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回想了片刻,實在想不出那會兒發生了什麼特彆的事情,以至於會讓烏陵行產生這般偏激的想法。
麵對烏陵行突如其來的自怨自艾,佘褚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
她想了想,提著裙角走上了王座,伸出手把烏陵行攬進了懷裡。
烏陵行先被她抱住時,整個人的背脊都僵硬了,直到佘褚伸出手,就像幼時安慰痛苦難受的他一樣,一下一下、不厭其煩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他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他默默地將頭擱在佘褚的肩窩,任憑佘褚輕撫他披散在後背的長發。
佘褚見他情緒已經平複,這才用商量的口吻與他說:“但我現在實行的政策就是仁,我都對外說你是個好君主了,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你看,我話都說出去了,你配合一下,讓我言而有信可以嗎?”
烏陵行不說話。
佘褚耐心耗儘,她溫聲威脅:“你要是不答應,我會生氣。”
烏陵行:“……”
“知道了,知道了。”他悶聲道,“我再忍一忍。”
佘褚見烏陵行情緒穩定了,便想要放開他。
但也不知道烏陵行怎麼回事,佘褚要放開了,他反而來勁了,扣住佘褚的腰就不肯鬆手。
佘褚:“……”
殿裡沒人,她什麼都敢做。
所以她直接伸手拍了拍烏陵行的腦袋,說:“鬆開,我還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烏陵行緊緊抓著佘褚,嘀咕道:“隨便你定,不用商量。”
佘褚鎮定道:“好的,那我要離開思幽五年的事就這麼定了。”
烏陵行聞言,猛地放開了佘褚,他瞪著眼睛盯著她,不滿道:“什麼?五年?長老院瘋了嗎?思幽沒有你全交給我,五年後這地方還能看嗎?”
佘褚抽了抽嘴角,烏陵行倒是一點不在乎,坦然承認自己是個昏君。
她先說:“有羽驚在呢,亂不了。”
烏陵行皺眉道:“那也不行!五年太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得要你離開五年這麼久?!”
“我看長老院這幫人就是欠收拾——”
佘褚眼見烏陵行又要把話題扯到長老院,連忙見好就收。
她說:“是仙域密探的事,事態有些麻煩,我得親自去看看。”
烏陵行對這些並不了解,他本能不願意佘褚離開,卻在注意到佘褚的視線時,知道這件事非行不可。
於是他開始討價還價:“太久了,不行!”
佘褚早知他會這麼說,心平氣和道:“那你覺得我能離開多久?”
烏陵行:“三——不,最多一年!”
佘褚說:“一年我能調出個鬼,你知道這事有多難辦嗎?”
烏陵行可不管,他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扶手,直接道:“就一年,你乾不了就讓長老院派其他人去。我是魔主,我這點主都不能做了嗎?”
佘褚:“……你這叫不講道理。”
烏陵行嚴肅道:“阿褚,我是君你是君!”
佘褚頭痛地按住額角,妥協道:“好好好,一年,我加班加點行了吧?”
烏陵行滿意了。
佘褚見他這樣,在心中不住歎氣。
她還真不能久離,這麼容易就被騙到,留他一個人在思幽還真不行。
佘褚自認與烏陵行好好道彆了,她打算回去準備出發了,結果剛一轉身,又被烏陵行拉住了袖口。
佘褚:“……?”
烏陵行看著她,慢聲說:“你要出門一年。”
佘褚:“對啊。”
烏陵行鴉羽般的睫毛微動,看著難得打扮的佘褚輕聲說:“那是不是該再多陪陪我。”
佘褚:“……”
佘褚心軟了。她不走了。
她走回烏陵行旁邊,說:“我明早離開思幽,你要不要去我的金風殿,正好和琴琴一起挑些商人帶來的禮物。”
“這回不許隨便生氣了。”
烏陵行忍不住微微翹起唇角。
他說:“行啊,你在我就不生氣。”
佘褚看著今日尤為好說話的烏陵行,深覺他確實是個顏狗。
想到這裡,難免想到晏清,於是她自然說:“我這次去仙域,或許能接觸到晏清。”
烏陵行聽到這名字愣了一下,說:“晏清,晏清怎麼了?”
佘褚:“……”
佘褚這都快把無語份用完了,她提醒道:“晏清,仙域的瑤君,你前段時日喊著要娶的那個。”
烏陵行猛地回想起來。
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又故作矜持道:“啊,那正好,你去瞧瞧我喜歡的是什麼樣,是不是和我很配——”
烏陵行還沒有說完,佘褚已經誠懇說:“她確實很好,老實說,配你綽綽有餘。”
烏陵行:“……?”這和我想得好像有點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