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背地搞事。(2 / 2)

村支書衝周圍擺擺手:“都散了,散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看向狼狽兩人組:“你們兩個打架,一人扣三個工分,趕緊回去處理身上的傷,處理好照常上工。”

馮婆子氣衝衝衝進家門,邊走邊罵:“這都什麼人啊?”

鄭老頭知道她去知青屋那兒了,給兒子相對象的事肯定不順利,看她被打的慘兮兮,心裡閃過一絲厭惡,又動手了,這婆娘真是不長腦子。

“黃秋霞那個小賤蹄子,活該沒人要,以後歲數大了,要麼關進尼姑庵,要麼乾那千人騎萬人踏的營生,我呸,不要臉的東西!”

“敢瞧不起我兒子,也不瞅瞅自己是什麼德性,呸,跪下求我,我也不讓你進門。”

“這小賤蹄子下這麼重的手,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

馮婆子擱家罵了一通,心裡那口氣總算是順了,哭喪著臉說。

“老頭子,咱家兒子可怎麼辦?都23歲了,眼瞅著快24了,總不能不找媳婦吧。”

馮婆子堅信,兒子就是被那狐狸精給害了,被狐狸精給迷了眼,得趕緊給兒子找個好媳婦兒,娶了媳婦,兒子這病才能好。

黃秋霞那邊徹底沒戲了,馮婆子也找過媒婆,想給兒子介紹一個,可是那媒婆介紹的什麼玩意,馮婆子想想就生氣。

“那媒婆說女方條件好著呢,初中畢業,模樣也出挑,我過去一瞅,你猜怎麼著?女方家裡有兩個姐姐,下邊還有個弟弟,這我能同意?”

“我絕對不可能同意,這樣的家庭就是要找冤大頭啊,還想要聘禮,想的美,要聘禮給他家兒子娶媳婦兒是吧?做夢去吧。”

馮婆子琢磨得找二妞三妞幫忙,這事兒還得靠自家人,外人靠不住,那些媒婆都是黑心的,為了賺錢,臉都不要。

馮婆子又想到大妞,心裡一酸:“我可憐的大妞,怎麼攤上那麼個婆婆,管大妞管的跟什麼似的,不讓回娘家,真是沒天理了。”

提起牛婆子,她就渾身疼,那老虔婆真不是個東西,她這身上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還有那個柱子,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大妞嫁給他,什麼人啊,女婿打丈母娘,真是個該遭雷劈的家夥。

嘴上說著可憐,馮婆子卻一次沒去牛家,以前倒是常去,但現在牛婆子把家裡管的死死的,撈不到油水兒,馮婆子乾脆不去了,也是怕挨打。

兒子的事兒,鄭老頭沒說什麼,問起彆的:“聽說女知青弄出不少好東西?挺厲害?”

這幾天發生的事,鄭老頭不是不知道,女知青的名氣在大媽圈裡傳開了,老頭圈也不例外,特彆是那個宋老蔫,平時看著不言不語的,提起女知青就來了精神。

……這裡邊該不會有什麼貓膩?

鄭老頭馬上搖頭,不可能的,宋老蔫都多大歲數了,女知青才多大歲數,再說宋老蔫那樣貌,再年輕個30歲,女知青也看不上。

馮婆子很不屑:“厲害個屁,都是瞎傳的,狐狸精要真那麼厲害,我看呐,老母豬都能上樹嘍。”

鄭老頭哪能不知道自家婆娘是個什麼德性,瞪眼:“說實話。”

馮婆子不甘不願哼唧:“大家都這麼說,誰知道真假……趙婆子周婆子用過狐狸精做的東西,說挺好用的,什麼香包藥膏來著,還有吳大媽那個碎嘴子也這麼說。”

鄭老頭抬手摸眉毛,他眉毛又粗又長,夾雜幾根白毛,笑了:“看來咱兒子眼光不錯,女知青的確有本事,那些香包和藥膏在黑市能賣不少錢吧。”

馮婆子撇嘴:“厲害有什麼用?那是宋小子的媳婦,又不是咱家兒子媳婦。”

趙老頭說:“聽說宋家小子一大早去縣裡坐火車回部隊。”

馮婆子不理解:“宋小子在不在家,關咱們什麼事兒?”

“老婆子你想啊,咱兒子這麼喜歡女知青,為了她,不願意相對象,耽誤大小夥子的終身大事,這女知青不能不負責啊。”

馮婆子還是不懂:“老頭子,你想讓狐狸精怎麼負責,嫁過人,生了娃,能怎麼負責?”

