但就算做了心理準備,看到手腕上勒出來的紅痕還是很心疼。

他想幫他揉一揉,又怕把人吵醒了,最後指尖隻是輕輕在那兩道勒痕上點了一點。

給重新蓋好被子,起身往出走時,一錯眼看到浴室。

看得一清二楚。

賀衍之:??????

*

“哎你們聽說沒有……”

“對對,我也聽見了,當時樓上好像……”

“當時我從樓道經過,嚇得躲到一邊,當時門大開著,我往裡看了一眼,你猜怎麼著?”

“看見誰了?”

“就那個,柏栩川啊,我還跟他對上了一眼,我的那個心喲……”

“什麼?是川川被打了——?!”

“不是,我聽說,是盛總被打了。”

“哪個盛總?”

“這圈裡有名的還有哪個盛總?就是以前害筱雪那個啊!”

“哦,那打的好。”

“等等,所以是川川把盛總給打了?”

……

流言這種東西,總是不知道是如何傳出去的,但隻要一流傳開來,就會衍生出無數個奇妙的版本,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本來是什麼樣。

及至第二天下午,“三樓密室挨打懸案”已經傳出了N個版本。

其中最為人稱信的版本是:“某知名大投資人灌醉流量對其欲圖不軌,流量以醉拳自衛誤打誤撞致對方半身不遂。”

這個版本的可信之處在於當天呼嘯而至的救護車,以及酒店內部關於在現場看到某流量完好無損的傳言。要知道,傷者身份是大投資人,又傷重到需要乘坐救護車的程度,如果不是理虧,怎麼也不可能一點報複的動靜都沒有。

同時還有另一個補充版本,稱現場除了流量以外還出現了第三人,且第三人打得比流量自己還要狠。

不過,這些風風雨雨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料很快被人壓了下去,而且手法十分高明,一看就是對控製輿論這一套很有心得。

盛淵躺在私人醫院的病床上,臉色鐵青,一條腿纏滿繃帶架得高高的,鼻青臉腫,渾身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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