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雲予4 他喜歡與她親近。(1 / 2)

第百六十七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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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抬掌拍在沙發上:“站住, 你這麼就想走了?”

“怎麼,你不會覺得自己吃虧了吧?”

雲予側過身,看向她時, 神態中依稀有種似笑非笑的嘲弄。

他語氣不善地開口:“還是說, 你還想綁我?”

他都已經被她那般隨意擺弄了, 她還想怎麼樣?

難道要因為對她有絲喜歡,就心甘情願地無所保留地付出感情麼。

在她顯然心中有其他人的情況下。

嗬, 蠢死了。

“剛才你那樣綁我, 我還不曾找你算賬,不然現在我們算個清楚?”

他手指握緊, 關節處發出“劈啪”的響聲,滿是威脅。

時淺渡深呼吸兩次, 把心中莫名的窩火壓了下去。

她告訴自己, 小狗現在對人類不敢輕易付出感情,她應該心疼才是, 絕對不能怪他完事就走也不能怪他動不動就威脅她……

是啊,他隻是被傷過太多次了。

“不綁你, 綁你做什麼呀。”

她把雲予拉回身前,勾住他的腰,把人重新攬回懷裡。

許是動作溫柔得讓人沒法拒絕, 男人順著她的意思,坐在她的身邊。

他不似記憶中那樣瘦弱,手臂與腰腹間的肌肉線條流暢,雕刻一般完美好看,不用力時微軟而充滿彈性,皮膚上還……有著她留下的印子。

但有些習慣可能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他還是被她一抱,就忍不住輕輕搖晃尾巴, 昭示了他的心情。

時淺渡不由得無聲輕笑,用指肚反複碾在一塊紅痕上。

她懶洋洋調侃道:“那麼著急走乾什麼?溫存一番才是最舒服的。”

雲予沒有立刻應聲,也始終沒有主動抱她。

一直是被動地接受她的擁抱。

房間中安靜了一陣。

他突然開口:“他喜歡跟你在事後溫存嗎?”

“嗯?”

時淺渡挑著眉頭抬頭。

剛好與他對視了。

淺棕色的眼眸露出些許自嘲的笑意。

男人輕嗤,故意說得粗魯:“不過是為了高興上個床而已,哪那麼多事。”

他聳動肩膀,把時淺渡往一旁推。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邊聽話地被她抱著坐回來,一邊又擺出抗拒的姿態,行為矛盾的很。

“……”

時淺渡這人,不喜歡有人跟她叫板,更不喜歡憋屈。

她又一次深呼吸兩次。

可惜這次沒管用。

她扯動唇角:“你說得對,那我還沒儘興……”

如雷霆一般的動作又快又準,宛如暴雨來臨,烏雲壓境。

她眯起雙眼:“就勞煩你多多受著吧,小妖怪。”

雲予心下一酸。

又這麼叫他。

他們熟悉起來的時候,他早就不是小妖怪了。

他抬手,遮擋在臉上,也遮住了眼底的紅。

紅潤的嘴唇張開,他說:“你滾。”

那嗓音沙沙的,好像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即便是說出這麼決絕不客氣的話,不僅不會讓人生氣,反而叫人心中一陣難受與不忍。

時淺渡的動作頓住,低頭看著遮擋住自己雙眼的男人。

他不乖軟也不聽話了。

可脆弱起來,還是那麼撓人心肝。

她想起在她之前用法術將雲予控製住時他眼裡的受傷和失落。

本來是打算強製之後好好地哄哄他的……

怎麼又開始新一輪了啊。

可能是因為……強製這事吧還挺讓人上頭的。

她無聲地歎息一下。

垂首,溫柔地輕吻在男人的唇上、脖頸間。

“抱歉,是我做得有些過火了,不應該總是那麼對你。”

她模模糊糊地說著,好聲地哄。

還不忘輕吻了吻男人遮住眼睛的那隻手。

她啄在了他的掌心。

雲予下意識地握成了拳。

他心中低哼,這女人說得倒是好聽。

“以後不會了,彆生氣了。”

時淺渡察覺到男人身上緊繃的肌肉有所放鬆,便知道他不再那麼抗拒了。

她不禁低笑,小狗果然還是那麼好哄,幾句好話就能哄回來。

正因為是這樣……

她更不應該總是欺負人家啊。

她摟住男人精壯的腰身,安慰一般輕輕地撫了撫。

薄唇反複親吻在他的皮膚上,不重,叫人覺得癢呼呼的。

“我隻是看你總對我那麼凶,有點不開心,沒有彆的意思。”

