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月春風等閒度(2 / 2)

來人穿著紅色的衣裳,腰細腿長,一雙狐狸眼睛氣得圓溜溜。單看外貌,哪裡像個青樓老鴇,倒像個豔麗的小倌,雖然的的確確是在做著皮肉生意。

“嘶,疼!”薑月塵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一身腱子肉,硬是被揪著耳朵弓著腰,從院子裡拖進了廚房。

“喲,傻小子今兒還知道疼了?叫你劈柴燒火,老娘的柴呢?火呢?你叫那些孩子吃啥?我吃啥?”

朱海棠氣得肺都要炸了,往日裡的這個時辰,樓裡上上下下的吃食都已經準備好了。哪像今日,這薑月塵不知鬨了什麼事,連柴都沒劈完。樓裡煮飯的阿婆,年紀大了,哪裡揮的動斧頭?

薑月塵一隻手捂著耳朵,額頭上的傷又流出血來。他心裡掙紮了半天,也沒能叫出“媽媽”兩個字。活了快三十年,再怎麼不要臉麵,看著這樣一張豔麗到雌雄莫辨的臉,他也叫不出口。

“哥,我不小心摔昏過去了,這才耽誤了事。”

“倒是第一次蠢的那麼上火。得,老娘饒了你這回。劈柴燒火去吧。”朱海棠斜睨了他一眼,胸口還是堵得慌,但也罵不出來了。

默默的抹了把額頭上的血,薑月塵苦哈哈的提起斧頭到院子裡砍柴。

忙碌了一個時辰,薑月塵終於吃上了在異世界的第一頓飯。

在吃了整整八個大白饅頭後,薑月塵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在座的小倌和朱海棠,又低頭看了看乾乾淨淨的大碗。

他舔了舔有點乾的嘴皮子,沒飽。屬實是沒想到,這副身體吃的這麼多,沒被扔出去真的是個奇跡。

“看什麼看,你今天就隻能吃一半。做錯了事還想吃飽?哼。”朱海棠翻了個白眼,用小手絹擦了擦嘴就走了。

薑月塵:……感情這才是慣例的一半兒啊。

薑月塵等各位少年們都離席,這才自覺的收拾了桌子。等他把手裡的雜活都乾完時,已經夏日西沉了。

他一屁股坐在廚房的門檻上,看著絢爛的夕陽,思考著人生和未來。哎,任務難做,命難賺喲。

傍晚時候的風,已經不那麼燥熱了,徐徐的吹到人身上,很是舒服。

朱海棠在他身旁坐下,也看著夕陽吹著風。

就在薑月塵都要誤以為這是多麼詩情畫意,主仆和諧的美好畫麵時,一個巴掌重重的拍到了他的腦門兒上。帶著一股濃濃的草藥香。

“嘶!”

“蠢不死你?”朱海棠罵著,手下的動作雖然算不得輕柔,卻也方寸有度。

“謝謝。”薑月塵心想,也許他知道為什麼原身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原因了。

“你倒是摔了一跤,走運的把腦子摔好了。不那麼笨了。”朱海棠抿了抿唇,把未說出口的後半句吞進肚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薑月塵用覺得朱海棠眼裡閃著淚光,仿佛透過他在看什麼人。

薑月塵:??看來朱海棠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錯不了的,一般像這種有故事卻悄咪咪不說的,大概率都會跟主線有關。難道他已經要窺見任務目標一角了嗎?

“哥,你有很想念的人嗎?”他斟酌著問。

朱海棠頓了頓,“你問這個乾嘛,腦子剛好點兒就亂用?”

“……”

“亂用腦子”的薑月塵看著甩袖離去的紅色背影,若有所思。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也彆怪他逮著什麼都懷疑跟任務相關,實在是係統缺大德。這都一天了,數據反饋還沒下來,他現在就乾啥都兩眼抓瞎。

總不能真的在這過起任勞任怨,挨打受苦的種田生活吧?這簡直是鄉村恐怖故事。

薑月塵歎了口氣,摸摸肚子,又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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