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當夜。
窗外的雪依舊下的很大,客人也剛剛被跡部家全部安頓好。
晴美躺在她的大床上,努力複盤了一下在自己醉酒的情況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遺憾,在她剛剛接觸酒精的一瞬間意識就斷片了,基本上什麼都沒能回想起來。
哥哥發來消息,約她去花圃那邊坐一坐,說想要和她一起聊聊天。
於是她咕嚕咕嚕在床上滾了幾圈,懶洋洋的打算下床換鞋,想要去門外呼吸新鮮空氣清醒清醒——說實話,現在她的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這大概就是常言說的宿醉。
可是她的這張床實在是太大了,和警校的寢室沒得比,一連滾了十幾圈才摸索到床頭,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跡部晴美打開門走到長廊處,臨近她房間外的並不是陽台,而是一個露天的大型恒溫室內花園,不過她驚訝的發現,雖然已經有人等在這裡了,卻並不是哥哥。
“唔,景光麻麻?”她揉了揉眼睛:“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嗯?”青年披著純白的外衫,氣質溫潤素雅,他回過頭,眉眼溫和對她輕笑:“因為今天看到了難忘的一幕,有些睡不著,所以我就出來透透氣了。”
晴美的臉瞬間就紅了。
“我,原來我今晚做的事情這麼讓人難忘嗎,能給你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嗎。”乃至……需要睡不著出來回顧的地步?
“噗,我不是這個意思。”諸伏景光擺了擺手,他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今夜的雪景很美,也很罕見,我沒有見過這個季節的雪。”
“而且。”他站起身,在旁邊的桌上取了茶盞,為她倒好了提前備好的飲料:“如果真的要說晴美讓我最印象深刻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初見的時候,那個宛如天神降臨一般出現在他麵前的少女,被犯人稱作是“怪物”的那個孩子,他其實一直都有在長野縣那邊留意她存在的痕跡,卻除了那一天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她。
她就像童話故事裡麵的英雄一般,迅速的出現,又迅速的消失不見了,仿佛他年少時做過的一次幻夢。
直到警校的開學季,她切實的推開門,與年少時的那個孩子一樣,她們的身影在那一刻重合在了他的麵前,她生動,活潑,靈動,並不止是存在於回憶和想象中,而是會開朗又明媚的對他笑著。
所有人的重點可能都是她的體術如何霸道,能怎樣輕易的將任意一人撂倒,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救下所有人。
他的重點卻放在她很喜歡吃咖喱炸雞,喝桃子汽水,一邊看漫畫書一邊吃小零食上,時常會有十分孩子氣的一麵,比初見時自我封閉的那會兒更像跳脫的孩子。
晴美看著他遞過來的茶盞,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那個……”
“知道你現在可能不想喝熱茶,這是果汁,多少有緩解酒精的作用。”他語氣耐心的補充了一句:“是桃子味的。”
“嗚嗚嗚嗚謝謝景光——”晴美一臉感動的接過了景光遞過來的解酒果汁噸噸噸,總覺得後者一臉欣慰的看著她的模樣比媽媽還要媽媽。
“你有努力的健康成長起來了呢,晴美。”諸伏景光突然這樣感慨道。
晴美:“……”
雖然聽上去挺感動的,但是突然感覺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她是不是應該繼續真情實感的回應一聲是的景光麻麻?
“還有,二十歲生日快樂,晴美。”諸伏景光又是微微一笑,下一秒,花圃的燈隨著他的話語剛落暗了下來,另外二人推著放了一個大蛋糕小推車,燭光搖曳著,他們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走進了花園。
其實青年們的聲音都很好聽,隻是鬆田陣平的內心有點彆扭,尤其是看到她一臉傻氣的愣在原地的樣子之後,他選擇卯足了力氣去一邊鼓掌唱歌,一旁的降穀零見狀,也默默將音量提高了幾分。
唯獨一人在認真唱歌的萩原研二:“……”
最後,這生日歌可謂是十分慷慨激昂的一曲終了,他們抬手一齊去揉少女的腦袋。
“生日快樂啊,小晴美。”
“是啊,你小汁藏的可真深啊,身為大小姐的你居然以普通人的身份和我們共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到底把不把好兄弟當兄弟。”鬆田陣平嘖了一聲。
晴美:“可是,我說過了,當時沒有一個人相信來著。”
眼見有點舊賬重提的趨勢,降穀零咳嗽一聲,笑吟吟的打起圓場:“吹蛋糕許個願吧,小晴美。”
“也許這不如跡部家大廚在晚宴時特製的生日蛋糕,但是……”諸伏景光的話語停頓了一下。
“啊,這是我們之前忙裡偷閒抽空親手做的。”鬆田陣平雙手環胸:“就是,總而言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但是你不許嫌棄,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給人做生日蛋糕。”
“如果生日宴真的隻以那種方式去落幕,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小遺憾。”萩原研二笑了笑:“這樣的話,我們的小晴美也太可憐了。”
晴美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澀,她的鼻子也酸了,悶悶的來了一句:“大,大家……”
鬆田陣平懶洋洋的補了一句:“是啊,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在成年禮那天化身泰坦金剛壓軸震撼全場啊,這倒是讓我最開始樹立起的有關她是個優雅溫婉大小姐的印象統統破滅了,破滅的很徹底。”
晴美:“……”
咚,一隻無形的箭簇戳到了少女的心口。
馬自達,你賠我剛剛由衷的感動!哇啊啊!
