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一拍大腿，“對，他們還打著牛家孩子的主意呢！得跟老牛說一聲。”
他找著了牛家人的通信號，給對方發送了幾條信息。
牛家在棲息地裡也算是一家大戶了。
老兩口加上年輕兩口子，還帶了一對雙胞胎孩子。
除了牛家年輕兩口子都挺能打以外，牛家的兩個老的也身強體健，不過他們把自家的兩個小孫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因此就算兩個老的有能力進山，也會留在棲息地裡守著倆孩子。
兩個衣著破爛的男人背著背包，走進棲息地。
這個棲息地位於一道山坡上，暗綠色不能食用的野草坪間，被挖出了一個個的地洞。
有的地窩子門口，就坐著上了年紀的老人，一邊曬太陽，一邊乾著手工活，還要空出精力來看著自家的孩子，生怕孩子跑遠了遇到危險。
“換鹽換藥換糖果，換刀換剪換布料啦啊！”
兩個男人用目光逡巡了一圈兒，扯起嗓門大喊。
一個正坐在地窩子前編草墊子的老頭坐直了身子。
“用什麼換？草墊子收不收？”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瘦高個男人就搖了搖頭。
“草墊子不收，收蟲乾和野菜！彆的東西也收，手表、金銀、珠寶、元年前的所有食物……”
老頭麵露失望。
他要有元年前的食物，還用得著天天用那難吃的糊糊保命嗎？
就聽不遠處地窩子前的一個中年女人問了句，“是什麼價錢？怎麼收的？”
“半斤鹽換五斤蟲乾或者野菜！”
“那糖果呢？”
“糖果是這樣的棒棒糖，一支換三斤蟲乾或野菜！”
瘦高個男人邊說還拿出了一支棒棒糖，高高地舉起，好讓更多的人瞧見。
“這是大基地用實驗室裡種出來的甜菜做的，都是新鮮日期的糖果！要不是我們哥們有門路，哪裡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喲！”
正在自家地窩子前玩的小孩子和少年少女，都不由自主地被這珍貴的糖果吸引了，目光緊緊跟隨著這瘦高個男人的手。
好多元年後出生的小孩，長了這麼大，連糖的滋味是啥都不知道，隻能在大人講的故事裡向往幻想一下。
牛家的雙胞胎，一邊一個地牽著自家奶奶的手。
“奶奶，棒棒糖是什麼呀？好吃嗎？”
牛奶奶臉上仍然是笑眯眯地，心裡卻重重地歎了口氣。
抬手衝著在地窩子門口做手工活的老頭子招了招。
“老頭子，要不咱給孩子換兩個糖？”
孩子們太可憐了！
生在這個亂世，幸虧兒媳婦身體好，生下他們倆還是平平安安，而且也有奶水喂，但這年頭，要啥啥沒有，就算是大人們儘量給孩子最好的……還是跟元年之前，壓根不能比啊！
他們一家子祖傳的身高塊大力氣足，全家人處得也好，因此在這亂世裡就比那些單個的強，吃的穿的都不怎麼缺。
就算拿出食物來換兩個不頂事的棒棒糖，也還是換得起的。
牛老頭顯然也跟老伴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轉身就進地窩子裡了。
兩個遊商互相看了眼，心不在焉地換出去一包眼，但注意力卻全在老太太手裡牽著的小孩身上。
一會兒交易的時候，趁著那老頭離得近……
兩人眼中凶光一閃而過。
瘦高個捏緊了手裡的棒棒糖，望著兩個小孩，嘴角刻意地咧開。
牛老頭進了地窩子，悉索半天也沒出來，卻叫了牛奶奶一聲。
“孩他奶，你進來找找，有一包蟲乾我找不著了。”
牛奶奶答應了一聲，牽著兩個孩子進了地窩子。
瘦高人臉上露出惋惜。
這死老婆子，找東西用得著帶著孩子嗎？
真事兒媽！
兩分鐘後，牛老頭的半個身子探了出來。
“哎呀，剛剛才發現，家裡沒那麼多的蟲乾，算了算了，不換了！不好意思啊！”
牛老頭雖然是笑著，但眼神裡卻滿是警惕。
兩個人暗咒一聲，僵著臉往彆的地窩子走。
這牛家的兩個老的，這麼難搞的嗎？
算了，不行再去物色彆的孩子，雖然比不上牛家的健康有活力，但有比沒有強啊！
誰想到，他們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凡是門口有孩子和少年少女的，都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被家裡人給拉進了地窩子了。
一時間，地窩子前幾乎沒了人影，就像是所有的地鼠都因為怕被大錘毒打鑽進了地洞裡！
壞了！
風聲走露了！
他們一時也想不明白，是哪裡露出了破綻，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撕破臉乾唄！
兩個人一打眼色，就衝向了牛家的地窩子。
“滾出去！”
不過他們才衝到地窩子前十來步的地方，裡頭兩個老的就出來了。
一個人手裡舉著把□□，另一個張弓搭箭，瞄準了他們的麵門。
這□□和弓箭都是自製的，殺傷力應該不強，但他們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