鄭老頭眼神悠悠瞄她:“嫁了人可以離婚嘛,有娃怕什麼,隻要能生就行,就是生了個女娃,這不太好,不過也不礙事兒,多生幾個,總能生出男娃。”

馮婆子終於琢磨出味來,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圓,表情很古怪:“老頭子你該不會想讓他們離婚吧。”

鄭老頭不滿:“離婚有什麼稀奇,我看呐他們離婚是早晚的事兒。宋家小子回部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一個女人帶個孩子,身邊還有婆婆管著,這日子能過舒服?”

“再說,女人身邊沒有男人幫著,不能行,事事都不順心,咱們也是為了她好。”

“你想啊,等跟宋家小子離婚,嫁進咱們家,她還不得把識草藥,懂草藥的本事教給咱們家寶秋,到時候,咱家就要賺大錢了。”

馮婆子琢磨半天,眼睛亮了,這是個好主意,自家兒子是個死心眼,看上這狐狸精了,這狐狸精又有本事,讓兒子娶了她,也不是不行。

再說,兒子要能學會狐狸精那本事,還愁什麼聘禮,根本不用愁。

“可這事兒能行嗎?”

鄭老頭點著煙,抽了一口,吐出一個個煙圈,渾濁眼睛在濃濃煙霧中閃過精光:“能不能行的,得看怎麼做。”

蘇韻絲毫不知道鄭家兩口子暗地裡的謀劃,站在豬圈邊,背著手,指點江山。

“要想母豬長得好,衛生必須得搞好,這一點豬婆子你做的很好,豬圈收拾的很乾淨,要繼續保持,還有一點要注意,我帶來些驅蚊草,每天晚上點幾根,放在豬圈周圍熏熏,這樣老母豬才能睡得好,睡得好,身體恢複的就快。”

旁邊豬婆子豎著耳朵認真聽,一邊聽一邊點頭,她現在呀是真後悔,為啥自己不認字,要是認字,就能像徐會計一樣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我會送一些草藥,你把它們拌在老母豬的豬草裡,不用太多一小把就行,煮給老母豬吃,至於小豬仔,它們還太小,不能吃草藥,先喂奶吧,隻要喂飽總能長大。”

“對了,一定要注意防暑,多給它們喂點水,還要注意防鼠,彆把小豬仔咬傷。”

這可不是蘇韻胡說,這是她乾獸醫時遇到的真事,剛出生的小豬仔弱的很,還沒長牙,10來天才能長牙,沒長牙的小豬崽碰上老鼠肯定剛不過,彆看老鼠體型小,但動作靈敏,牙齒鋒利,身上還攜帶不少細菌病毒,小豬崽被咬的嗷嗷叫,沒過兩天就死翹翹了。

豬婆子猛點頭,這老鼠肯定得防,豬圈西北角有個小洞,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洞,得趕緊讓村裡人堵上才行。

這該死的老鼠什麼時候打的洞,真是防不勝防,她得盯緊了。

“行,就說這些,有什麼問題你隨時聯係我,至於草藥,我一會兒就上山去摘,晚上送過來。”

豬婆子邊點頭邊應聲。

她這恭敬又拘謹的樣子,把蘇韻逗笑了:“大媽,你不用緊張,我呀就是書讀的多了些,腦子轉的快,但是你經驗豐富,像喂豬這些事,我還得跟你學呢。”

豬婆子臉上掛著笑,再次感歎蘇知青真不錯,又有本事又謙虛:“養豬算什麼本事,哪能跟你比。”

蘇韻沒爭辯,她打心底佩服豬婆子,能把一件事乾一輩子,這就叫專業。

“等老母豬狀態好點,讓它起來溜達溜達,圍著豬圈溜達兩圈,總躺著可不行。”

豬婆子趕忙說:“這個我省的。”

徐會計一邊聽一邊記筆記,蘇韻講完,他合上小本本,抬頭:“支書說,這段時間給你按照10個工分算。”

10個工分不算最多,村裡有乾活賣力的,一天能拿上12個工分,但已經很可觀了,想拿10個工分不難,如果一邊偷懶,一邊又想要10工分,那就不太可能了,對比起來,蘇韻這個活計算是輕鬆的,工分又不低。這是他和支書商量之後得出的結果,既能讓蘇韻滿意,又不至於太離譜。

蘇韻很滿意,等老母豬和小豬仔都活蹦亂跳,怎麼著也得10天半個月。

不愧是我,大把工分正在路上,即將到手!

