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顧家身世 彪悍的魏國皇室(2 / 2)

“那就如此忍著什麼都不做嗎?萬一老三活著回京,父皇的心思偏向他怎麼辦?”

皇後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本來好好的一盤棋,不知被哪個殺千刀的橫插一杠,攪和的太子落到如今尷尬處境。

事後娘家兄長更是千裡迢迢讓人送信來,說的好不嚴肅,質問太子心裡還有沒有家國大義?今日能不顧三皇子部下死活,他日是不是他這個做舅舅的不順著太子,遲早也要成太子的刀下亡魂?

皇後雖然覺得兄長小題大做,三皇子是競爭對手,和自家人能一樣嗎?但好歹有了幾分收斂。

將仔細斟酌過後的想法說與太子聽:

“讓底下的人給陛下上折子,如今之計,儘人事聽天命,按照民間的說法,該給老三衝個喜。”

太子一時沒搞清楚母後的意思。

皇後隻得將話說完整了:

“順道兒給你把親事辦了。”

太子嘩一聲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後:

“兒子堂堂儲君,婚事何等重要,給老三納小妾衝喜時順便辦了?”

她很鎮定的反問太子:

“你的婚事遲遲不決,我好幾次在你父皇跟前提起都被岔了過去,這什麼意思還不明顯嗎?加上近日你身上發生的事,你覺得若不這樣,還有更好的法子,儘可以說出來!”

讓三皇子在此事上壓太子一頭,解了三皇子黨心口的惡氣,他們才能在陛下跟前給太子說情,求陛下允了這門婚事。否則發生了這那件事,皇後連提都不敢與陛下提的。

繼續拖下去,太子都快成滿朝最大的光棍兒了,似太子這般大的,彆人家孩子都會叫爹了!

而且,這事還得有前提條件,她以前選的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家世樣貌性情皆上等,可陛下隻瞧了一眼便說不合適,讓她再細細挑,不著急。可還要如何挑,陛下卻沒有個明確答案。

以往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答案,這幾日算是慢慢回過味來了:

“就從家世不顯的人家裡選,家世太好的姑娘約莫陛下也不會讚成的。”

如此雙管齊下,太子才有可能順利成婚。

這裡頭的道理太子不是不明白,但因為想明白了,才更覺憋屈。

“就馮家那大姑娘吧,名聲有瑕,家世不顯,人不算聰慧,勝在一心待你,出不了大岔子。這樣的人選陛下和其他皇子那邊才不會反對。”

當然最關鍵的是馮少平能預知未來的能力,這點兩人心知肚明。有了這個優勢,彆管馮少平是高官顯貴家的女兒還是街頭討飯的乞兒,他們都能想出一百種合理的法子,將人收為己用。

此一時彼一時,眼下不得已而為之,他日究竟是何光景誰又說得清呢。

“那就依母後所言。”

依皇後所言的結果,就是沒幾日功夫,宮裡先傳出給三皇子衝喜的消息後,又傳出太子妃人選定了馮少平,擇日完婚。

氣氛瞬間就詭異起來了。

想不明白給太子定這麼個太子妃的用意何在?

陛下對太子的厭棄已經如此不遮掩了嗎?

一時間人心浮動。

連成日為了功課抓耳撓腮上躥下跳的顧長念,在一鋤頭下去刨出兩土豆後,也很納悶兒的跟她爹嘀咕:

“就馮少平如今那名聲,貪財又狠毒,旁人都躲著走呢,太子還堅持娶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說著就呸了一聲,惡狠狠道:

“他們倒是真愛了,嫁給太子也省的禍害旁人,也算絕配。可憐少魚姐姐名聲被她帶累的,沒人敢上她家說親就罷了,至今都不敢出門,也不知何時才能熬出頭。”

很多人當初就悄悄嘀咕,說太子和馮家不地道,坑了顧家。不敢說裡頭有太子的事,就隻能把罪過全往馮少平身上推。

可如今再看,這兩人倒也情比金堅,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事情就是這樣,時過境遷,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什麼的都有。

秋東跟在後頭撿土豆,哼笑出聲:

“你還知道真愛呢?”

你要開了這一竅,你爹我也不至於成日為了你的婚事憂心的少吃兩口飯。

咱雖說不是皇帝家的閨女不愁嫁吧,但你爺爺好歹是魏國的福康王,你伯父是魏國皇帝,你太奶奶是魏國顧太後,你爹我正在給魏國建功立業。可都這樣了,你的婚事還愁的你爹我吃不下睡不香!

