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陸蘇北4 殿下寵出來的,殿下得負責。……(2 / 2)

半夢半醒之中,他把這當成了過去。

身子往前蹭了一點兒,輕輕吻在時淺渡的脖頸上。

他嗓音沙啞地輕喚:“殿下。”

“一大早就勾引我嗎?”

“……”

他掙開雙眼,困意瞬間消散了。

這不是過去。

可他竟然……親了殿下。

“殿下,我……唔。”

話音剛出,時淺渡就在他腰間掐了一下,讓他把話憋了回去。

“時間還早,不用那麼早起來。”

陸蘇北躺在她身邊,多少有些惶惑。

殿下昨天還那樣羞辱他,今天就這樣給他揉腰……

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奴沒事,不敢讓您為奴這樣的人廢功夫。”

“你乖乖躺著便是。”

時淺渡能猜出他在想什麼,又在遲疑什麼。

她動作柔和地在他後腰上打圈,好能緩解他的不適。

她說道:“你是個有意思的人,在我膩味了你之前,都可以像昨晚那樣留在我身邊侍奉,在床上允許你放縱一些,我也不介意對你好一點兒。”

陸蘇北心中五味雜陳。

他能聽出這話裡有著身份上的差距,這是記憶裡從來沒有過的。

但好在有了一個可以留下的機會,不至於隻能同殿下分離。

“當然了,你不用害怕,就算以後我膩味了,也不會跟你翻這種舊賬,看在你這麼乖順的份上,會賞你銀錢放你離開的。”

陸蘇北聽明白了。

在殿下沒膩了他之前,他就是殿下身邊最得寵的男奴。

隻要不叫殿下膩煩,他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機會,求得一個長久的。

他得趁這個機會,得到跟記憶中一樣的愛憐。

他沒有問什麼,隻做了一個奴隸該做的事情——

順從地回答。

“是,奴知道了。”

“現在看著倒是老實。”時淺渡勾起唇角,不正經地調侃道,“你知道你在夢裡喊了我多少句嗎?難不成是夢到了昨晚上的事,所以那麼黏著我?”

因為驚醒的太過突然,陸蘇北不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

大腦裡隻剩下零星幾個片段,他好像哭的很厲害。

這麼一說……

倒真像是夢到被殿下欺負到哭的場景了。

他的臉無聲無息地漲紅了。

但夢裡都在玷汙殿下……

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敢承認啊。

“奴沒有。”他底氣似乎不足,“奴怎敢那樣冒犯殿下。”

“是麼?”

時淺渡故作意外,挑了下眉頭。

陸蘇北臉上直發燙:“奴……都不記得了。”

見自家殿下抿著嘴唇不說話,他沉默幾秒,垂下了雙眼。

“都是奴的錯,奴認罰。”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才說完允許他放縱,就又這樣了。

時淺渡氣壓頗低地凝他半晌。

直到男人眼裡慢慢兒地露出些頹然與酸澀,才抱著他的腰,把人緊緊地摟到懷裡。

她咬了咬陸蘇北的耳垂,忍不住低笑:“真可愛。”

這男人被嚇到之後……

實在是越來越討她的喜歡了。

-

自那天之後,陸蘇北就住到了少國主府上。

坊間也確實如他所料,出了不少有關他們的閒言碎語。

不僅是時淺渡,陸蘇北也沒少被罵。

他在軍中立下不少功勞、被江家兄弟看中的事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許多人便拿著這事羞辱嘲弄,說奴隸就是賤得慌,讓他當人他都不樂意,就是給人當狗的命。

