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全職兒子 失憶富三代(1 / 2)

“貝爾曼醫生, 有勞您百忙之中走這一趟,敢問我兒子究竟何時能醒?”

“是啊醫生,我弟弟都躺一個月了, 實不相瞞, 這期間我們家請了無數國內外權威專家, 您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還望您能給我們個準話。”

“你們心情我能理解, 但柏先生的情況非常罕見, 我和我的團隊會積極跟進,家屬也要做好長期維持現狀的準備……”

後麵的話秋東沒往心裡聽,他這會兒腦子裡就三個字:

“死騙子!”

他上周才聽了學校組織的防詐騙講座,今天就有人騙到他爸和他哥頭上了!他聽的真真的, 剛開始說話那兩人絕對是他爸和他哥沒錯。

看來老師說的果然很對, 信息時代騙子的手段更新迭代, 連他精明的爸爸和不可一世的哥哥都被騙的團團轉。

還是拿他的身體健康進行詐騙?想他昨天才參加完高考, 和同學嗨皮了一整晚, 淩晨六點暈乎乎進家門躺床上,還沒睡醒就聽到這麼一段兒, 起床氣上來, 說啥都不能忍。

閉著眼大聲喊:

“爸!”

秋東自覺喊的很大聲。

然而柏明意柏總正和醫生商議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壓根兒就沒聽見這蚊子哼哼。

秋東生氣了, 他親愛的爸爸一向對他有求必應,今天怎麼回事?難道僅僅因為他終於高考完了, 不再是珍貴的高考生, 就得不到爸爸濃重的父愛了嗎?

“哼,大哥!”

年輕的柏聞山柏總忽然皺眉,打斷父親和貝爾曼醫生的對話:

“爸爸, 您剛才有沒有聽到小東喊我大哥?”

柏父憐惜的拍拍大兒子肩膀,長長的歎口氣:

“聞山,爸爸知道你這段時間很累,其實爸爸也經常會想起小東快快樂樂和我在一起的場景,爸爸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下午彆去公司了,回家休息吧,公司的事爸爸幫你處理。”

秋東真的生氣了,他喊那麼大聲都沒人聽見?

他想直接睜眼,然後一個鯉魚打挺,氣勢洶洶的扔個枕頭過去,把人從他房間趕出去,煩死了!

結果,事情卡在睜眼這一步上,沒睜開!

再睜!還是沒睜開!

翻身,沒翻動!

鯉魚打挺,沒挺起來!

秋東這下是真的超生氣,瞬間將他這種症狀歸結到騙子身上——

怪不得能把他爸和他哥騙的團團轉,做戲做全套,悄無聲息在他身上動手腳,這騙子果然有兩把刷子。

耳邊是他爸吩咐助理給這個叫貝爾曼的騙子打錢的聲音,一開口就是七位數,還隻是近兩月的費用!

想他高中三年,每月生活費隻有八百塊,精打細算,給同學過生日買禮物都要寫項目申請書等爸爸和大哥批準的悲慘日子,七位數夠他下半輩子鹹魚等死了,憑什麼給騙子?

“不行!我不同意!”

這回不僅柏大哥聽到了秋東的聲音,連柏父和國際權威醫生貝爾曼也聽到了。

一群醫生呼啦啦進來給秋東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指指點點,寫寫畫畫,然後嘩啦啦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彼時病房裡僅剩秋東和柏父,柏大哥,以及聞聽消息急匆匆趕來的辛好。

秋東眨眨眼,再眨眨眼,確定他看東西十分模糊,偶爾一眨眼的功夫能看清一點,就跟老式電視機斷了信號似的。

柏父見他著急想用手揉眼睛,連忙握住小兒子的手,輕聲阻止:

“醫生說視力這兩天就能恢複,小東你彆著急,爸爸一直在這兒陪著你呢,彆怕啊。”

秋東一個勁兒搖頭,他不是怕的,他是震驚的啊!

就這點朦朧的視力,也把他驚的不輕,嘴巴裡能塞進去兩個鹹鴨蛋,他好半晌咽下嘴裡的皮蛋瘦肉粥,不可思議道:

“小好,你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成熟,職業西裝一穿感覺好像我大哥啊!你快變回來,我想要我青澀單純的妹妹。

你今年才高一,不要搞的比大一還嚴肅,是不是哪個壞男生讓你如此穿搭?你告訴哥,哥去收拾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說了多少遍彆被他們的甜言蜜語給騙了怎麼就是記不住?”

辛好瞳孔震驚,感覺她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偏頭和柏家姑父以及表哥視線對上,確定她沒聽錯。

心肝兒都開始顫了。

秋東毫無所覺,小嘴繼續叭叭:

“還有大哥和爸爸,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大哥你今年才大一哎,你不是說最煩在公司裡穿西裝三件套,我從零花錢裡省了好久,才去商場給你買了一套居家服,你表現的可喜歡了,每天回家都要穿。

我看你其實就是想騙我零花錢,你瞧著可享受穿西裝了吧!

哦還有我親愛的爸爸,我高考前你天天跟我保證,說你的基因很好,不會讓我因為過度學習掉發白發,結果呢?你頭發早就白啦,我才高考完你就放鬆警惕不染發啦?”

