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李慎,雲初並沒有落好,那家夥手中的酒全潑灑到了雲初的臉上。
李弘站在太極殿門口對雲初道:「我們去晉昌坊吧。」
雲初瞅著李慎道:「你去不去?」
李慎怒道:「不去。」
雲初道:「孫神仙去了終南山。」
李慎立刻道:「我們去晉昌坊。」
金媃筎是被兩個宮女攙扶著離開了太極殿,在路過雲初身邊的時候,一雙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幽怨之色。
薛仁貴,裴行儉身著重甲,每走一步路,就像是一座山在移動。
雲初看過,今晚來的這些將軍裡麵,隻有雲初身著輕甲,剩下的都是裡麵穿輕甲,外邊套重甲。
沒有預料之中的殺戮,讓他們極為失望。
「喂,今晚子時,公孫新創的劍舞,你不去看看嗎?」
雲初衝著裴行儉喊道。
裴行儉怒道:「你就好好地羞辱我吧。」
薛仁貴停下腳步對雲初道:「拙荊帶著孩子去了晉昌坊,容我卸甲之後,同去。」
雲初點點頭,又對裴行儉道:「公孫的孩子也在晉昌坊,你去不去?」
裴行儉點頭道:「你這麼說就對了,容我卸甲。」
都是在皇城中有辦公室的人,很快,一群人就在皇城口彙合了,李弘也僅僅留下四個親衛,把其餘的人統統攆回東宮去了。
此時此刻,郭待封還在呼呼大睡……
長安城裡雖然光明處處,可是,所有的光明都不如太極宮處來的光明,這裡燈火如晝。
李治,武媚就站在最光明處,俯瞰著棋盤一般的長安坊市,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說話的心思,看樣子還微微有一些疲倦。
「燈火灼灼之地,應該是晉昌坊吧?」李治隨口問道。
「幾束燈火衝天之地應當是晉昌坊門楣上的巨凰。」
李治點點頭道:「我不喜歡動用密諜殺人,這樣做有失皇家體麵。」
「禦史大夫李巢不死,對陛下非常不利。」
「不能以國法殺人嗎?」「陛下可能忘記了大唐的律法乃是長孫無忌書就。」
「那也不至於將李巢的事情定性為朋黨案子。」
「陛下放心,控製的很好,沒有波及更多,而趙州的官吏已經更換了一遍。」
李治默不作聲,最後歎息一聲,就拍拍手,一頭黑白色的巨熊就吧嗒吧嗒的跑過來,李治將無處安放的右手放在巨熊的頭上,對武媚道:「夜了,休憩吧。」
說完話就帶著巨熊去了寢宮。
武媚目送皇帝離開,低聲道:「我隻是做了一些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罷了,弄得好像全是我的錯一樣。」
因為除夕夜金吾不禁的緣故,朱雀大街乃至各個坊市到處都是人。
而人群最擁擠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晉昌坊。
過節時期,晉昌坊不收門票,所以,才走到晉昌坊坊門附近的時候,就已經擁擠的人馬難行。
十二個巨大的氣死風燈的破口處激射出十二道碗口粗的明亮光柱,就是這些光柱,將已經貼滿金箔寶石的巨凰照耀的煌煌大氣。
人群緩緩地從巨凰下方走進晉昌坊,呼爹喊娘喚子之聲不絕於耳。
即便是寒夜,眾人呼吸出來的白霧籠罩著坊門,不長時間,就在坊門的石柱上形成了一層白霜。
大頭娃娃李思騎著一杆竹馬,揮舞著一柄木刀發出刺耳的尖叫,就在她的對麵,同樣有一個小孩子也騎著一杆竹馬,單手拿著一柄小小的木矛,要跟李思決一死戰。
圍觀者紛紛喝彩,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爆發,身上套著一件竹篾絹紗製成的驢子服裝的娜哈從黑暗中狂奔而出,一把奪走了女將的木刀,也順手拿走了男將的長矛,然後就一路學著驢子蹦躂著殺向燈火闌珊處,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騎著竹馬大聲、嚎哭的女將跟男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