你要真懂什麼是真愛我倒是省心了呢。

顧長念手裡的鋤頭都快被她掄出殘影了,不高興的反駁:

“爹您少瞧不起人了,我以前天天偷溜出去聽說書人講才子佳人,酒樓裡聽的人可多了。人家兩為了能在一起,拋家舍業,不顧一切私奔,父母丟給兄弟贍養不算,還要連累家裡姊妹的名聲。當壚賣酒啊什麼的,都是真愛。

反正我瞧著怪傻的,要是擱在咱家裡,您錦衣玉食的養了我十幾年,誰要叫我為了個男人穿粗布麻衣,吃糠咽菜,下廚燒飯,織布挑水,不要奴仆,不要金銀,甚至成為低等的商戶沿街叫賣,我定要叫他知道姑奶奶鐵拳的厲害!”

秋東還沒說話呢,旁邊刨土豆刨的氣喘籲籲的顧長安扶著鋤頭先讚了一聲:

“好!”

見兩人都看他,他還很鄭重的握拳頭表示:

“那種純屬腦殼兒有泡,哥寧可養著你一輩子,都不能叫你乾出那種傻事!”

這話把顧長念給說樂了,她可不就想一輩子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嘛,當即道:

“那咱們可說好了,哥你不許反悔!哥你累了吧,我不累,放著我來!”

傻的呀,秋東都沒眼看了,自個兒聽聽,你說的那玩意兒能叫真愛嗎?那叫落地窮酸讀書人對富家小姐的意、、淫。跟後世無腦爽文一個水平,覺得怎麼爽就怎麼來。

還跟人家當壚賣酒對比,那是一回事嗎?人卓文君是二婚又不是傻子,最起碼司馬相如是真的很有才。

再次在心裡埋怨原身娶媳婦兒水平不行,影響孩子們智商。

反正是砸自個兒手裡了,秋東心情不太美妙,吩咐管家:

“備車,上外頭轉轉去。”

顧長安眼睛嗖一下轉過來,探照燈似的,用“爹,你是不是要出門搞事”的眼神瞅他,夾雜著點小激動小興奮。

秋東沒忍住,還是決定臨時給他多加一篇功課:

“書房靠窗第二格第一本,我新編的幾何新解,上頭的題做不完不許吃飯。”

就這點心眼子,在這個家裡除了安安生生種地也做不了彆的。

不是擅長算學嗎?那就學吧,掌握一門技術,怎麼著都餓不死。

這世上有的人多才多藝,有的人在一個領域鑽研到頂峰。可有的人就是得上天寵愛,既多才多藝又在某個領域有獨到見解。

好比眼前的妙法禪師,出身顯赫,文武雙全,與佛有緣,出家後領悟佛法,開壇講經,濟世救人,簡直是多領域人才。

秋東坐在禪師旁邊的蒲團上,手裡木魚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很突兀的插、、進禪師充滿韻律的木魚聲中。

妙法禪師無奈的放下木槌,睜開眼念了聲佛,用很無奈的眼神看秋東:

“施主所為何來?”

秋東轉了個方向,盤膝而坐,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問禪師:

“您還能穩得住呢?”

世人大多隻知道這位禪師出生顯赫,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位與宮裡的賢妃娘娘是表兄妹,當年兩家長輩還默認了兩人將來的婚事。

結果一個進宮做了娘娘,一個成了救苦救難的和尚。

秋東說:“那位可是真的命懸一線了,您真不打算出手?”

妙法那雙向來盛滿了慈悲的雙眼瞬間放出冷冽的利箭,好似瞬間能將人穿透。

眨眼間就屍骨無存。

要是普通人肯定早被他嚇的抖如篩糠了,可秋東跟沒事人一樣,再問了一句:

“您不管的話,我可要用我自己的法子了,提前跟你打聲招呼,意外傷亡的話勿要見怪。”

好半晌,妙法嘴裡緩緩吐出一句:

“你想做什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不用費心解釋,一點就透,秋東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另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食指緩緩在膝蓋上敲擊。

一下,兩下。

他問:“皇後和太子堅持娶馮家大姑娘,此事蹊蹺?”

要這時候說真愛,可真把人大牙給笑掉了。

妙法的神色已經恢複正常,即便是眼角的細紋上也寫著慈悲,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讓人聽了親切又溫暖:

“確實蹊蹺。”

想了下妙法還是送了秋東一條消息以顯誠意:

“我曾遠遠觀過此女麵向,著實怪異。似生非生,似亡非亡。”

那不就是活死人?

秋東眼睛輕輕眯起,總覺得一瞬間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輕輕問蹲在妙法鋥光瓦亮的腦門兒上看重生小說的996:

“你也這麼覺得,對吧。”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