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褪色者的鳥毛為溫迪的收藏匣子增加了一部分重要容量,但風精靈表示並不用著急,自己要收集滿整整一盒再送給那位人類少年。

褪色者仔細一想……確實,送禮隻送半桶水好像怪怪的。

所以她也沒當回事,而是拉過一張小馬紮坐下,聽溫迪講蒙德當前的局勢。

事實上,如今的蒙德地區並不像是外界人想象的那樣平和又封閉,【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的統治不再如千百年前那樣牢不可破。

在蒙德城外,有【北風之魔神·安德留斯】一直尋覓著擊潰迭卡拉庇安的契機,這頭遠古時期就誕生的“王狼”保持著野獸特有的耐心與對手周旋著。

但迭卡拉庇安看不起祂,傲慢地認為這頭狼的力量太弱小,就好像人類不會在乎一隻螞蟻的複仇念想那樣。

……雖然,【迭卡拉庇安>安德留斯】這個力量等式確實是事實。

同時在蒙德城內,過去幾十年裡早已出現像是出逃的古恩希爾德家族這類不懼死亡的逃難者,城中也有一些暗中與外界做生意賺錢的“內應”之人。

大部分人渴求再次看見天空、白雲和飛鳥——而不是一輩子都被那席卷天地的龍卷風暴所阻隔視野。

千年來被囚禁在方圓之地、祖祖輩輩都不能離開這座城邦的人類,無法再忍受那位魔神暴君的高高在上統治了。

人心在暗流湧動,變革的契機已經逐漸成熟。

聽完溫迪的大致講述,褪色者好奇地問:“那你見過那位【北風王狼】嗎?”

“你說安德留斯嗎?我見過祂。”風精靈回答,“安德留斯是一個善於忍耐的風元素魔神,你可以在祂身上看見野獸捕獵前的一切特質,也能看見屬於神明的智慧和理智。”

“哦……溫迪,我問個冒昧的問題,你們兩位孰強孰弱啊?”

聽到這個問題,溫迪尷尬地扭來扭去,抓著自己的小鬥篷,十分害羞。

“祂頭一回見到我時,差點把我看漏了……我靠近祂耳朵喊了好幾聲,安德留斯才注意到我。”

褪色者樂了。

好家夥,溫迪湊過去還不夠給王狼塞牙縫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

你們蒙德地區當前的力量生物鏈是:【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北風王狼】安德留斯>【風精靈】溫迪。

褪色者初步判定自己的實力應該不下於那位【北風王狼】,但是否能夠跟迭卡拉庇安單挑……褪色者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吼吼,我褪色者也絕非善類!.jpg

這麼想著,褪色者忍不住薅了薅溫迪那露出兜帽的小呆毛,因為覺得那麼小一隻的風精靈趴在巨狼耳邊大喊的模樣應該很可愛。

後者沒有躲閃,隻是睜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十分驚訝地看著她。

褪色者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乾嘛這樣看著我?朋友間摸摸頭毛不是很正常嗎?”

“原來是這樣!”

溫迪明白了,“難怪少年也總是想揉我!”

旋即他高興起來,飛到褪色者頭頂,蠢蠢欲動地說:“那我也要摸摸你的頭毛!”

“請隨意。如果你還覺得不過癮,我還能拔幾根頭發編織一個‘璃月結’送給你當護身符。”

“……有什麼效果?”溫迪震驚。

褪色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我的夥伴們說應該能抵禦‘磨損’吧。”

溫迪如今尚且年幼,還遠沒有到“磨損”的時候。但他不舍地圍著褪色者腦門飛了幾圈,最後還是拒絕了這份奇怪又特彆的禮物。

“算啦,女孩子的頭發被拔掉的話會很痛的。我不想要棱遊因為我的緣故而痛苦哦!”

這回輪到褪色者愣神了,她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已經習慣了。”

無論是自己的血肉,還是白骨——她都交給了璃月。

痛嗎?當然是會痛的。

可是比起失去的這些,褪色者更希望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事物——百姓安居樂業,親朋好友平安健康。

見她露出這般聖人一樣的表情,溫迪整隻小精靈都嚇得發抖:“璃月是什麼屠宰場嗎……?”

“倒也沒有那回事!”

溫迪這家夥實在是個小機靈鬼兒,上一秒還在一副“我隻會心疼姐姐”的表情,下一秒就開始攛掇她跳槽來蒙德。

“棱遊,你要不要考慮來競爭蒙德的塵世執政位置?”溫迪像個狗腿子那樣湊過來,用微弱的風力凝聚出無形的小拳頭,給褪色者捶背捏肩,殷勤得很。

“咱們蒙德這地方荒涼是荒涼了一點,但一切都可以改變嘛!”

“左邊……左邊一點,誒,用力!沒錯!就是那兒……嘶,舒服。”

褪色者享受完友人的馬殺雞服務後,方才恬不知恥地說道:“溫迪,你說得很好——但是,我拒絕!”

溫迪:“誒?!”

“我塔尼斯特,最喜歡對自信滿滿的人說‘不’了!”褪色者擺擺手,“總之,我是璃月的魔神,不會來蒙德當什麼塵世執政的。你死心吧,溫迪。”

“好咯……”

年輕的風精靈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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