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 63 溫存。(2 / 2)

酥酥 弱水千流 16818 字 6個月前

英俊多金大帥比:【煮烏冬麵給你吃?】

“……”

殷酥酥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瞥了眼副駕駛席裡的老媽,見老媽也在看手機沒注意自己,這才把導航支架上的手機取下來,懟到唇邊小聲錄入語音:“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英俊多金大帥比:【給老婆做飯,怎麼就不正常。】

殷酥酥被噎了下,正準備繼續回複,忽然聽見耳畔傳來老媽的聲音,喜滋滋地用方言道:“我們蛋蛋的眼光當然好啦。你們是沒看到,那小夥子長得高,白,帥。一表人才氣質也好,俊得很!”

殷酥酥人都傻了,顫顫巍巍地轉過頭:“媽,你在給誰發語音?”

張秀清笑容滿麵,樂嗬道:“你這不是談戀愛要結婚了嗎,我剛已經跟你爸簡單講過了,現在在給你大姨二姨三姨小姨她們幾個說。”

殷酥酥聞聲,隻覺像有一塊巨大的勢頭,哐當落下,砸得她頭暈眼花涼而嗡嗡。

她閉眼捏眉心,嗓音出口,好像都快哭了:“媽,這事兒還沒個準兒呢,你能不能暫時保密,不要到處說……”

“人家小費同誌才放了話,中旬就來蘭夏提親,什麼沒個準兒。”殷媽媽眉一皺,這下算是看明白了,不是人家費疑舟不想娶,是自家這個寶貝疙瘩磨磨唧唧推三阻四。

張秀清正色,沉聲問:“你跟媽說,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那小夥子?”

“……”殷酥酥臉微熱,不吱聲,隻是羞窘地點了點頭。

“他人品不好,或者沾染了什麼惡習,讓你覺得即使喜歡,也不能托付終身?”張秀清又問。

“不是!”殷酥酥回答,“他很好,他真的很好。”

張秀清:“那是他家庭情況複雜,讓你不想嫁?”

“他所有家人也都挺好的。”

就是因為他太好,太耀眼,太遙不可及,我才清晰地知道,自己和他究竟隔著一道怎樣的銀河天塹。

殷酥酥在心裡默默補充而完後半句,輕歎了一聲,故作輕鬆地笑道,“媽,我們感情挺好。不過提親結婚什麼的,還是後麵再說吧,你是出來玩的,彆為我操這些閒心。”

“傻姑娘。做母親的,哪有一分一秒不為孩子操心。”張秀清輕嗤,伸手輕撫她臉龐,“我看得出來費疑舟喜歡你,你也喜歡他。至於你剛才說的你現在要拚事業,也好解決,你們中旬先回來,把老家的長輩們都見見,提了親,定下來,具體的婚期,往後延個一兩年也能成。”

殷酥酥不知怎麼回話,隻是微抿唇,道:“我會和他好好商量的。”

*

送走張秀清女士,殷酥酥幾乎是一路狂飆。回到樟樹巷,下了車,車門一甩,鑰匙一鎖,雄赳赳氣昂昂地衝進公寓大門。

人未至,聲先入。

隨著一聲清脆靈動又隱含怒意的“費阿凝”鑽進耳膜,廚房裡的大公子動作稍頓,慢條斯理地挑了下眉。

“今天早上我媽忽然跑來撞見你在我這兒過夜,我是實在沒辦法才跟我媽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權宜之計!你倒好,直接說要回我老家去登門提親?到底是想乾什……”

殷酥酥甚至等不及坐下換鞋,在玄關處踢掉靴子便光著腳丫衝進廚房。她在驅車歸來的途中打了一路腹稿,這會兒情緒飽滿、狀態激昂,所有言辭也儘在唇齒邊,正是吵架的黃金時機,有充足的信心能在氣勢上勝過一截。

然而,令殷酥酥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當她殺氣騰騰闖入公寓的廚房後,會看見如下一幕:

費大公子身上的西服外套已不見蹤影,隻著一件純白色襯衣和深色馬甲。他站在料理台前,安靜地斂眸,午後幾縷日光俏皮地滑入窗戶,偷吻他臉龐,為那副深刻立體的輪廓勾勒起一層淺淺的金色薄邊。

隻一刹,殷酥酥竟瞧得出神,腦中莫名聯想起一句詩:皎如玉樹臨風前。

而更離譜的是,就是這樣一位玉樹臨風鬆弛散漫的清矜貴公子,此時此刻,左手拿著一雙竹筷,右手拿著一柄撈麵勺,身上還穿著她的小熊圍裙。

殷酥酥:“……”

這一幕造成的視覺衝擊實在過於炸裂,殷酥酥嘴角抽了兩下,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空氣詭異地沉寂下來。

她醞釀了好一陣的氣勢也隨之偃旗息鼓,消散於虛無。

就在殷酥酥原地石化,不知應作何反應時,係著圍裙的大公子輕描淡寫地開了口。他問:“阿姨送到了?”

