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時管局與結局14 要是我忍不住可怎麼……(2 / 2)

想來,擁有那樣的記憶與過去,噩夢是常有的吧。

她親昵地掐了掐男人的臉頰:“以後慢慢養一養肯,定會好的。”

談若等了一陣,也沒見她再有下文。

他不滿意地蹙起眉頭:“就這樣?”

時淺渡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但她沒主動哄人,故作不知一般“嗯?”了一聲。

“不然還要怎麼樣呢?”

“……”

他們剛結束不到兩個小時!

談若咬了咬嘴唇,神情越發哀怨了,可惜房間裡太黑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事後都不知道多跟他說幾句好話、多哄哄他的嗎?

因為發了狠的哀怨不滿,他失了片刻的理智。

好在先前正處於身心愉悅的階段,想到時淺渡對他的溫柔和體量,很快就自行擺脫了。

他緩緩神,心中告訴自己,肯定是她裝成不懂,故意來氣他呢。

這般想著,果然放鬆了不少。

他借此提出略顯過分的要求,嗓音婉轉地笑說:“至少也得……每天晚上哄我睡覺吧?萬一我又驚醒了或者睡不好,你也得醒來好好地哄我,給我安全感,直到我再次睡著為止。”

“這還用說嗎?”

時淺渡好笑得把人又往自己懷裡攬了攬。

按揉在他後腰的手,在他適應之後,比剛才稍微加重了點兒力道。

她親了親男人的鼻尖:“現在不就是你說的這樣嗎?”

談若掀了下唇。

心中被哄得呀……

骨頭都酥酥的冒起泡泡來了。

他突然拍了下時淺渡正幫他揉腰的手。

“彆揉了。”

時淺渡停下:“怎麼了?”

談若在黑暗中彆有深意地看了時淺渡一眼,笑容擴大。

他低柔開口,聲音轉了個彎:“要是又不小心撩撥了我,算你的算我的啊?”

嗬,這男人。

這不知道這是在甩鍋,還是在故意撩撥她。

時淺渡挑眉:“你這是埋怨我的意思嗎?”

她說著,不忘在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身上擰了一下。

“嗯?”

談若“嘶——”了一聲。

“挺疼的。”

時淺渡以為他下一句會是不滿。

不想,卻聽男人懶洋洋地低聲笑起來:“待會兒真給我撩撥醒了可怎麼辦,我是無所謂,倒是你……彆到時候看一身紅痕上麵又添痕跡,一邊發狠一邊心疼我。”

“……”

時淺渡短暫地停頓兩秒。

真不知道是該打他一下作為提醒,叫他彆胡言亂語,還是應該……

相信了他的話??

談若察覺她半信半疑的糾結,笑聲更顯眼了。

他貓在時淺渡耳畔,說:“想不到你也有被人騙到的一天啊。”

下一秒,時淺渡就打在了他身上。

她白過去一眼:“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本來就像個小變態小瘋子?”

“我可比你大多了。”

談若不已這樣的稱呼為恥,反而覺得不錯。

他困倦地吸了吸鼻子,借著乏勁兒使喚道:“要不你幫我揉了揉腦袋吧,頭疼。”

醒了是醒了,但不代表不困。

他身上可累著呢。

“嗬,還頭疼?”時淺渡開玩笑道,“你這疼的地方倒是特彆,我好像沒對你的腦袋做什麼吧?”

嘴上這麼埋汰,她還是很照顧地開始幫他揉腦袋。

動作不輕不重剛剛好,弄得男人舒服得輕輕哼了幾聲。

“你想對我的腦袋做什麼啊?還是說,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新玩法?”

談若見她揶揄,見招拆招地反問回去,尾音上揚,帶著卷。

“其實你知道嗎?”

時淺渡在幫他揉腦袋的同時,手指故意在耳後撥弄撥弄。

她不正經地笑道:“大腦才是人最大的杏器官。”

“……”

她不會還真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玩法吧。

談若沉默了。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被時淺渡用幾句話就推到頂兒的丟人時刻。

大概、或許、八成……她說的是對的吧。

但他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沒答話,打了個嗬欠。

眼角擠出了生理性的眼淚,紅撲撲的。

再開口時,他轉移了話題,解釋說:“我突然接受了主神的力量,太多紛雜的信息了,很亂,我不太適應。”

時淺渡覺得他的聲音有點沒精打采的。

可能確實是太累了,頭太疼了?

“那你還……”她頓住,輕咳一聲,“勾得我收不住。”

頭疼還亂來,真是的。

早知如此,就不折騰他熬夜了。

一熬夜,豈不是頭會更疼?

熬壞了可不好。

談若反而笑了,唇角得意地翹了翹。

他得意於自己的誘惑力,得意於時淺渡在他麵前會失去理智。

哪怕隻是一點兒,隻是片刻須臾。

“你幫我揉揉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既然被你強逼著成了主神,以後總歸要適應的。”

時淺渡在他頭上彈了一下:“怎麼就是我強逼著你了?”

