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叛逆 大小姐的一點叛逆(2 / 2)

最後,安邦國在會議上隻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安興國的兒子安迪空降安氏,任市場經理。

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安迪這樣的身份,安家的長子長孫突然進入總公司,實在耐人尋味。要知道,當初安璃剛進公司,也是從這個市場部開始的,股東們一時不清楚形勢,不敢輕易表態,在於大海和安興國有意的推動下,這事居然就定下來了。

這事太離譜,猹話會現在還在吐槽,私底下罵安邦國怕不是被下了降頭,放著自己的女兒不待見,去扶持自己的侄子。艾米彙報的時候都覺得憋了一口氣。

沒想到安璃隻是嗤笑一聲:“就這?我以為什麼呢,不用管他。”

安邦國七年才回來一次,這麼好的機會,她還以為安興國要憋什麼大招,結果,就這?

這樣的市場經理,安氏有幾百個,沒兵沒將沒項目沒業績的……彆說是經理,就是他想當皇帝,安璃都懶得搭理。

艾米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說道:“安迪總上任以後,要了九樓最大的那間辦公室,把原本的‘智慧家’項目組給趕到了會議室……臨時辦公。”

真的就無語,她畢業工作也四五年了,就沒見過這樣的。

安璃一頓,這事不管還真不行。

“去,把咱們樓層會議室旁邊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叫他們搬過來。”

“安總,你確定?這可沒有先例。”

從來沒有項目組能進十五樓區域。

“不開個先例,怎麼安撫人家。人要是跑了,我怕多少錢也哭不回來。”這個組都是她重金挖來的能人,能人都有脾氣,不能受這種委屈。

“可是他們組的服務器是單獨的,十五樓可能太遠了……”

“搬上來。”安璃拄著頭,一手用簽字筆敲著文檔,邊思索邊說道,“就放會議室。”

啊?

艾米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可是董事會開會的專屬會議室。

“這些人都是領域內的高端人才,他們的研發環境和安氏的利益息息相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我相信董事長一定會理解的。”安璃認真地說道,“要是誰有意見,就把自己的辦公室讓出來,反正平時一半都不來,房間空著也是空著。”

至於彆的,誰惹的事,找誰去就好了。

……

下班,安璃叫司機把車子開到城郊一座古色古香的莊園內,她來之前打了電話,薛南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薛南途手邊還領著一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眼睛隨了母親,非常漂亮,眉毛卻隨了父親,形狀有些不羈,說不出的可愛。

“安璃姐姐!”

小蘿莉一見到人就撲了過來。

薛南途不滿:“軟軟,你不對了,你叫我小叔叔,怎麼叫他姐姐?”

“姐姐是我爸爸的徒弟,我爸爸說我可以叫姐姐。”小軟一板一眼地說,“你是爸爸的弟弟,我叫你哥哥,那不是差輩兒了嗎?”

薛南途眉毛一豎:“你姐姐是我老婆,你管我叫叔叔,這就不差輩兒?再說我和你爸又不是親兄弟。”

軟軟學著她的樣子擰眉瞪眼,十分有親爹的神韻:“你整天跟一個小孩兒計較,太不像話。姐姐來了,我不跟你玩了。”

安璃笑著抱起小軟,問道:“軟軟說得對,軟軟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你爸爸呢?”

“在屋裡下棋呢。”

“師父還會下棋?”安璃有些驚訝,看向薛南途,“下棋好啊,磨練性情,你怎麼不陪他下?”

薛南途會下棋,圍棋象棋,軍旗跳棋,甚至是鬥獸棋,他都會,而且下得很好,用他的話說,就叫觸類旁通。

不想安璃一問,薛南途露出一臉便秘的表情:“你自己去看看吧。”

安璃進屋,玄關正麵是一張印著這家主人年輕時候奪得杯賽冠軍的裝飾台,再往裡走,兩側的玻璃櫃裡擺放著各種獎杯,高調地炫耀著主人家青春的風采。

等進了客廳,這種熱血澎湃的氛圍散去。屋內的擺設都十分居家實用,並沒有太多裝飾。所有家具幾乎都是圓角,而客廳有分之一的區域是給貓準備的,擺著各種貓爬架,一眼看去有隻貓,其中一隻是緬因,體型最大,樣子卻最乖,被兩個小的壓在身下,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會夾著嗓子叫喚。

沙發上,寸頭的中年男人抱著十二寸的平板,掃雷一樣謹慎地下著一盤……棋。雖然乍看棋盤和棋子都跟圍棋差不多,但是那醒目的“四聯排”、“連排”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一種噴薄而出的童真。

“爸爸輸了。”小軟小聲地說,“媽媽說,他實在不是這塊料。”

安璃輕笑:“媽媽呢?”

