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真假海王 又一個前任出現(1 / 2)

或許是劉猛的質疑過於有道理, 京大論壇管理員連夜刪除了那個關於秋東的被高高置頂好幾年的帖子。

但效果嘛,隻能說聊勝於無。

內容早就被人截圖保存,深深刻在腦子裡, 記憶是無法做到一鍵刪除的。

京大難免被人後知後覺的嘲諷一波:

“匿名論壇裡大喇喇實名曝光一個學生的私生活, 關鍵還都是毫無證據可言的造謠式曝光, 曝光之人還是京大本校學生,真是長見識了!

京大不止沒有乾預阻止, 還推波助瀾。這一次,不僅京大欠秋東一個道歉, 跟著瞎起哄的網友也欠秋東一個道歉!”

網絡言論自由嘛, 有人讚同就有人反對。

反對的人覺得他們可講道理了:

“目前已知劉猛和秋東的事純屬造謠, 罪魁禍首是孟安國那個人渣, 這事秋東純屬受害者,他沒做過的事當然不能硬扣在他腦袋上, 我們願意為此道歉。

可其他的呢?誰能證明都是假的, 秋東就一定是無辜的?”

但這種事能怎麼證明呢, 隻有秋東一個站出來否認是沒用的,就算當事人雙方都出來否認,還會有人懷疑他們是聯手炒作, 目的不純呢!像劉猛和孟安國這種的才是少數。

秋東覺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有的是耐心, 不急在一時半刻。

回家早早睡了, 一夜無夢。

倒是許寧月的暴脾氣被網上有些二極管的言論氣的一夜無眠,開了幾十個小號舉報那些無腦黑子的賬號,回過神才發現外麵已經天光大亮,想了下還是不放心給秋東打個電話:

“我這邊有認識的醫生, 人相當可靠,絕對不會泄露病人隱私,要不你抽時間去做個體檢?”

秋東拎著食盒進了電梯,耳邊是病人家屬著急忙慌喊護士幫忙換藥的聲音,他用肩膀夾著手機,幫拄著拐杖的小姑娘摁了樓層,得了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謝謝,又聽許寧月疑惑道:

“不對啊,你這是在哪兒呢?”

“給我媽和我弟送早飯。”

這麼一說,許寧月就想起來了,她前段時間從自家奶奶那裡聽說秋東媽媽做了手術,還輾轉打聽到醫院就在京市,跑去守株待兔過呢。

“我認識的那醫生正好就在這個醫院工作,我把他的聯係方式發給你,你順便把體檢做了!”

都沒給秋東拒絕的機會,許寧月直接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鐘,秋東就收到了對方發來的短消息。

哎,體檢就體檢吧,許寧月不說秋東也是要檢查的,畢竟原主是過勞死,身上大大小小毛病不少,秋東還不想創業未半中道崩殂,來個莫名其妙駕鶴西去。

仔細保存了醫生的聯係方式,一抬頭就見他弟雙眼通紅,肩上搭著毛巾,頭發濕漉漉的,手裡拎著牙刷和一次性水杯從公共水房出來。

秋南也瞧見了他哥,緊走兩步,接過秋東手裡食盒,察覺分量不輕,心疼的抱怨道:

“水果和大魚大肉媽現在不能吃,我整天陪在醫院什麼都不乾,用不上吃那麼好,和媽一樣的病號餐就行。

你也少折騰,有空就多休息,說了多少次愣是不聽,咱住在這裡花錢如流水,你掙錢不容易,省下一點算一點。”

秋東沒解釋,秋南一個大小夥子二十四小時陪護病人,沒人能搭把手,吃不好是根本熬不住的,沒看就算他儘量讓吃好,還是熬得雙眼通紅,人也瘦了一圈兒。

“媽今天怎麼樣了?”他問。

秋南往病房方向瞧了一眼,小聲告訴秋東:

“醫生說再有一周就能出院回家修養,往後定期上醫院複查就行,媽這情況離不得人,前期下地走路都困難,爸身體又是那樣,根本照顧不過來。

我打算這一年先回老家照顧爸媽,順道兒伺候果園子,能賺幾個算幾個,日常生活開支應該夠了,等他們身體好點了再出去找份工作。

就是後期的醫藥費,真不是小數目,得大哥你先想辦法了。”

秋東搖頭:“媽這情況,剛出院經不起長途火車轉大巴的折騰,況且前半年每月就得一複查,老家京市來回跑,年輕人都受不了,何況咱媽?