可那些人又怎麼懂得他對殿下的感情呢。

又是一日夜幕降臨。

時淺渡身為少國主,早就開始學著處理政事。

政務繁忙時,經常會一忙忙到夜裡。

從前當國主時,跟陸蘇北已經有了很好的感情基礎,可以一邊催著他學習一邊看著他幫忙處理政事,她能省去很多事。

可現在還沒什麼感情,沒有辦法把瑣碎的事情丟給他做,著實讓她頭疼。

她把桌案整理好,揉了揉肩膀和太陽穴。

略微休息一陣,一掌熄滅了燭火。

回到寢室時,就見到陸蘇北坐在床邊,手上捧著一冊書,細細地讀。

他自是時時刻刻地盼著自家殿下能早些回來看他一眼,但也不會虛度光陰。

獨自一人的時間裡,便不停讀書,讓自己變成個“知書達理”的人。

他想,或許每優秀一分,就多一分得到殿下寵愛的機會。

聽到腳步聲,他立刻抬頭,沉靜的雙眼露出笑意。

眼底透出的歡喜與期待,像極了思慕主人卻苦苦等了數日的男寵。

“殿下,您忙完了。”

“嗯。”

時淺渡淡淡應了一聲,掃過男人眼裡的神色,翹了下唇角。

這男人,表情不多,眼神卻是不少。

還都是勾人的小眼神。

她逗弄說:“才一個白天沒見,弄得像是我好幾天沒來看你似的。”

陸蘇北起身迎她,又被勾住結實的腰身躺倒在床上。

“奴仰慕殿下,自然是想念的很。”

如果殿下幾天都不來看他……

他可不會是剛才的神情。

他怕是會左思右想到瘋魔,覺得殿下終於膩味了他。

他麵色凝了片刻,嘴唇動了動,趁著這段時間殿下對他極好,說些膽大妄為的話。

“奴知道殿下寵奴,不會一連晾著奴好幾日的。”

時淺渡笑了笑,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試探。

這男人聰明,以前就不是完全沒心眼,隻是用的時候少。

這回真是越發明顯起來了。

為了能保持住她的“興趣”,也為了能得到她的喜歡,陸蘇北沒少做一些看似含蓄實則勾.引的事,處處帶著巧思,真像是把排兵布陣的頭腦都用在勾人身上了。

她很明顯地能感覺到,為了讓她喜歡,他不要顏麵地用儘了力氣。

而她也是不爭氣,被這男人勾著勾著就著了他的道。

有幾次不小心上頭,在床事上凶了些,光是憋就憋得他直掉眼淚,偏偏他一臉心甘情願的模樣與她說“好喜歡”,更逼得她想不計後果地欺負人。

真拿他沒有辦法。

“你知道就好,我哪舍得讓你胡思亂想。”

她輕吻男人的唇角,顯而易見的十分珍惜。

陸蘇北心頭輕輕一跳。

忍不住歡喜。

他能聽得出來,殿下是在配合他。

“殿下您真好。”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漸漸感覺到,他跟殿下的相處跟從前越來越像了。

有時候都不止是相似,甚至覺得殿下對他的喜歡……

超越了從前。

從前殿下總是理性占多數,如今卻幾次對他有些失控。

他喜歡殿下因他而忘記理智的時刻。

他眼眸微沉,一邊回吻一邊低喃:“殿下,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了。

“好累。”

恰巧時淺渡聳了聳累了一天的肩膀。

她閉著眼睛歎道:“當個昏君對不起百姓,當個明君對不起自己。”

陸蘇北無聲地笑了一下。

殿下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不喜歡處理政務。

不過,能把不喜歡的事情做的那麼好,才是真的了不起。

如果殿下還信任他就好了,臟活累活都可以丟給他。

“那奴給您揉揉頭和肩膀。”

他斂起思緒,跪在時淺渡身邊,由輕到重地幫她按摩肩頸。

從頭開始,漸漸往下,到脖頸和肩膀,最後帶一下脊椎。

他過去就給時淺渡揉過很多次,算是練出來了,跟專業按摩技師能有一拚。

時淺渡被揉的舒服,眯著雙眼享受。

她說:“今天江景昀跟我說,南邊戰事又起,但你怎麼也不願隨軍出征。”

陸蘇北的動作僵了一下:“嗯,江大人來找過我幾次,但奴已經回絕了,殿下不必為此煩心。”

“我能煩心什麼啊。”時淺渡淡聲說,“應該是你比較煩心吧,這次戰事吃緊,如果能立下軍功,再有江家兄弟幫忙,怎麼也能除去奴籍吧。”