蘇韻問:“怎麼不見三叔?”

徐會計:“縣裡開會去了。”

徐會計沒接著說,蘇韻也就沒再問,這跟她沒有關係,她隻要把工分拿到手,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蘇韻的確要進山,不過不著急,顛顛身後的背簍,得先去一趟黑市,要不騰不出地方。

黑市逛一圈,蘇韻有點失望,沒發現八角和大料,唉,看來這東西不好買呀,在供銷社她隻買到乾辣椒和生薑,八角大料花椒茴香這些東西都沒有。

又逛了一圈,還是沒發現,蘇韻找了個犄角旮旯,背簍往身前一放,打開蓋子。

背簍裡是幾張兔皮還有一大張麅子皮。

那些麅子肉,蘇韻不準備賣,畢竟肉不好買,麅子肉雖然多,但處理好,儲存起來不是難事,也可以做成小零嘴兒小肉乾,自家完全可以消化,賣了也能賺錢,但不值當。

她可不像隋平婉那麼有本事,搭上養豬場的線,有源源不斷的豬肉供應。

隋平婉賺錢的法子是中間商賺差價,彆看鹵豬肉賣的貴,但實際到她手裡沒有那麼多。

……

宋興安坐牛車回村,正巧碰上從山裡回來的蘇韻。

他直接跳下車,回頭擺手:“老牛,你先回家吧,今兒收工了。”

牛叔點頭,抬手揮鞭子,清脆鈴鐺聲叮鈴鈴響個不停,老黃牛拉著牛車走遠了。

村支書扭頭:“蘇知青,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蘇韻見他興衝衝的,問:“什麼好消息?”

宋興安挑眉:“賈主任落馬了。”

蘇韻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賈主任是誰。

不是那個斷手的倒黴鬼嘛?

蘇韻有些意外,知青辦主任權力很大,這才幾天就落馬了?

不用她細問,宋興安就跟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

“我今兒去縣裡開會,就是因為賈主任以權謀私,收受好處,他這事鬨得挺大,上麵很重視,特意開會批評。”

“聽說賈主任手伸的可長了,連穎城那邊的鋼鐵廠都有熟人,更彆提其他地方。”

村支書是真的高興,賈主任落馬好啊,不用擔心會被刁難,再說賈主任這種人啊,早該落馬了。真是大快人心。

穎城鋼鐵廠?

蘇韻若有所思,難道是梁家?這麼一想,她心裡樂了。要是賈主任這事能把梁家弄垮,那就再好不過,就算弄不垮,搞得元氣大傷也不錯,梁家可不是什麼好鳥,憑什麼過得那麼舒坦?

回到家後,蘇韻把麅子肉處理了,沒在黑市買到調料品,但她今天非常走運,在大山裡竟然看到一棵花椒樹。

花椒樹的果實已經變成紅色,基本成熟,這個時候采摘最合適。

她采了很多,一部分做成花椒油,另一部分曬乾收集保存起來,可以放很長時間。

晚上兩道菜,紅燒麅子肉,涼拌小黃瓜,這兩道菜分量很足,又是飽餐的一天。

果然用足調料,麅子肉一點也不腥,吃著特彆嫩,剛摘下的小黃瓜清脆可口。

麵對美食,隻有蘇韻一個人胃口在線,孫大媽和苗苗都不太行。

小崽子今天沒太有精神,蔫蔫兒的,吃飯都不香。

母女倆躺在炕上,小崽子緊緊挨著媽媽,像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必須挨挨蹭蹭才安心。

苗苗悶悶不樂:“……媽媽,爸爸還會回來嗎?”

蘇韻詫異:“當然會回來啊。怎麼這麼問?”

苗苗:“我快三歲,他回來一次,那他第2次回來,是在我快6歲的時候吧,6歲呀,好長好長啊。”

蘇韻摸摸她小腦瓜:“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不知道,不過咱們可以給你爸爸寫信,你想對他說什麼就寫在信裡,他一樣可以知道。”

小崽子抬起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蘇韻突然想到小崽子不認識字,補充,“畫畫也可以,把你想說的話,畫給你爸爸看。”

苗苗臉上重新綻放笑容,小腳丫一翹一翹,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