雲予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哼聲。

他仰起頭,喉結滾動。

“我是真的在乎你,希望你能相信,以後不管過多長時間,我都不會背叛或者把你拋下的。”

時淺渡說的很認真。

她希望雲予可以過得開心快樂。

跟她記憶中一樣。

她瞧見,小狗毛絨絨的耳朵抖動了兩下。

他眼下好似紅潤了一點兒。

多大的人了啊,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她無聲地笑了笑。

又垂頭,溫柔憐惜地掀開他的唇齒,引他與自己糾纏。

直到把人親得有些缺氧,她才離開一點兒,蹭了蹭他的唇。

“我去燒些熱水,一會兒還是衝個澡吧。”

說罷,她撐起身子。

“你不是還沒儘興麼?”

雲予毛絨絨的尾巴卻勾上了她的腰。

他垂眼,啞聲說道:“快點兒吧,彆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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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溫存溫存是挺舒服的。

雲予不禁在心中感歎。

尾巴在空中輕輕地左掃一下、右掃一下。

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與饜足。

他窩在床上,很享受被時淺渡從身後摟住、輕輕親吻後頸的感覺。

有時太舒坦了,他還會低低地哼上兩聲。

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

時淺渡知道,他雖然沒什麼都沒說,但總歸是被她的好話哄得越發放下了心防。

小狗真是好哄啊,她以後再也不能讓小狗失望傷心了。

她湊到雲予的耳畔,問:“喜歡這樣嗎?”

“……”

雲予抿了抿微腫的嘴唇。

他怎麼好意思說喜歡。

他沒立刻說話,耳朵不自覺地開始發燙。

過了一會兒,他說:“還行吧,不就那麼回事麼。”

時淺渡心裡“嗬”地笑了一聲。

被他氣笑得牙直癢癢。

為什麼小狗現在這麼嘴硬了!

“也是,反正也就這麼回事。”她磨了磨牙齒,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的事你彆放在心上,隻是成年人正常的衝動而已。”

“……”

雲予心知這是重複了一遍他說過的話。

可心頭還是不可抑製地酸軟了。

手掌握成拳,用力道手背青筋暴起。

可很快的,又漸漸地卸去了力道。

他啞聲說:“我知道。”

說話的同時,眼眶酸澀了。

濕濡的睫毛顫了顫。

“知道個屁。”

時淺渡翻了個白眼,伸手就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她再傻再笨,也能感覺到小狗的喜歡啊。

更何況,她一點兒也不傻。

她有些無奈:“你就不能說喜歡嗎?”

雲予的喉嚨滾了滾。

有水光無聲落到抱枕上,消失不見了。

他已經過了那個喜歡就搖著尾巴大聲說出口的階段了。

要是在小時候就與她親近起來該多好啊。

可惜,那時候,她許是有其他犬妖陪伴吧。

那時的他也隻是隻不起眼的弱小半妖。

他聽見身後的人輕輕歎了一聲。

她的手臂纏上他的腰。

她用力,把他攬到自己懷裡。

她吻了他的耳朵。

她說:“沒關係,慢慢來吧。”

雲予扭頭,一隻眼睛埋在了已經微微濕潤的抱枕上。

寬厚的肩膀輕輕顫抖。

她真壞。

總是說這種讓他心軟的話。

讓他總是想靠在她身上,一遍遍地把藏在心底的喜歡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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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隻是覺得沒臉認下你,也怕讓你失望,所以才會選擇瞞著你。”

季子玉年輕時為了人與妖和平共處奔波勞累,又與親生的孩子反目,被關押了數年,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的努力化為灰燼,世界陷入混亂,痛苦得蒼老了許多。

可他知道,這一切不能都怪雲予。

或者說,任何人都可以責備雲予,隻有他沒有資格。

他苦笑道:“我本想帶著秘密進墳墓,沒想到被你發現,還給你帶來這麼大的痛苦,對不起。”

雲予斂起眉頭,壓下心中的煩躁。

他冷著臉說:“不是放你走了嗎?哪這麼多廢話。”

在得知那幫人要殺季子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恨也割舍不斷。

何況,那抹恨意在時間的推移下,漸漸減淡了很多。

他從最初隻記得季子玉的隱瞞欺騙,開始能回憶起他的好。

是季子玉把他從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拯救出來了。

不得不承認,“為了日後能找到父母而努力生活”的那些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日子,每天都那麼充實,心中有念想有目標,因為有堅持,也不會在意彆人看他的眼光。