燃氣灶上藍焰灼灼,雪平鍋架在上頭,煮著烏冬麵,咕嚕咕嚕地冒泡。

問完,費疑舟繼續手裡的動作,目不斜視,用筷子撥了撥鍋裡的麵,防止粘鍋。

聽見這五個字,殷酥酥這才遲遲回魂兒。

這下她總算相信費豫真爺爺說的話了。費氏這位教養嚴苛的長子話事人,乾起家務活來竟也有模有樣,真正的是“出得廳堂,也下得廚房”。

大公子係著圍裙煮著麵,這副模樣瞧著居家又溫柔,大大區彆於西裝筆挺時的威嚴冷峻,但,氣場這東西並不依托裝束,他的尊貴流淌在血液裡。

因此,幾乎是條件反射,殷酥酥還是順著他的話乖巧回應:“嗯,媽媽已經送到了,剛好卡著時間,差一點就遲到。”

回答完,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不爽,為什麼要對他態度這麼好?

殷酥酥懊喪地咬了咬嘴唇。

“嗯。”費疑舟自顧自煮著麵,口中說,“麵快煮好了,你稍微等一下。”

“你為什麼要給我煮麵?”殷酥酥冷不丁問。

“我答應了你媽媽,要在家裡給你做飯,監督你健康飲食。”費疑舟懶漫地答,“言而無信,非君子所為。”

如此人物,係上圍裙為自己洗手作羹湯,殷酥酥心裡自然感動,但她很快又清醒過來,因而定下心神,用力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凶巴巴的語氣說:“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麼說要去蘭夏登門提親?”

那頭,費疑舟不接她話,餘光瞥見什麼,攪麵的動作倏忽停住。下一瞬,他眉心擰起個漂亮的結,麵勺丟一邊,微躬身,一手拿筷子,另一隻長臂環住她細軟腰身,摟緊了,略微用力,往上一托,不費吹灰之力,單手便將她給一把抱起。

殷酥酥愣住,不知他要做什麼,身體懸空的刹那隻感到心慌,下意識伸出雙手攀住他脖頸,瞪眼驚呼:“你乾嘛?”

費疑舟將人放在麵前的料理台上,垂眸掃過兩隻光禿嫩白的小巧腳丫,靜半秒,又撩起眼皮看回她臉蛋,淡淡地說:“為什麼光著腳不穿鞋?”

“剛才進來之後急著找你,忘了……”

他離太近,她心跳錯漏好幾拍,臉明明已經泛熱,但她不想暴露自己被他左右心緒,強行鎮定地仰起臉,傲慢道:“反正開了暖氣,地上也不會涼,你少管我。”

費疑舟聞聲,抬指輕叩住她下頷,然後緩緩沿著她脖頸曲線往下滑,語氣慵懶而玩味兒:“這麼喜歡光著。”

殷酥酥怔了怔,還沒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麼含義,便感覺到他手指往下,已經摸到她裙子的領結。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物,兩隻手騰出來,眼睫低垂著,視線直直落在她領口的結上。然後,十指並用,撚住領結的兩端,慢條斯理地往兩旁扯。

結鬆開,收攏到頸項的領口失去了收束力,略微敞開,露出小片瓷白的脖頸皮膚。

那樣的白,像飄落人間的雪,又像還沒有被塗鴉過的白色牆麵……

不對。

注意到她脖頸根部幾粒淺淺的紅莓印,費疑舟眸色忽深,很輕微地眯了下眼睛,食指指尖,輕柔而憐愛地撫上去,身體裡的多巴胺劇烈分泌,湧現出前所未有的迷戀。

怎麼會還沒有被塗鴉過。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他狠狠寵愛過她的全部。

他嗅過她的發絲,嗅過她的臉頰,嗅過她的唇。吻過她甜美的舌,吻過她嬌嫩的腿心,吻過她的十根瑩潤可愛的腳趾。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大約是急於去求證,也可能是解開該死的領結已經耗光了耐心。費疑舟如玉的麵容冷靜平和,十指卻兀然下勁,將裙子前排的紐扣一粒不剩地扯落。

