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冰釋 過去了,過不去。(2 / 2)

他當時臉上就不好看了。

他倒沒有不相信安璃,安璃那麼單純,怎麼會主動來這種虎狼窩呢,薛南途目光似箭,直接指向他的“好大哥”。

兄弟倆一個眼神相對,一句話沒說,包廂裡就火花四濺。

“薛老大,你TM什麼意思,帶安璃來這種……”

薛南途撈起一瓶酒,對準琉璃台,抬手——

叮咚!警報,警報!女配愛意正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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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愛意值目前37

薛南途手一抖,猛地收力,有些狼狽地接住杯子,不可思議地看向安璃。

安璃這會兒果然皺著眉頭,似乎在擔憂,又像在煩惱,也有些失望和不讚同,仿佛這個瓶子砸出去,他的愛情今天就會下葬。

就這一個動作,他那麼大一個節目就白錄了?

“老公,有話好好說,你拿著酒這是要乾嘛?”安璃擔心地道。

——小花瓶這是怎麼了,氣得連瓶酒都拿不住了?要是劃傷了怎麼辦,他的手指可是要彈琴的。生氣歸生氣,彆拿身體開玩笑啊。

薛南迪一米九幾的身高氣勢逼人,這會兒不說話不動,隻冷冷“哼”了一聲,態度極其不屑。

薛南途握著瓶子的手一緊。

腦中警報轟鳴,安璃還在看著他。

他能忍嗎?他是這樣的人嗎?

薛南途抬手,對著流理台一碰,“砰”地一聲,瓶蓋被一股巧勁兒啟開。

他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薛南途轉身輕巧地撈了個一隻杯子,咕咚咚地倒滿。他看向安璃,笑容裡帶著一種普度眾生般的佛性,笑著說道:“老婆,我隻是太久沒見我大哥了,想給他倒一杯酒。”

安璃果然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你叫他們啟,不用自己動手。”安璃指了指角落裡那八個乖巧的美少年。“讓他們來吧,他們就是乾這個的。”

薛南途隻覺得心裡又是一梗。叫八個美少年來開酒,你看他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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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好點了嗎?

薛南途:還是梗。

薛南途將酒杯遞給薛南迪,麵對和自己幾分相似的臉,他眼中的佛光褪去些許,有些皮笑肉不笑:“大哥,這麼久不見了,弟弟敬酒,不會不賞臉吧?”

“你要不喝,那就還是怪罪弟弟了,算了,我先乾為敬吧。”

薛南途眼中靈光一閃。

誰要敬薛老大酒啊?他寧可自己……

突然,手中的酒杯被猝不及防地奪走,薛南迪仰起頭一飲而儘,而後還到過酒杯,一滴未剩,開口發出嘶啞的聲音:“乾了。”

薛南途一怔,皺眉:“你嗓子怎麼了?”

安璃驚道:“大哥,你不是感冒還沒好嗎?喝酒沒關係嗎?”

“你病了?”薛南途看著薛南迪眼睛裡的血絲,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你有病喝什麼酒啊?讓喝就喝,你薛老大不是很多牛嘛,怎麼這會裝……

係統:警告!警告!請保持平和的情緒,進行良好的溝通!警告,控製情緒,再說一遍,控製情緒!

女配愛意值-……

薛南途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把搶過杯子,咬著牙道:“大哥病了怎麼不說,怪我,我自罰一杯。”

薛南途自斟自滿,仰頭而儘,然後將杯底一扣——兄弟倆動作都是一個模子。

係統:播報,女配愛意值 40

薛南途狠狠地鬆了口氣,再一抬頭,卻怔住了。

隻見薛南迪眼眶發紅,竟好似隱忍地壓抑著情緒。

突然,他在薛南途背上狠拍了兩下,感慨道:“好,好啊!”

他身材壯,手勁兒也大,大到薛南途懷疑他伺機報複,薛南迪才說道:“結了婚成了家,總算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薛南迪這會兒聲如洪鐘,哪還有一點病人的樣子。他自己也注意到了,緊了緊喉嚨:“老二,你彆說,這一杯熱辣辣地下去,我感覺鼻子不堵了,嗓子也不疼了!”

他一坐下,沙發立即被壓了一個大坑,薛南迪感慨地道:“弟妹不知道吧,從小到大,這是老二第一次敬我酒,做哥哥的不能不給麵子。彆說是小感冒,就是毒藥我也要喝!”

小兔崽子居然會敬酒,老頭子都沒這待遇,到底是他的親弟弟!爹雖然也隻有一個,但是爹有很多兒子,弟弟卻隻有他一個親哥哥。

薛南迪此刻心裡對安璃生意場上那點不滿早已煙消雲散:居然把這暴躁的混小子給教得這麼好,不得不說,弟妹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

薛南途皺眉:“你發什麼神經……”

安璃突然看過來,不等係統提示,薛南途話音一轉:“神仙經過都要點讚的警世良言?我們可是親兄弟啊,親兄弟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安璃滿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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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了!

“大哥,喝酒!”薛南途殷切地給薛南迪倒酒,誰看了都要說一句兄友弟恭。

薛南迪這麼大的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兒上頭,聲音竟有些哽:“老二,你能說出這些話,證明你真的長大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哥哥我真的很感動,來,今天我們隻談家事,不談公事了,喝酒,喝酒!”

薛南途心裡也有些複雜。

他對這個哥哥,本來也沒什麼恨意,隻是不知道怎麼相處。

小時候他很親近薛南迪,還為了薛南迪和親媽吵過架。隻是薛南迪跟著老頭子忙公司的事,早早就疏遠了他,甚至在父母鬨得最僵的時候,薛南迪也對他說過很傷人的話,他一度以為薛南迪是恨他的,就不怎麼敢出現在他麵前。

現在看來,三年時間,改變的不隻他自己,還有他這位兄長。

“大哥,我敬你,”薛南途端起酒杯,這一次,沒有係統逼迫,他是發自真心,“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我大哥,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兄弟。”

薛南迪眼眶又紅了,勉強維持著男子漢的體麵,悶聲道:“小時候的事,我們都有不對,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薛南途一怔,突然想起一些事。

小時候,某人仗著自己個子高腿長,惹了禍先跑,讓他留下挨打;

某人弄壞了玩具,就把壞的換給他,家裡一直覺得是他喜歡搞破壞;

某人還把三歲的弟弟套上裙子抱到學校,跟女生說是自己妹妹,給她們免費戳臉,親一口,給他寫一份作業……

過去了?

不,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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