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皺眉,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現在隻希望和吳安的互動能越少越好。
吳安一囧,見金燦對這個問題毫無興趣,也看出來她臉上的不耐。
於是,心中僅存的那最後一絲妄想也放下了。
他說,“村裡這些孩子們的數量能保持住,全靠每年從村外,用著探親的借口騙進來或者王小虎已經成了氣候的能力尋找那種運氣差的單身女孩們用夢迷惑他們前來,然後當村裡的生育機器。”
能用夢攝魂迷惑人千萬裡之外,這是犯惚向著屍仙妖類進階的征兆。
金燦慶幸他如今隻是能用夢魂攝人心智,若是再來的晚個一兩年,等王小虎修成屍仙,那就不必在困與無畏村這方寸之地,可以在望舒星大殺特殺了。
吳安頓了頓,解釋,“我說的生育機器是真正的生育機器。村裡運氣好沒有被當成食物的男孩,漸漸長大後會被取精留存,然後等闖入村子的女人……就會被植入胚胎,成功孕育。”
金燦又開始犯惡心了。
“本來你也是騙來生育的,而你要孕育的,是我的……我的……”吳安說不下去了。
金燦這一驚非同小可,“所以說,你是那些孩子中長大的?”
吳安羞愧的垂下頭,“嗯,我是從哪裡出來的,成年的時候,就被變成了惚……”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你是村裡迷惑來的生育機器,可我看見你第一眼,就好像夢裡無數次見到過似的,很親切,很喜歡你。”
“於是,我就一直阻攔他們讓你生育的事情,一直維護你,不惜以死相逼,我爹娘還是疼愛我的,所以步步退讓,幫著我。”
“他們勸過我無數次,沒可能的,但我怎麼都不聽,於是,今晚我父母才會和村長暗地裡計劃了這件事,讓那花落在你手裡……”
“他們大概到現在還在罵我蠢吧,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為了你,來這裡當供品……”
金燦內心毫無波動。
她甚至痛恨自己帶給他的這種親切,一見鐘情的感覺。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當畫棺師太久,接觸死人太多了,身上帶了什麼能讓死人能著迷的氣息?
不然怎麼一個兩個的,被死人們惦記,被他們喜歡。
還被他們利用。
成嘉樹是,吳安也是。
就算吳安沒有利用,隻是保護,她也不想被一個死人喜歡。
差不多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接下來,就是乾正事的時候了。
“王小虎在那裡麵?”金燦盯著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問。
吳安點頭。
“所以,我們兩個貢品要怎麼叫醒他進行祭祀?”
吳安大驚失色,“不要!”
金燦卻敲了敲係統,要來畫棺的材料,然後冷冷的對吳安道,“吳安,我真是畫棺師!我同情王小虎的遭遇,卻痛恨你們對村裡孩子們的做法,我要畫一個魂飛魄散棺畫,就要他醒來睜著眼看著才行!隻有他親眼看著,才會有恐懼,才能切身體會下被害的那些孩子們的怨恨和怒,才能真正的魂飛魄散!”
她要畫觀音降伏魔波旬的棺畫,還要用六字真言封棺。
顏料內要用上九大至陽之物。
她第一次帶著私人情緒畫棺,第一次沒有對死者抱著尊敬之心,第一次沒有做到心如止水的下筆。
為什麼村裡沒有任何的動物,大到騾馬小到豬狗雞鴨
本想勸金燦的吳安,看到她眼中迸出的恨意,以及她那些憑空出現的,根本都不認識的工具。
他就知道勸這女孩是無用功了。
於是他淡淡一笑,對金燦說了聲,“那你小心,一定不要讓自己有事。”
然後當著金燦的麵,舉起右手,手上的指甲瞬間半尺長,利如匕首,一下割開自己肚皮。
然後從腸胃的地方掏出一團不知道什麼的東西,緩緩放在王小虎胸口。
棺中本來靜靜躺著的王小虎一下睜開眼睛,接著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向胸口的貢品。
就在他舌頭接觸到那團東西的一瞬間,金燦手中三枚糯米撚成的咒釘一下打入王小虎舌頭,穿透他胸肋牢牢釘死在棺材底部。
王小虎又痛又怒,怎麼都沒想到享受了這麼多年的祭祀,竟然會在自己棺材裡遭暗算。
嘴裡荷荷有聲的雙手成抓奔向金燦麵門。
金燦早有準備,手中銅錢閃電打入王小虎掌心。
錢末尾的紅線隻有發絲粗細,卻堅韌無比。
王小虎被紅線銅錢綁縛住,再也脫身不得。
這還不算完,金燦最後又把一條朱砂鏈圈主王小虎雙腳。
這才冷冷朝著他說到,“疼嗎?才開始而已,能享受魔波旬被降,六字真言鎮壓的棺畫,你是我金家五百年來第一個。”
王小虎聞言眼睛一瞪,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隻是金燦的鎮物實在太狠。
王小虎動作越狠,反倒被鎖的更牢固,到後來,他除了一雙血紅的眼睛還能轉動,手腳已經如焊死一般,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