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白逾明7 為什麼喜歡的……不是我?……(2 / 2)

眼底染上不該有的迷蒙。

嗬,或許直到那時,他依然期待著這個女人可以回頭吧。

然後在她耳畔低喃著說愛你。

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特彆醜陋。

對著背叛了他的仇人滿心欲念。

手指、背脊、腰背、雙腿……

哪裡都用不上力氣。

他像是被卷進了漩渦,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她是不是正在笑話他的醜陋呢?

笑話他這個下.半身思考的蠢貨也想覬覦她,笑話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我很蠢吧。”

他開口,嗓音也嘶啞的要命。

還因為掉過眼淚,聲音裡染著水汽。

難聽死了。

這樣是放在從前……

頭腦中翻湧出自己在台上的時光,放眼看去,喝聲連連。

人們追捧他,誇讚他,愛聽他那一嗓。

碰到喜歡的女人,對方也恰巧不嫌棄他的身份,那就在一塊兒搭夥計過日子。

要是跟師父一樣碰不著合適的,就等年紀大點了帶個徒弟,傳傳藝技。

每天練功、唱戲,沒那麼多紛擾。

就算隻是個戲子,也好過現在這樣被人羞辱嘲笑吧。

朦朧之中,他瞧見時淺渡那麼溫柔地看著自己。

然後輕輕吻在他的唇畔。

“彆胡思亂想了。”時淺渡溫聲說,“你不蠢,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最好的。”

話音未落,搭在床單上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一顫。

白逾明眉宇微動,露出了一個淒然的笑容。

他到底是喜歡她。

會因為這麼一句話,就想勾起唇角,忍不住地笑。

他想笑,又想哭。

眼眶直發燙。

他低喘著自嘲道:“這話從你的嘴裡,哈……說出來……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如果在她眼裡是最好的,那為什麼不喜歡他?

又為什麼這麼對他?

他分明啊……

就是那個被玩弄於股掌的人。

手臂主動纏上了時淺渡的腰,死死地摟住,手指用力。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了。

“為什麼……”

不喜歡他?

“為什麼喜歡的……不是我?”

他終於不再做出任何抵抗了。

徹底地認清了他愛上了一個應該恨的人。

而且時淺渡到現在還在騙他,還在給他畫餅,還在哄他。

這麼長時間裡,她從來沒對他說過一句喜歡。

“做戲做全套,你倒是說句喜歡啊?”

他壓下浮動的喘息,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像嘲諷,又似哀求。

就隻是想聽她說一句喜歡,也算是給他這荒唐可笑的大半生留下些美好的幻象。

可她就連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肯滿足他。

他真是個廢物啊,一點決心都下不了。

也難怪會落得如此境地。

可他的一腔真心,她真的……半點不在乎嗎?

白逾明彆過臉,把自己一定迷亂到可笑的麵容埋在枕頭上。

又有濕濡從眼角溢出,染濕了枕巾。

時淺渡掃過男人紅潤的耳朵和顫抖的肩頭。

她的喉嚨滾了滾。

伸手,強硬地捉住了他的下巴。

平靜的鳳眸與那又恨又愛的目光撞在一起。

隻見濃烈的癡纏與刻骨的妒恨交織,眼尾緋紅,水光乍現。

那一刹,她腦子裡就隻剩下兩個字。

要他。

先前的溫柔消失不見,再也沒什麼循序漸進。

強勢,又帶著一點兒克製。

她的白老板啊……

哭起來真叫人心疼。

她以為自己會十分惡劣地生出什麼暴虐的因子,想要狠狠地把人欺負到快要壞掉,不想卻隻有心疼,想好好地對他,想通過最親密也最原始的方法傳達自己的心情。

她是不是把人逗弄的太過了?

讓白老板太難過了。

她側頭,在男人的脖頸上留下淡紅的痕跡。

白逾明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當那隻手死死鉗住他的下巴,讓他扭過頭去時,他隻覺得丟人。

一點兒尊嚴都不給他留嗎?

非要看他的笑話嗎?

更可悲的,是他不由自主地迎合著她。

本能地被她吸引,無法抗拒。

他覺得自己心一點點地冷了下去。

好似飄在海上,冷冰冰的,隻有眼眶的溫度是熱的。

直到白光一現,他用那雙朦朦朧朧的眼睛看著身前的人影垂首,埋頭在他的脖頸間,輕輕地啄他的耳朵、脖頸與下顎。

時淺渡很喜歡這樣,喜歡欣賞完他的表情和反應後,這樣安撫他。

每次都會垂首在他頸窩處,看不見其他。

沒有一次例外。

他早就知道她這個習慣。

那雙失神了一陣的眼睛漸漸地回神,卻沒有聚焦。

就那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餘韻還未消散,她在親吻他的脖頸。

白逾明伸出手臂,機械地往床下摸去。

手指碰到了冰冷的刀柄。

但凡是錯誤,總要付出代價。

他以前的代價已經很大了。

他要親手斬斷自己犯的錯。

以後再也再也……

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不要再愛任何人了。

愛她太疼了。

空洞的眼底浮出水光。

那水光飛速地彙聚成一灘,順著眼角滑落。

沒入枕頭,留下一道水痕。

時淺渡一手攬住男人的後頸,膝蓋往上輕提,薄唇反複輾轉在他的耳朵上。

她估摸著白老板回神了,才在他耳畔啞聲說:“我永遠愛你……”

白逾明的手指一頓。

眼底空洞不變,唇角扯了一下。

露出抹嘲弄。

“白老板。”

帶著喘息的三個字,隨著濕濡的氣息吹進耳朵。

白逾明滾動的喉結窒住,大腦懵脹,腦子裡隻剩下一片空白。

他覺得自己幻聽了。

“今天讓你難過了。”

“對不起。”

膝蓋輕巧地打開他的腿,擠身抱過去。

時淺渡手臂用力,把男人密不可分地摟在自己的懷裡。

她歎息著許諾:“以後我永遠對你好,白老板。”

“白老板。”

她喚,一遍一遍地親吻他的脖頸。

微啞的嗓音夾雜著不穩的低喘,性感得要命。

帶著濃濃的珍惜和說不出的旖旎。

聽那語調,倒像是對他……

欲求不滿。

好似在哄著他,央著他,跟他求.歡。

幾個落在脖頸上的吻,一點溫熱的呼吸,還有幾聲喃喃低語,竟是讓他抑製不住地戰栗起來,手掌胡亂地扒住她的肩膀,又躍上了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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