如果能瞞他一輩子,就算最終有失落,也不會太過痛苦。

另外,母親的死歸根結底怪不上父親。

他殺了仇人,也毀了人與妖怪的和平,算是全都報複回去了。

恨了那麼多年……

他現在想偷偷地再相信時淺渡一次。

當然,他不會告訴她,也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他睨了季子玉一眼:“讓你體會體會期待破滅的滋味,我們就扯平了,你走吧。”

季子玉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想來他也是活該。

他試探著說:“那我以後再來看你。”

“……”

雲予擰擰眉頭。

他沒應聲,也沒拒絕。

季子玉無聲地鬆了口氣。

沒拒絕就是還有機會的意思。

正打算離開時,視線不經意地瞄見了雲予衣領下麵露出了一點兒的紅痕。

他一怔,不由得開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他真為雲予開心。

有了喜歡的人,想必能給雲予帶來很多快樂吧。

雲予也怔了一下,順著季子玉的視線,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他立刻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耳朵頓時一紅。

“誰叫你亂看的。”

再怎麼說,眼前的男人都是他的父親。

被父親瞧見這種痕跡,他更是忍不住臊得慌。

他輕輕推了季子玉一把:“快走吧,彆讓我反悔。”

季子玉抿抿嘴唇,掩去一點兒老父親的笑意。

孩子這是害羞了吧?

真好啊,希望他們一直都好。

目送著季子玉離開,雲予垂眸,手指反複地撫在自己脖頸的吻痕上。

想到時淺渡昨晚的行徑,他臉上又黑又紅的。

末了,牙齒咬咬嘴唇,低哼一聲。

就當她是太喜歡了,才會那麼欺負他吧。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乾什麼。

他斂了斂情緒,把衣領往上扯了扯,轉而去見時淺渡。

剛找見人,就發現來了位不速之客。

“喂,時淺渡,你說你仇也報了,怎麼就還非得跟這半妖混在一起?”

盛銘誠身後背著那把巨刃,左手隨著說話不斷揮動。

他似是被時淺渡氣著了,語氣聽起來一點就炸。

“現在季子玉也沒事了,他被他那不聽話的好兒子放出來後,打算重新召集人手建立妖管局,大多數普通人都不願意戰爭繼續,想來推進起來阻力不算特彆大,但你也不能甩手不管吧?建立了妖管局,以你的實力和資曆,怎麼也能占個有實權的位置,想怎麼改革都好商量——”

聲音戛然而止。

他離開原地的瞬間,地麵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坑。

“雲予!”

他拔出巨刃,在空中纏鬥幾下,又分開。

雙腳穩穩地落地,激起一片塵土。

“你這半妖,不打算用你在妖怪中的影響力幫忙就算了,阻攔我算什麼事?”他麵色不善,“還想控製時淺渡,讓她也無所作為嗎?”

雲予的臉頰抽動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應阻攔時淺渡。

可他不想她離開,希望她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

更不希望她跟眼前這個男人一起共事。

他知道盛銘誠一直喜歡時淺渡。

所以他討厭盛銘誠。

“時淺渡不願意幫你,你少糾纏她。”

“我糾纏她?”盛銘誠氣得上頭,“明明是你這半妖沒完沒了地糾纏她!”

他真想罵人。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們兩個一起行動。

他也應該參與其中的!

“是嗎?”

雲予一手按著脖頸,活動活動筋骨。

故意借此把脖子上清晰無比的吻痕露給盛銘誠看。

他扯扯唇角,沙啞低沉的嗓音中有種說不出的得意。

“我就是喜歡在晚上糾纏她,你能怎樣?”

“你……!”

盛銘誠氣得眼紅,拔刀就上!

這個可惡的半妖!!

兩人一觸即發,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

殺氣四溢,塵土飛揚。

時淺渡就那麼坐在原地喝茶。

還是離開的季子玉聽見動靜折返回來,硬生生把兩人拉開了。

他連拉帶扯地拖走了氣頭上暴躁無比的盛銘誠。

雲予揚頭,一連張揚地衝盛銘誠擺了擺手。

直到兩人消失在視線中,他低哼,回到了時淺渡麵前。

“你都不知道為我說句話。”

男人的聲音沙沙的,不滿極了。

但怎麼聽怎麼像是撒嬌。

時淺渡放下茶杯,笑道:“因為你吃醋打架的樣子很可愛。”

小狗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吃醋啊……

而且,喜歡氣盛銘誠這點,真是一點兒都沒變,比她記憶中更會挑釁了。

“……”

雲予的臉色沉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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