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要乾怎麼地也得半個時辰,但大夥的肚子可餓不得。
陶婆子趕緊去做飯,於二娘也卷起袖子幫忙。
午飯仍是麵食澆鹵,三人吃過了飯,再去看那套舞衣。
陶婆子上手摸了摸,不由咋舌,“竟是已經乾了!”
又走遠幾步再看,這舞衣不說光彩如新吧,品相已經是極好了。
湊近了聞聞,還有股子清新氣兒!
陶婆子不由得大讚那兩個小桶裡的洗衣液和亮衣液。
拿起小桶來左看右看,嘖嘖稱奇。
“番邦的物件果然稀奇,這桶子也不曉得是什麼造的,竟是從沒見過!”
這桶子是塑料的,自然不是這個時代能出現的東西。
江易本來也想著要不把東西倒出來再拿給二人用。
但是一來這個時代用來盛物的東西不是陶的就是瓷的,容易壞不說,還死沉死沉的,實在不合適裝家庭裝的洗衣液之類。
就乾脆撕了上頭的標簽紙,把這兩大桶給拎出來了。
這種不存在於這個時代的塑料桶,讓於二娘和陶婆子看見了,肯定會覺得驚奇,但這個桶又不是金桶,也不是能無中生有的聚寶桶,材質再少見,也無非是個桶而已。
因此也就略奇怪下而已,倒不會去深思。
再一個也是因為她們倆都是要靠著江易生活的。
江易要是落不了好,她們也是跟著倒黴的。
如果換成遊手好閒,整日就琢磨著怎麼勒索敲詐的無賴之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江易也不想讓她們把好奇憋在心裡,遂道,“當時那番商倒是給我提說了一番。”
“說他們那裡善於用膠,可以從樹上提取樹膠,或從地下的黑油裡提取黑膠,再將這些膠以秘法製成各種常用的物件,如鞋底子和扣子,如杯碗桶盆之類,這些用膠製成的物件能防水隔臟,卻是怕火,火一燒就毀了。他送的那一車物件裡頭還真有不少這種膠做的東西,有些用得著就先拿出來,有些用不上就先放著。”
說罷他又去舊庫裡走了一圈兒,回來的時候,手裡就拿了十來雙鞋子。
這些鞋子的碼數從大到小都有,樣式主要都是老布鞋這種不大起眼的。
不過顏色卻比他賣出去的那些男鞋要鮮亮不少,有湖藍和粉紅色的,還有在鞋麵鞋幫上機繡了花樣的。
陶婆子和於二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比起桶子來,她們當然更關心能穿在腳上的鞋子了。
二人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著,誇獎了鞋子的做工,又讚歎了鞋麵的平整好看。
“這些都不過是舊鞋子,不值什麼,倒是耐磨,你們若不嫌,一人挑一雙鞋子來穿吧,餘下的還要勞你們想辦法出清出去。”
其實在所有的舊物裡,江易最迫切地想要出清的,就是這些二手鞋子了。
在現代,許多人是一打開門就能看到鄰居家的鞋子擺在樓道裡,都會在心裡道聲晦氣的。
這些舊鞋,就算換了時代,出於心理作用,江易也不想一進舊衣庫,就能看到堆成小山一樣的鞋子。
陶婆子身為下仆,對於穿舊鞋倒是沒什麼。
於二娘還是未嫁姑娘那會兒,那肯定嬌氣一些,哪管把這東西誇得再好,也絕對不肯上腳的。
但這不是經曆過一番波折,吃過苦受過罪了,也就節省惜物了麼?
因此二人就挑選一番,一人挑了雙中意的上腳試穿了。
穿上走了兩步,這才感覺出好來。
這鞋幫子再好,做工再精細,自家買了新布料細心來做也能比得過。
但這個鞋底子跟自家納的鞋底可不一樣。
它厚實裡還帶點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