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2 / 2)

在她的意識裡,喜服是穿在她與聞人驚闕身上的,隻要他二人願意,隨時可以更換,全然沒想過會影響國公府長輩的臉麵。

“去了彆人府上,哪能與在咱自己家一樣隨意?”江老夫人點著江頌月的腦門道,“咱們家人少,能由著你胡來,人家高門府邸規矩重,成親後,萬不能這樣任性,尤其這與生意扯上關係的……”

說難聽些,就是人家不阻礙你繼續行商,不代表你可以將低俗行商風氣帶到府中。

看著江頌月越皺越緊的眉心,江老夫人再道:“高嫁就是這樣,得事事以對方長輩為尊。若是撿個出身低微的貧窮書生,就沒那麼麻煩了……可後悔了?”

“不至於。”江頌月心境還算寬闊,鬱悶片刻就自己想通了。

嫁去國公府是有許多限製,但也得到許多好處。最起碼聞人驚闕很對她的口味,她可以為了夫婿忍一忍。

“聞人驚闕性子溫和,我待他好,他能感受到的……”

江頌月近來常回憶流落山野的那一日,那會兒聞人驚闕初盲了眼,什麼都由她做主,一句反駁也沒有。

“他瞎了,不如從前得府上重視,我先陪他忍個幾年,等彆人都厭煩他了,我就帶他回來住。”

這番話把江老夫人唬住了,“你要帶他回來,搬回咱們府上住?”

那不是與入贅沒多大區彆了嗎?

這可是出身世家的清貴公子,曾經多少閨秀的夢中情郎。

“他自己說的,現在府中叔伯嬸娘等人對他還算和氣,等日子久了,就該嫌他是個廢人了。那時我借口為他求醫,將他帶回府中,說不準聞人家那些長輩求之不得呢。”

與久病床前無孝子是一個道理,事事依附他人,總有一日會被厭棄的。

江老夫人聽得直發愣,默默在心中揣摩了下,覺得這事還真有點可能。

她保重身子,或許能活到那一日呢。

前提是聞人驚闕的眼睛當真徹底無法治愈。

這話說出去終歸是不好的,江老夫人咳了咳,嘮叨江頌月幾句,繼續忙她的婚事去了。

而江頌月不甘心放棄這麼個賺錢的法子,苦思冥想後有了另一個主意。

她讓人備上筆墨,提筆落下兩個字,記起聞人驚闕如今讀不了信件。

青桃道:“他那小廝該是識字的,可以讓人念給他聽,再不濟還有聞人家其餘人呢。”

江頌月想著聞人驚闕麵頰上那道淺淺的血痕,拒絕了這個提議。

“私人信件怎麼好給彆人看?再說了,誰知他府上的人會不會拿著我的信件胡編亂造。”

聞人驚闕眼瞎後,府中下人有了怠慢才會讓他麵頰被劃傷。

現在明麵上沒有傷了,誰知道身上會不會有?

萬一不慎磕碰著了,傷在衣裳底下,外人看不見。

他那樣溫雅的人,定不會將府中醜事與外人道的,隻得自己忍著。

人都有劣根性,那些小廝能讓他受了傷,必定不是什麼老實的,再可惡點,說不定還在背後笑話他呢。

萬一隨便編造她信件的內容破壞兩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青桃聽後直撓頭,“縣主,那回五公子去緣寶閣的時候,我遠遠看過一眼,覺得他沒你想的這麼弱小,八姑娘與下人對他也恭敬有加。”

江頌月才坑了聞人驚闕一筆銀子,這會兒對他心懷歉疚,總控製不住記起他脆弱的一麵。

她搖頭,“你不懂。”

那是聞人家的五公子,所有人都盯著呢,聞人驚闕遇到再大的難事也要繃著儀態,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就像那日帶著傷府上一樣,堂堂五公子,竟然會餓肚子。

不是他自己開口,江頌月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更不敢這樣猜測。

“那怎麼辦?”青桃問,“私下碰麵嗎?老夫人不許縣主你出府的。”

正愁著,侍女跑來通傳:“縣主,國公府的八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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