回頭我在京市租個房子,把爸也接來,到時候你和爸兩人好歹能互相搭把手,先熬過這段日子再說。”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讓秋南一個大小夥子來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親媽。實在是秋母的情況特殊,一個護工根本忙不過來,至少都得兩個才能勉強夠用。

在京市三甲醫院,這絕對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請護工一個月下來,秋南一年的工資還不夠。

一家人商量過後,最終決定由秋南來陪護,秋父在老家照料果園,其他事秋東一手操辦了。

秋南急了:“哥,這得多少錢?!留在京市不說房租水電,我和爸輪換照顧媽,可就什麼都乾不了,我們三靠你養活,你不得累死?

媽手術前後花了近百萬,把你的積蓄掏乾了不算,還欠了不少外債,精打細算都不來及,怎麼能這麼過日子?”

秋東看看時間,提腳往病房走,拍拍秋南肩膀:

“彆怕,有我呢。”

秋南急急跟在大哥身後進了病房,見親媽醒了,還不敢當著她的麵兒多說,免得她聽了多想,就差急的跳腳了。

秋東盯著兩人吃了早飯,又給秋南轉了兩千塊錢,叮囑他:

“午飯去食堂打,吃點好的,彆怕花錢,錢我來想辦法掙,你隻管照顧好媽就行,晚上我再過來。”

秋南看他大哥瘦的皮包骨似的,一陣風就能吹跑,真是又心疼又無力,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他減輕負擔,追在他後麵叮囑:

“一日三餐我會自己看著辦,哥你彆來回跑了。”

裡頭躺著的是親媽,受了這般大罪,不過來瞧一眼心裡不踏實。秋東和那位醫生約好體檢時間,對秋南講:

“沒事,等出院就好了,我去見個朋友,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在秋東看來,真就是世事無常。

當初他好不容易攢了一筆錢,等到畢業終於能給他媽做手術,可醫生的意思,是秋母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那種大手術對人的消耗非常大,即便手術成功,她也不一定能撐下來。

建議秋家人選擇保守治療,保守治療效果理想的話,不比手術差什麼,唯一的問題是比較費錢,每年單單是醫藥費就得近十萬,且還不知道得持續多少年,可以說是個無底洞。

那和親媽的生命安全相比,錢又算得了什麼呢,在秋東的堅持下,就選了保守治療。

原本前兩年病情確實控製的挺好,秋家人還挺樂觀,但到了今年,秋母突然在家暈倒,送去醫院一檢查,完犢子了!

秋母這一住院,最先改變的其實是秋南的命運。

秋南這人,其實挺能看的開,前些年在南邊兒打工,掙的是一份辛苦錢,好不容易攢下來一筆,夠在老家的市區付個首付,再租一間鋪麵做點營生。

當時秋南都和女朋友商量好了,兩人婚後共同經營小店,隻要肯吃苦,怎麼都能有碗飯吃。

可秋母病情突然惡化,必須立馬手術,秋南總不能看著親媽活活疼死,錢全部打回老家,讓親媽去醫院看病,事後也沒在家人麵前提一個字兒。

自知對不住女朋友,他一個大小夥子沒臉讓人家女孩子繼續跟一無所有的他發展點什麼,請人家吃了頓飯,女朋友哭著罵他混蛋,罵老天爺不長眼就會欺負老實人,他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裡什麼都說不出口,跟著點頭。

看著人離開,就算是分手了。

可秋南那點錢,對親媽的巨額手術費而言杯水車薪,用醫生的話講,他媽病情突然惡化,導致手術難度加大,手術用的器材都是國外進口的,而且為了確保手術的成功率,建議他們去京市對口的大醫院去做。

前期檢查和手術的各項費用下來就是大幾十萬,加上術後住院觀察,以及一係列在京市的開支,真就是百萬打底。

秋家父母的果園子,一年能有四五萬的進賬就不錯了,這裡麵還包含了人工化肥農藥等等的成本,刨除老兩口的嚼用,還得慢慢還早年欠下的債。

秋南手裡總共就存了十來萬,秋東畢業才三年,每年還要省出來十多萬,專門用作給父母的醫藥費,加上他格外倒黴,也沒存下幾個。

毫不誇張的說,當時秋南都想到去黑市賣腎了。

秋母更是試圖半夜把自己一根繩子吊死在房梁上,免得拖累孩子。要不是爸爸發現的及時,如今秋母的頭七都過了。

總之,麻繩專挑細處斷,倒黴事一樁接著一樁。

但在外人看來,秋家父母算是熬出頭了,大兒子京大畢業不到三年,就能拿出近百萬的錢給秋母在京市這種地方做手術,不僅在他們村裡,就是在整個鎮上也是一樁佳話。

都說秋家父母以後隻等著享福就好。

其中究竟有多艱難,秋東連家人都沒告訴。父母知道了幫不上任何忙,隻能跟著乾著急罷了。

出了住院部大樓,秋東給許寧月介紹的那位大夫打電話。

陌生的號碼,結果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