伴隨著殷酥酥愕然的低呼,珍珠扣亂七八糟落在了地上。

那些聲音刺激著費疑舟的感官。

她的聲音很動聽,嬌媚柔弱,珍珠扣落在地上的聲音也很動聽,嘈嘈切切,像山間寒夜陣陣的急雨。

種種,種種,都讓他忍不住想把她碾到碎。

“……”身上涼意突襲,殷酥酥臉通紅,悶哼了一聲,脖頸高高揚起,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無助地垂蕩。

感覺到莓果被裹舐,像陷進了溫熱的果凍池。

灶上的烏冬麵已經開始沸騰,麵湯上下翻湧,水深火熱。

費疑舟摟緊懷裡的姑娘,她臉色如火眼眸濕潤,吻痕交錯遍布四肢百骸,有種淩虐又妖豔的媚態,如此之美,是他創作至今最滿意也最偉大的傑作。

“阿凝……”混沌的意識裡有聲音傳來。

那樣輕,那樣輕,柔柔地呼喊。

而他沉湎於極致的心理滿足中,根本不想醒來。

想要一直擁抱她,想要一直親吻她,想要一直吞噬她,甚至想要和她結合著被龐貝的火山熔岩席卷包裹,成為化石,同世界一起毀滅,與時間一起永生……

“阿凝!”

這聲呼喊之後,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將費疑舟從更深的意識層喚醒。

“……”他臉色毫無漣漪,隻是緩慢睜開了雙眼,將左耳貼近她的胸腔位置,安靜聆聽她急促到毫無章法的心跳。

殷酥酥被他鎖得死緊,手臂雙腿全都動不了,根本掙脫不開,又羞又惱地嘟囔:“你無端端發什麼神經?又弄壞我一件衣服。”

“溫存。”費疑舟輕聲說。

殷酥酥:?

殷酥酥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昨晚你很辛苦,本來今天起床,應該好好跟你溫存的。”他嘴角漾開輕淡的笑意,而後吻了吻她的唇,道,“你媽媽來得比較突然,現在隻是補上醒來後該做的事。”

聽完他的說辭,殷酥酥愣住,既有些甜蜜溫暖,又有點無語。

她臉燙得幾乎失去知覺,手指在他臉上輕掐了把,不滿:“溫存不應該是聊聊天,彼此說點好聽的情話嗎?哪有你這樣的。”

二話不說在廚房裡撕人衣服,還張嘴就啃。

“疼了?”

“……有點。”

“不好意思。”他親吻她臉頰,紳士而平和地說,“不過也希望你理解一下。剛把初夜送給你,我整個人的狀態還比較亢奮。”

殷酥酥:“…………”

殷酥酥羞憤欲絕,索性伸手掐住他脖子,威脅:“你正經一點是不是會犯法?”

“不是你說的嗎。”大公子撩起眼皮懶洋洋地她對視,從善如流,“‘溫存’等於說點好聽的情話。”

殷酥酥默,心想您這說的是情話嗎,您說的明明是騷話!

無暇再跟這流氓大佬扯閒天,她兩腮紅撲撲,抬手將自己的毛衣開衫裹攏,遮住自己,倒也沒忘記跟他理論正事。

她說:“好了,你現在嚴肅一點!我問你,你為什麼會跑去跟我媽說,要到我老家去拜訪長輩,還要到我家裡上門提親?”

費疑舟親昵擁著她,淡聲道:“我之前了解過你們蘭夏的風俗。你們那兒求娶哪家姑娘,不都是要先拜訪女方的諸位長輩,得到長輩們的認可麼?”

“……我們那兒提親的流程,確實要先拜訪長輩。”殷酥酥應著,頓了下,瞠目,“可我的重點就是問你為什麼要上門提親!”

費疑舟:“我和你本就是夫妻。現在這個關係已經被你媽媽撞破,阿姨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除了順勢把這流程補完,讓一切順理成章以外,你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殷酥酥語塞,沉吟半晌才垂下眼眸,喃喃道,“可是這樣,我的後路不就斷完了嗎。”

“後路?”他以玩味品弄的語氣,作反問。

殷酥酥沉浸在憂傷中,不願搭腔。

下一秒,他裹住她的下頷將她臉龐抬高,筆直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殷小姐,我不妨跟你直說。從始至終,我壓根就沒打算給你留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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