“媽媽去國外上課了。”

安璃也覺得納悶,她師父這種四肢發達有智慧但不多的男人到底是怎麼追上師娘那樣的天才的。

眼看要輸了,男人突然無恥地點擊了退出遊戲,轉過頭,眼睛頓時一亮:“安璃,你可來了!”

他指著薛南途:“你再不來,這小子要把我念瘋。你說你,從小就一身反骨,怎麼找了個這樣的!”

薛南途瞪眼:“我怎麼了?老肖,車神,說說,我怎麼了?要不是我,你能有這麼好的徒弟?”

“等下,”安璃沒忘了自己此行的正事,“你們吵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網上說清楚?外麵都要罵瘋了,要是沒什麼問題,我就……”

“不行!”兩個男人突然異口同聲。

安璃一怔:“為什麼?”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車神”肖瞿勝收起了玩笑的神情,道:“徒弟,途途說的也有道理。你現在是安氏總裁,當年的事翻出來對你不好。雖然你師父我開了半輩子車,但是我得承認,摩托車確實是個小眾運動。而且你當年參加比賽的事,是背著家裡和學校……”

“我也讚成老肖的意見。”薛南途說道,“這事是衝著我來的,你還是彆參與了,我能應付。”

他今天來,就是和肖瞿勝對對“詞兒”,到時候一公開,肯定有記者來采訪,兩個人不能說岔了。

“我和老肖都想好了,就說我是老肖的徒弟,‘車神’這個光就讓我沾了,你就從這個事件裡消失。”薛南途說得很認真,計劃也周全。

安璃不意外,從薛南途說他獨自來了肖瞿勝家,她就猜到他要乾什麼。當年為這事,薛南途已經為她頂了一次鍋,這次,他第一時間又衝了出來,打算再次為她擋下來。

安璃心中動容,麵上卻不顯,隻是眨了眨眼:“你們商量好了?可是,來的路上我已經在微博上說了——車是我的。”

她當時滿十八歲了,為了拉叛逆期的薛南途回學校,誤入比賽,認識了低穀期在地下車賽“教育”小盆宇的老肖,又因為任務的原因和他多說了幾句。沒想到最後薛南途是拉回來了,她自己賠進去了。她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了在賽道上狂飆的感覺,不僅拜了老肖為師,還在暑假時間偷偷訓練,又在秋天對家裡和學校撒了個謊,去歐洲參加了世界摩托車公路賽預選塞。

雖然最後成績相當不錯,但是對於那時的她,這些所作所為顯然不符合眾人對一個“好孩子”、“學霸”、“安家繼承人”的期待,因此這事也就被瞞了下來。

不過她的車子還是被家裡發現了,關鍵時刻,是薛南途站出來頂了鍋,說車是他的,這事被不知道什麼人告到了學校,甚至驚動了警察,說有人舉報薛南途參加非法飆車。雖然最後證明這事是子虛烏有,不過謠言還是傳了出來。那些所謂的“同學”,應該就是聽信了這些謠傳,加上先入為主的印象以訛傳訛。

@安璃V:我的車,青春期的一點叛逆。p.s.成年了,有證,未上道。

微博附上了張照片,一張是歐洲摩托車公路小組賽第名的證書,上麵是一張乖巧正氣的少女兩寸照——這個比賽未成年是不能報名的;

第二張則是駕駛證;

第張就厲害了,是一家賽車場的經營許可,賽場擁有者赫然也是安璃本人。

安家大小姐想玩車,何必去路上挑戰法律?

買一個場地,撒了歡兒的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