“奴無所謂奴籍與否。”

陸蘇北幾乎不曾有過思考,開口便說。

他垂眸:“奴以為您明白的。”

“好吧,我確實明白。”時淺渡沒再多說,“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真的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從來沒有猶豫過。

先前充軍,最終的目標也都是為了她。

如果還能重來一回,他可能不會選擇引起江景昀的注意,而是想法設法地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來到少國主府上給她當一個任憑差遣責罵的最低賤的家奴。

陸蘇北心安了。

“謝殿下。”

如果殿下命她南下,他肯定不會拒絕。

他從來做不到回絕殿下。

至於江家兄弟……

他記得他幾次回絕他們時,兩人失望的目光。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男子漢大丈夫,為了情愛埋沒一身功夫,不建功立業,不保家衛國,實在是為人所不齒,讓人失望。

可誰說擁有一身功夫計謀的男人就不能把情愛放在第一位呢。

他就是愛殿下,離不開殿下。

殿下是他的全部,是他活著的意義。

殿下需他上陣殺敵,他便戰無不勝;

殿下要他處理政事,他便善治善能。

殿下若需要的是一個輔助,一個管家,一個乖巧懂事的男寵,他就打理好府中的一切,每天晚上乖乖地等著殿下回來寵幸。

他終其一生都追隨殿下。

他看著眼前人的背影,眼神愈發繾綣。

暖橘的燭光晃動,明明滅滅,顯得格外暗昧。

按揉在時淺渡脖頸上的動作漸漸變得不對勁兒了。

男人的每個動作都似乎彆有深意,還有溫熱的呼吸吹在她的耳邊。

嘴唇開開合合之間,反複蹭在她的耳朵上。

“殿下。”陸蘇北低低地喚,“您覺得還舒服嗎?”

時淺渡暗笑。

她懶洋洋地說:“還行。”

“最近殿下太忙了,奴好想您。”

男人的吻從耳朵往下,輕吻到皮膚柔軟的脖頸上。

他嗓音不知不覺間啞了:“您已經一連六天沒碰過奴了。”

“噢。”時淺渡翻過身,捧住男人的腰,“所以你特意沐浴更衣,用了我喜歡的香膏,又在香爐裡……放了催.情的香?”

陸蘇北萬萬沒想到連這都被她發現了。

他心頭一緊,緊張惶恐的同時,因為這上不來台麵的小動作而羞紅了臉。

他連忙解釋:“殿下,那香隻有輕微的助興功效,不會傷身,還請殿下明查,奴萬萬不會做傷害您的事,奴就隻是……想您了。”

時淺渡輕笑:“傷不傷身我心裡有數,沒什麼可明查的,隻是——”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男人又羞又緊張的模樣,心中愉悅。

“你是覺得我得有那助興,才會對你有興趣嗎?”

“……”

陸蘇北覺得,這話沒有責怪的意味,反而很是曖昧。

這不就是承認了對他有興趣麼?

他垂下眼,將時淺渡的手引到自己身上。

“奴不知,殿下親自告訴奴好了。”

時淺渡並無動作:“可今天你燃了香,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今天試試這香的效果……”陸蘇北紅著耳尖俯身,細細地吻她的薄唇,“明日殿下再用行動告訴奴一次,可好?”

時淺渡故意嗬斥:“恃寵而驕。”

她摟在男人腰上的手掌不斷上移,最終輕輕地捏在脖頸上。

牙齒不輕不重地咬在他柔軟的唇上。

她含糊不清地說:“算了,我自己寵壞的,能有什麼辦法呢。”

兩句話而已,陸蘇北便歡喜得心中發脹。

他覺得殿下是喜歡他的。

至少此時此刻,喜歡到想把他捧在掌心。

“殿下寵出來的,殿下得負責。”

“嗬,我寵出來的人我自會負責到底。”時淺渡忽一用力,兩人就調轉了位置,“但你用的香,是不是也得好好負責一下呢?”

“奴自然……嗯……”

陸蘇北想,他自然會負責一輩子。

殿下不會膩煩了他才好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