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 程律葛秋花(1 / 2)

馮唐現在是無條件站在他同桌這邊的,無論是梁高還是周純,在他眼裡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批評完梁高還得念叨念叨周純。

“人都說此一時彼一時,又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身居高位時自然前擁後戴,吃穿講究,可都落入低穀了,還想拿腔拿調,未免認不清局勢。

咱縣城又不是沒有便宜房子,五六百塊一個月足夠她帶兩孩子一起住了,真那麼做旁人還高看她一眼。但她就是想住大房子,享受好環境,還不願意出門工作賺錢,那隻能被梁高用錢和房子給拿捏的死死的嘍,作繭自縛,沒辦法。”

畢竟滿縣城也找不出第二個願意為她拋妻棄子舍得花錢的煞筆了。

這話太惡毒,馮唐就不當著同桌的麵說了。

說完還雙眼亮晶晶的等著同桌誇獎。

“最近的小說沒白看。”

秋東含蓄表示事實就這麼回事,馮唐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兩三成在於王家,王家可以不在乎周純,但他們對周純生下的兒女肯定還是在意的,就看那邊什麼時候發力了。

王家什麼時候發力秋東暫且不知,他知道有人已經提前發力了。

他奶奶葛秋花和程律搞在一起,上演一出老少戀,是他預想到的,畢竟程律的能耐擺在那兒。由於雙方差距過大,很快在周遭掀起了一陣颶風,話題度和熱度死死地把梁老頭兒和退休教師的事兒壓的抬不起頭。

成了縣城人民茶餘飯後最新談資。

就連秋東班上的同學課間也在嘀嘀咕咕討論,這些善良的孩子還怕秋東聽到了難堪,選擇采用非常隱晦的,小聲的辦法悄悄討論。

偏秋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周遭一點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耳朵,不得已間他就聽到了很多非常勁爆的八卦。

“我爸爸說那個男的才三十五歲,長的和明星似的,舉止比咱校長都氣派。就算腦子有問題,也不可能看上一個六十多歲,彎腰駝背,舉止粗俗,說話噴唾沫渣滓的老太太的,肯定是騙子!”

“咦,這樣嗎?我奶奶說我們年輕沒見過世麵,這世上千人千麵,什麼樣的緣分都可能發生,說不定就是那位奶奶有特彆的緣分呢!”

“我媽媽說不管那個男的是不是騙子,反正秋東同學的奶奶已經為他花了很多錢了,我小姨在市區商場上班,親眼所見秋東奶奶為那個男的一擲千金,價值五六千的大衣,一買就是好幾套,眼都不帶眨的呢!”

周圍同學們驚訝的捂住嘴不敢出聲,怕引起角落裡閉目休息的秋東同學的注意力。

有人小聲嘀咕:“秋東同學好可憐,他爸爸為了單獨繼承遺產不要他和媽媽,結果現在看來,他爸爸在繼承到遺產之前,他奶奶可能要提前把錢花完了。”

同學們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道這一家子誰更可憐,隻能投以非常同情的眼神給秋東同學。

秋東覺得他不太需要被同情,但這話沒法兒說,隻能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班主任拿著卷子和期中考試成績單站在講台上。排名出來的一瞬間,同學們才深刻明白,他們才是更可憐更需要被同情的人兒。

梁秋東同學,在經曆了一係列眾所周知的不好事情打擊後,期中考試成績位居全班第二,全校十八,班級排名下降一個名次,全校排名上升一個名次。

就這,他拿到卷子的時候,肉眼可見的不開心,在班主任鼓勵他不要有壓力,再接再厲時,他非常認真地跟老師保證:

“下次一定進步。”

天哪,這是人話嗎?

學霸的世界都這麼凡爾賽的嗎?同學們覺得幾分鐘前還擔心流言蜚語傷害到他脆弱心靈的自己傻透了。

事實上秋東真有點鬱悶,他知道同桌馮唐是學霸,就給自己立了個小目標——考過馮唐。

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其他的暫時不琢磨了。

為了實現目標,還私底下偷偷加練,自覺十拿九穩。誰知道馮唐這小子也偷偷加練了,以前隻是班級前五的水平,這回竟然穩穩拿了個第一,還壓了他一頭。

算了,秋東收起試卷,拿出習題冊開始刷題。想著回頭還得再卷一陣兒,偶爾被超越可以理解,一直被超越絕對不能原諒。

馮唐原本還很為自己的進步開心,覺得這都是同桌的功勞,每回他去同桌家裡,都能見到同桌埋首題海的身影,不自覺跟著緊張起來,覺得不做點題就很有罪惡感。

結果一偏頭,見同桌已經收起試卷,好像一並收起昔日榮光,重新做題,往下一個目標堅定前進。

馮唐心裡一突,來了來了,又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