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 程律葛秋花(2 / 2)

手下不自覺拿出套題開始寫,這節課不寫完兩套題,一整天都要被罪惡感和愧疚感包圍,茶飯不思。

真是見了鬼了。

事實上此時覺得見了鬼的不止馮唐一人。

程律忍著惡心,拿出職業精神,千辛萬苦把葛秋花身邊那離了四回婚的老頭兒擠兌走,兩人過上了甜甜蜜蜜手拉手的日子,覺得能進一步和她發生點兒什麼,然後提條件的時候,葛秋花骨子裡摳摳搜搜的毛病發作,不願意在外麵開房,也不願意叫租戶騰出一間房給他們,非要帶他回家。

回那個梁高與周純一起住的家。

他媽的簡直白日見鬼。

他都不清楚這老太太心裡究竟是咋想的,不是一般來說這種事老太太都覺得沒臉見已經成年的兒女們,偷偷躲著人來的嗎?她把他領回去和兒子同住一個屋簷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有一瞬間周律甚至產生了老太太一點兒不傻,可能在扮豬吃老虎的錯覺。

但是沒辦法,他現在的人設就是“一見鐘情,癡心不悔,愛情不講究年齡”疊滿了buff的有錢英俊戀愛腦,隻能老太太說什麼他聽什麼。

於是四個大人,外加周純的一雙兒女,就住在了同一屋簷下。

周純覺得日子沒法兒過兒,可她一抱怨,老太太立馬反駁:

“你一個外人,讓你白吃白住,還幫你養兩孩子,可著全天下的打聽打聽,哪兒有這種好事呢?你又不是我兒媳婦,還不讓我兒子碰,至今讓我兒子睡地板,真當我啥都不知道?不愛住滾出去,你和梁高那王八蛋一起滾出去都行!”

這時候梁高就跳出來打圓場,哄完了老太太,捏著鼻子把人交給程律,綠著張臉惡狠狠叮囑程律照顧好他媽。

轉頭又去哄周純,自知老話術不好用,索性換了新說辭:

“我媽有了年輕男朋友也是好事,將來養老有人幫著分擔的話,我能有更多精力放在照顧你和孩子身上。等他們發現和咱們住在一起不方便的時候,自然就搬出去了,到時候沒人監督,我隨便去外麵找個地方住,你這邊就清淨了,再忍忍好不好?”

周純很想提醒梁高,老太太有了年輕力健的男朋友,將來遺產還有沒有他的份兒就說不準了,但這話她不能主動提,畢竟在梁高眼裡,她就是個不染俗世的仙女。

隻能委婉道:“我看那程律精明的很,對阿姨一見鐘情這話聽起來不太真,也不知他有沒有其他目的。”

梁高當然知道程律有其他目的,一見鐘情這種鬼話也就一輩子沒嘗過男人滋潤的他媽能信。他隻是沒想到他媽手裡的財產,已經足以讓程律這樣他見了都要自慚形穢的男人親自出馬了。

程律和之前那個離了四回婚的老頭兒可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而且梁高焦慮的地方不止於此。

他給周純安心:“我心裡有數,等下我就去找我媽談一談。”

梁高在周純跟前不能說的實話,在他媽麵前可以肆無忌憚的講出來,他焦躁道:

“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把人帶家裡來,外人怎麼說都是小事,你就沒想過進進出出的,你那男朋友看上周純了怎麼辦?”

他更擔心的是周純看上了程律怎麼辦?

老太太氣定神閒,盤腿坐在床上,望著窗外沒什麼好風景,幽幽道:

“兒啊,你怎麼知道媽就不是這個意思呢?”

能讓程律給勾走的女人,她兒子這樣兒的是守不住的。她就是故意的,算是考驗周純,也是考驗程律。

她又不是老糊塗了,自然曉得程律靠近她有所圖,但她也想明白了,總歸都要找個老伴兒過日子,為什麼就不能找個樣樣出挑的年輕人來伺候自己,非得找個半截身子埋黃土裡的老頭子回家給自己氣受?

反正都是要花她的錢的。

梁高聽的啞口無言,他一直覺得他媽傻,以前被他爹哄的團團轉,後來被他三言兩語哄的開心,眼下瞧著老太太心眼兒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實在。

於是他換上笑臉,給老太太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還是您有辦法,薑還是辣的啦呀,我爸跟您比那就差遠了,離婚後沉迷享受,思想一點兒都沒進步!”

老太太想起前兒無意間在街上瞧見梁老頭兒找的那個退休教師,和混混孫五一起吃飯的場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嗬,那咱們隻能尊重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