“噓,小陣平,怎麼可以那麼說小晴美呢。”萩原研二投來了不認可的視線:“至少應該委婉的說小晴美在生日宴的最後表現出了像猩猩……我是說小猴子一樣活潑可愛的一麵。”
咚咚,倆隻無形的箭簇戳到了少女的心口。
晴美:“好了,你們不用再說了,求你們了。”
她剛準備合起手掌許願,花圃的另一邊卻傳來了卡拉OK麥克風的“喂,
喂”聲音。
晴美:……完了,突然之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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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日子,在她真正意義上長大成人的這一天,我將由衷的獻唱一首,贈予我曾經最值得托付脊背的優秀同期,跡部晴美——”
“啊啊啊啊啊五條悟你彆唱了啊啊啊!”
晴美:尖銳的爆鳴.jpg
“什麼嘛。”被強行捂嘴的五條悟憤憤不平:“我還特意和後輩們一起做了蛋糕呢,就是為了小晴美的生日這天給她驚喜。”
家入硝子在旁邊打了個哈欠拆台:“是是是,如果不是某人在我和歌姬攪拌奶油和烤蛋糕胚的時候,一直在逮著原材料吃個不停的話,我們一定會很快完工吧。”
五條悟:“……咳咳,總之,我也有出力的啊。”
灰原雄在旁邊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如此,五條悟前輩這麼做,定是有他的什麼深意,就比方說,五條悟前輩會積極的幫助我們嘗味道,在蛋糕做好以後吃掉一部分,督促我們重新做一個更完美的送給晴美前輩。”
五條悟:“……”
捂臉逃竄。
“咳,總而言之,我們身為高專的同期,給小晴美送上了一份獨一無二的手製心意——”他清了清嗓子。
灰原雄小聲道:“可是,好像不是獨一無二的,五條悟前輩,晴美前輩現在警校那邊的同期好像想到了同樣的方式給她成年禮的祝福。”
五條悟:“……”
“那就是獨兩份的與眾不同的心意,什麼也不用說了,剛好許兩次願望,小晴美。”
晴美:“好,好的?”
話說她最開始出房門是因為什麼來著?今天晚上這裡怎麼這麼熱鬨……
於是,她的麵前擺上了倆個設計不同的手製大蛋糕,她剛準備雙手合十開始許願,便又有一個小推車上擺著蛋糕推了進來。
嗯,很好,這次是國中時期的網球社同期們。
跡部景吾這個時候還在一邊進門一邊說道:“本大爺可愛的妹妹,她一定會為今日兄長帶來的這份華麗的驚喜所傾倒,這也一定會成為她最難忘的一個生日,在成年禮的那日的最後一刻,由兄長和曾經的同期們陪伴著度過,何等的完美,也不會有任何礙眼的異……”
異性。
跡部景吾的話語在看清那一屋子圍在妹妹身側的臭男人們之後頓住了。
跡部景吾:“……”
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可惡!
五條悟適時探出腦袋:“哎呀,這個蛋糕是玫瑰味的嗎,難道這是阿土伯大人親手為妹妹做的嗎,這個蛋糕看起來就很華麗,上麵那個是薄脆還是水果乾啊,還特意雕花成了玫瑰花的形狀,這個好不好吃啊。”
跡部景吾:……退退退!
生日宴的最後,以晴美被現在或者曾經的同伴們團團簇擁著,用她強悍的肺活量一口氣同時吹了二個蛋糕的蠟燭並且許願而收尾。
至於她究竟
許的是什麼願望……
“秘——密哦。”此刻她正在給大家分蛋糕,聞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異常可愛的回答道。
但是下一秒,她的臉上被啪嘰糊上了厚厚的一層奶油——因為此刻的情緒是完全的放鬆狀態,她毫無設防,聽到五條悟嘎嘎嘎大鵝似的笑聲之後才回過神來,額角蹦上了井字符號。
大家的手製蛋糕實在是太珍貴了,她可舍不得拿來往五條悟的臉上糊去獎勵他。
那怎麼辦呢?
晴美一邊優雅的接過哥哥遞過來的手帕,擦拭去了麵頰沾染的奶油,一邊將視線移向了窗外厚厚的積雪處。
下一秒,還在嘎嘎嘎笑著的五條悟,他被迎麵投擲過來的雪球給砸中了,第一反應是開無下限攔截,但是轉念一想這裡的普通人太多,不能暴露身份,區區一個雪球……
他被砰的一聲砸到往後仰倒,暈頭轉向。
“不是!”他捂住額頭憤怒吐槽:“你握雪球為什麼會把它捏的比鐵塊還嚴實啊!”
已經不知何時站到了窗外,雙手往雪地裡一搗就開始搓雪球的晴美邪魅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沒有收住力道,不服氣的話你可以選擇打回來的。”
五條悟:“……#”
他一擼袖子就衝進了庭院,並且搓了一個有籃球那麼大的雪球。
“接招吧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