“主神生命無限,認識的人全都一年年地老去,隨後死亡,隻剩下自己。”談若垂下眼眸,叫人摸不透態度,“有人覺得這是無限的權力,有人則覺得這更像是詛咒。”

比如時淺渡,一定認為永恒的生命是個詛咒,不是嗎?

時淺渡想了想:“但是主神也可以選擇死亡啊,又不是怎麼殺都殺不死。”

不死的永恒生命是詛咒,但可以死的就不是吧。

“……”

談若簡直想罵臟話。

他猛地抓住了時淺渡的手腕。

“你想讓我死?”

他話語中壓抑著突然而至的洶湧情緒。

他死了,叫她去與彆人快活麼!

“哎呀,可真是急性子。”時淺渡手腕一翻,把他的手按在了床上,“你可得好好活著,我還要瞧瞧你是不是做的跟說的一樣好聽,在不同的世界裡反複喜歡上我呢。”

談若病懨懨地收回視線。

他笑:“我自然不會騙你,就算做了鬼……得也糾纏著你才行呀。”

他牽著時淺渡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腦袋上。

眨眼間就變乖巧了,就跟剛才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繼續再幫我揉揉吧,還是很疼,當主神一點兒也不好。”

“嘁,用得著我就又開始賣乖了。”

時淺渡應了一聲。

她本來不想在人家頭疼的時候調侃,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實在沒忍住。

真是太想逗逗這個男人了。

她逗弄道:“說起來……你到底有沒有用主神的能力把那段偷偷截下來,以後留著看?”

“……”

剛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就又被提起來了。

談若又羞又氣的。

黑暗中,耳尖不聲不響地紅了。

“哪兒需要特意截下來留著?我們演現成的不就行了麼,嗯?”

他突然翻身,迎麵沒入時淺渡的懷裡,故意用牙齒輕輕地摩擦她的耳垂。

嗓音壓低,冒出陰惻惻的氣息。

“還是說……你沒打算有下次?”

時淺渡把人抱個滿懷。

她笑:“彆鬨,不是頭疼麼?好好給你揉呢。”

男人不肯善罷甘休,她便用上些力氣,硬生生地把人掰了回去。

談若又覺得有點兒心涼。

時淺渡啊……

總是喜歡避開他的問題。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心中難免酸澀委屈。

時淺渡見他沉默,一邊給他揉腦袋,一邊從身後湊到他耳畔。

她好聲地哄道:“雖然會有很多很多次機會……但每次都會有不同的趣味嘛,你說是不是?”

談若的心臟快速跳動幾下。

有點兒赧然。

他心說,那倒也是。

更何況這是他第一回完全被她擁有。

唔,要不……

好好截下來留存,以後需要時再拿來欣賞欣賞?

就是吧,總覺得跟他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他胡思亂想著。

修長的身子埋在被子裡,溫暖乾燥又柔軟。

身後的人幫他一下下按摩著疼痛的腦袋,動作小心,力道適中。

無需言語,隻感受動作,就能明白他被人在乎著。

時淺渡真是一如既往讓他安心。

而且,這次比以往的相處,更讓他……感覺到滿足。

他覺得現在真好啊。

被寵愛,被照顧,被時淺渡看在眼裡,放在心上。

她寵人的時候太寵了,沒有人會比她更好了。

凡是經曆過的人,一定都不想離開她。

他也一樣。

主神又有什麼不同呢?

在時淺渡麵前,他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人類。

不知道輪回的人們啊,多幸福啊。

他們不知道自己愛的人下一世轉身投入彆人的懷抱,當然也不知道,自己下一世同樣移情彆戀,與愛人分道揚鑣。

他們隻抓住眼前的愛與快樂就足夠了。

可懂得輪回的人,就有太多憂慮、太多期待了。

就像他,會希望能永遠永遠地擁有時淺渡的寵愛。

希望每晚都能聽見她在耳邊充滿情感的噥噥低語,與她纏綿悱惻。

一夜好眠之後,早晨在她的懷裡醒來,親親她的唇角。

談若突然很想問“你喜歡我嗎”?

會不會一直喜歡他?

一直寵他愛他?

一直對他像今天這樣好?

他真的很想問個清楚。

但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閉上了還紅腫著的嘴唇。

什麼也沒說。

沒必要在他這輩子有生以來最最幸福的時刻,問出一個對自己很殘忍的問題。

他的眼角濕濡了。

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又收回了眼淚。

經過這次,他比從前更明白了什麼是喜歡與愛。

不再是執念占據感情的上風了。

他變了。

不再像從前一樣,喋喋不休地、一遍又一遍地、充滿執念與恨恨地問時淺渡“為什麼拒絕他”,問“為什麼不對他好”了。

有些話,不問會更好。

隻要不把話挑明,他就可以一直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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