被秋東質疑的三人相視一眼,眼神裡有太多複雜的東西。

柏父艱難開口:

“所以小東,你今年十八歲?”

秋東覺得他爹簡直莫名其妙,三兩下用勺子將碗底刮乾淨,遺憾的摸摸肚子,臊眉耷眼歎氣:

“是啊,昨天下午參加完高考最後一科,今天就隻能吃皮蛋瘦肉粥,還不讓吃飽。原來高考完的待遇真的會一落千丈,葷素搭配有魚有肉有涼有熱有湯有水果頓頓大餐的日子真的會不複存在,嚶~”

其他三人再次對視一眼,各自神情更加複雜。

柏大哥咬牙,按響了床頭鈴。

又是一群醫生呼啦啦進來,各種儀器往秋東身上招呼,然後嘩啦啦出去。

一個小時候,得出結論:

“柏先生,經過我們初步診斷,令弟是意外事故導致的暫時性失憶,目前看來,他的記憶停留在十八歲高考完那天。”

柏大哥眉頭微皺:

“暫時?”

醫生:“是的,可能明天就會想起來,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您知道人的大腦是一個非常精密的機器,有些事目前的醫療手段並不能解釋清楚。

我的建議是儘量讓他保持放鬆的好心情,帶他去熟悉的地方,或許能刺激他想起些什麼。”

這回聚在一起發愁的成了柏家父子以及辛家三口。

高級病房裡,秋東躺沙發上翹腳看奧特曼,即便看不清,即便台詞他都能背下去,可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其餘人擠在隔壁客房商討秋東接下來的歸宿。

辛家人坐一條長沙發,柏家人擠一條長沙發。

涇渭分明。

辛好從門縫看一眼表哥宛如十八歲少年的歡快背影,堅定表示:

“我是從小跟在表哥身後長大的,表哥比親妹妹還疼我,他雖然隻比我大兩歲,可小時候是他像家長一樣帶我上下幼兒園,保護我不被其他小朋友欺負。

小學時我被街上的流浪狗追,差點兒命喪犬口,是他赤手空拳和狗搏鬥兩個小時,最後一條胳膊脫臼,臉上腫的連眼睛都看不清,小腿縫了三針,肩膀上至今還有狗咬的痕跡。

說一句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我們之間有數不清的回憶,這時候他當然要跟我回去,更有利於他想起丟失的記憶!”

辛好爸媽連連點頭,心疼的直掉淚:

“就是就是,自打明意你和辛歲離婚,小東就是跟著我們兩口子長大的,我們把小東當親兒子養,小東麵兒上管我們叫舅舅舅媽,實際上和親爸媽沒差。

辛家老彆墅滿滿的都是小東的兒時回憶,打今兒起我們就搬回老彆墅住,叫小東也跟過去,我們兩口子不親眼看著這心裡不踏實。”

柏父急了,出口阻止:

“大哥大嫂,我知道你們和小東感情深厚,可我和小東的父子情也不是假的啊,那幾年是柏家內部不安全才迫於無奈將小東托付給你們撫養,這幾年我和小東相處的如何你們有目共睹。

彆的不說,高中三年我陪他備戰,他幾點起我幾點起,他幾點睡我比他睡的更晚,給他加油鼓勁,安排課時,同吃同住同上課,最後我要是陪著一起參加高考,成績指定比他還高!

說我們一起扛過槍,一起上過戰場也不為過吧?我相信沒有比這段時間更讓他記憶深刻的了,還是留在柏家,留在我身邊最好。”

柏大哥襯衫袖子擼到胳膊肘兒,沒了在商場的精英氣質,點頭如搗蒜:

“舅舅舅媽,你們都不知道小東在家和我相處的有多好,他用零花錢給我買家居服,用全部獎學金給我買鋼筆,家居服我穿了七年至今還在衣櫃仔細保存,鋼筆我也隻在重要文件上簽字。

小東最喜歡我這個哥哥了,讓他跟我回家,我可以帶他去公司上班,同進同出,親眼盯著他。”

辛家舅舅嗤笑一聲,將沙發扶手拍的啪啪響,大聲揭穿柏大哥:

“彆以為我不知道,他花兩千塊給你買居家服,你就給他過戶價值兩千萬的房產,他用三百塊獎學金給你買鋼筆,你給他送價值三百萬的跑車。

就是因為你們父子對小東的要求無所不應,寵愛無度,彆人家孩子有的全都一股腦兒塞給他,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需要,才讓他成了圈子裡出名的‘地主家人傻錢多’傻孩子,一個個圍在他身上吸血!”

柏大哥堅稱:

“沒有的事,我們對小東可嚴格了,每月隻給他八百塊零花錢,需要支出超過兩千塊就得寫項目申請報告!”

辛舅媽忍不住撇嘴:

“不是舅媽說,你們柏家從你爺爺那輩兒起就不會養孩子,要麼把孩子當狼養,要麼把孩子當羊放,隻你爸爸是真心疼愛你和小東,把你們兩當人待。可你爸走的又是另一個極端,寵起來不管不顧。

就你們說的那甚麼項目申請書,糊弄鬼去吧,哪一回小東寫出來你們沒批?”

柏父覺得這話不對,急於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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