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作為一位魔神的凡人分身之一,在一開始就沒有被賦予足以同其他魔神相抗衡的離譜力量。

而且為了不引起分身在周由各國期間門那些當地勢力的誤會,本體那邊甚至隻給了幾個交界地特有的“點火”“治療”等生存基礎法術與禱告,還都是削弱版。

——就算是本體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分身會瘋了一樣的要去挑戰一位魔神!

不是吧3號,你的出廠設定在最初就不是要去跟彆家魔神打架啊?

你隻是一個遊客兼間門諜而已嘛……

壓根兒沒人指望你能轉行當人形核武器!

縱使艾利歐格此時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實施“同化馬尼城進入夢境”的大型儀軌,亦或者正在對付潛伏於夢境神國中到處搞破壞的褪色者的本體,但哪怕殘留在現實中的一小部分力量也不是這位3號分身能夠完全應付得來的。

但是,這位分身,如今已經不管不顧這些事情了。

夢境所具現化的霧氣正在不斷加速侵蝕山城,等它蔓延到半山腰的慶典廣場時,那觸碰到霧氣的清醒之人是真的全都得死的!

當初之所以不去更高的地方當大本營,是因為比慶典廣場更大的、可以容納全城百姓的地方已經沒有了……

她現在既觀看不到外界的摩拉克斯與金鵬的生死之戰,也聯係不上本體那邊的破壞行動進展。

可以說,如今的3號分身完全是在賭博,去賭那一線生機還沒有被徹底斷絕。

說到底,這家夥依舊是個褪色者。

既然是褪色者,那就不會坐以待斃,而是要與這殘酷不公的命運搏鬥到最後一刻!她不單是自己想活下去,更想帶著其他人一起活下去!

當重新站在神殿群落的大門前,褪色者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她沒有想起任何人,隻是平靜地想起本體在五百多年前,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時,就去找一頭牛蛙魔神問路……

後來的故事你們也知道了。

——如今,博內蘭的骨灰還存在本體的口袋裡呢。

所以,褪色者不害怕失敗,不害怕死亡。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一定會為自己報仇。

已經無需恐懼和猶豫什麼了!

眼看褪色者就要往麵前高大的神殿大門方向走去,一個沒注意,卻被身後的黑馬低頭咬住了袖子,拖著不讓她進去。

褪色者愣了一下,她轉過頭,抬手摸了摸閃那對豎起來的尖耳朵。

“好孩子……閃,但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的話,去找大寶貝兒彙合吧。”

咬住布料的馬兒發出低沉的嘶鳴,棕黑的眼睛濕漉漉的,倒映出褪色者如今那溫柔的神情。

褪色者揉揉它頭頂乃至脖頸後的漆黑鬃毛,拍拍這馬兒結實有力的臀大肌,大聲說:“去吧!閃,彆讓我失望!”

於是,閃叼著自己的韁繩往外跑了兩步,扭頭又看了她一眼,見主人依舊原地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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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離去尋找同伴了。

這回徹底沒了牽掛的褪色者直到確認了閃也真的離開了此地後,方才轉身,上前,一腳踢開神殿的大門!

昨晚她是偷偷潛入進來,翻牆的那種,沒有從正麵清空這兒的地麵部隊,以至於後來在搶救了三萬人的薪柴後引發了一場豬突猛進的大追殺。

但是現在的褪色者就是來殺人的……也許她會在半路上倒下,也許她根本見不到艾利歐格,但起碼她不會再遇到昨晚那種所有人都跳出來追殺自己的壯觀場麵了!

大門被撞在兩側的牆壁上,讓裡麵眾多神誌清醒、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目光森然地轉頭看過來。

在門口,隻有一個紅發的女刀客一手握盾,一手持刀地站著。

她孤獨的影子在地板上拖得很長。

果然,神殿方麵早就知道艾利歐格的陰謀和籌劃,因此故意沒有讓這些守衛士兵長期飲用本地牛奶。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在今日時起到可以阻攔外界敵人的作用!

可悲啊,你我凡人都是這場魔神戰爭下的炮灰……但我已經知曉自己的使命並決心去麵對它,而你們卻依舊對拋棄了你們的神明選擇愚忠和盲從!

此時已經有軍官認出了褪色者手上那麵獨特的鴿子盾牌,當即大怒:“是昨晚那個血洗了高層大人們的刺客!逃走就算了,今天竟然還敢回來?”

“都給我上,抓住她!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凶手給碎屍萬段!!艾利歐格大人在注視著我們!!”

那軍官大吼著鼓舞士氣,下一秒,一把寒芒就打著旋兒飛來,冷不丁地刺入他的喉嚨,讓這個男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啟動【鴿子小圓盾】的“戰技:下次一定”從大門口的位置瞬移了超過五十米的距離,以這等詭譎和出其不意的出場方式一下子震懾住原本蠢蠢欲動的其他士兵們。

她一把握住那根切斷敵人喉嚨的細長刀刃,將其抽出的同時,從原本蹲在屍體邊的姿態如餓虎撲食,一頭撞在了最近的另外一個士兵懷裡!

那人來不及大喊,就隻感覺喉頭一涼,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然而旁邊的隊友分明看見那細長鋒銳的刀刃洞穿鎧甲的護頸鐵片,隨後從他脖頸正麵刺入,自腦後紮出。

真可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就戰死的士兵屍體一下子栽倒在地,而褪色者也趁著周圍的這些人驚恐交加之餘,再次跳起,雙手左右開弓,一左一右地將靠攏過來的兩個士兵直接砸倒在地!

這一回,褪色者不再收斂自己那“溫柔撫摸彆人臉龐”的力氣,以至於這倒地二人組的頭盔在與地麵碰撞的瞬間門當場碎裂,鮮血和天靈蓋碎骨糊了一地。

“魔獸!你是哪來化作人的魔獸啊!”

士兵們驚恐大喊,然而最末尾的幾個士兵對視了一眼,掏出腰間門的號角,“嗚嗚嗚”地吹奏起來。

下一刻,神殿裡的鐘樓響起了象征警報的連續

數聲鐘聲,

於是從四麵八方的警衛力量開始朝大門彙聚。

褪色者的眼睛一眯,

她沒想到有能夠傳遞出訊息和警報的傳令兵藏在門口的這支部隊裡。

以她的觀察能力,已經能夠聽見從神殿建築群落裡衝出來的衛兵部隊,那成百上千的腳步聲連續不斷地傳來、逼近,讓人聯想到高中放學後同學們狂奔著去食堂吃飯的瘋狂衝鋒景象!

而她——依舊隻有一個人。

但也無所謂……殺一個人是殺,殺一百個一千個同樣是殺!

走狗!炮灰!不知死活的愚忠信徒!

全部滾過來受死!!

褪色者隻是擔心自己會在這個戰鬥的過程力竭而死,亦或者最終見到艾利歐格時已經傷勢過重,沒有了本就不多的勝算。

眾多衛兵之中,她看見穿著黑甲的衛兵統領已經露麵了,那人正是昨晚給過她一拳、又被褪色者的坐忘道麵皮和花言巧語給騙走的韋德長官。

韋德一看到頭來竟然隻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傻逼女人在騎臉神殿,頓時大怒:“對方隻是區區一個人而已!居然還觸發了最高警報!到底是誰吹的傳訊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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