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
而珺寧也是訝異地睜大了雙眼,鐘粹宮,那可是後來的柳朝雲的宮殿,現在竟然讓自己住進去…
跪倒在地上的鐘德本看模樣似是要說些什麼,但又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話咽了下去,他年紀到底還是大了,現在唯一想著的便是如何安享晚年,這種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來管。
“如何?”明淵帝笑著看向珺寧,迷人而深邃的桃花眼中仿佛隻容得下珺寧一人。
就在這時,他的雙眼之中,珺寧的身影消失不見,留下的卻是景琰那有些恨恨的臉。
“我也要和娘子住在一起…我也要和娘子住在一起…”
他將珺寧緊緊地抱著,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好像生怕手一鬆,對方就會立刻消失不見了一樣。
“你?嗬嗬,四弟,這裡可是朕的後宮,你如何能住進來啊?”明淵帝笑著說道,眼中滿是陰冷。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和娘子在一起,嗚嗚,這是我的娘子,不是二哥你的,珺寧是我的!”他這麼回道。
“我沒說她不是你的啊,這不是因為小十一的關係暫時要住在宮中,等洗脫了嫌疑再說嘛?還是四弟你想要你的娘子現在就進大理寺,等候問斬才好啊!”明淵帝眼含威脅,皇宮和大理寺,他希望景琰能選出一個皆大歡喜的答案。
聞言,景琰立刻上前,看著對方的雙眼,良久都沒有說話。
珺寧卻在他的後頭突然拉了他一把,“行了行了,景琰你乖好嗎?我就在這裡住兩天,等到弄清楚我的嫌疑便立刻回去找你好嗎?”
珺寧笑眯眯地捧著他的臉頰,扯了扯他的嘴角。
看著對方眼中那毫無芥蒂的模樣,莫名地景琰就感覺自己心口一空,眼睛低垂,遮蓋住自己眼底的複雜,你又何必還在這裡假惺惺的想要為了對方爭些什麼,其實不是早就已經下好了決心,這嶽珺寧便是自己的投路石,她是自己的王妃,明淵帝又對她心懷不軌,這樣的一個本與他無任何關係的女人,對自己沒有絲毫作用的女人,讓她留在宮中不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嗎?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難受,其實認真算來,兩人也不過才相識三日罷了,可他為什麼感覺好似與她相處了很久了一樣呢…
其實昨晚自己不是已經選擇好了嗎?便是她了…
他突然緊緊捏住了珺寧的手,腳步微動,明淵帝的眼睛也跟著同時一動。
珺寧卻突然一下就拉緊了對方的手,製止了對方的動作,期待地說道,“相公你會來接我的對吧?”
“嗯…”景琰被她拉住了,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然後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
“那我等著你來接我喲!”珺寧搖了搖他的手,繼續笑著說道,眼中滿滿地皆是信任。
“嗯…”景琰也跟著笑了。
他必會接出她,因為嶽珺寧是他的妃,一日是,一生都是。
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明淵帝勾唇一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如此礙眼,且讓人鬨心呢!
最後景琰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而珺寧也在宮內所有女人的注視下,進駐了鐘粹宮。
聽聞這個消息的柳朝雲立馬就讓那尖銳的針頭刺進了自己的食指當中,一滴血滴到了她精心繡了大半個月的繡品上,如今卻是毀了!
她的眼中掠過一絲暗沉,毫不猶豫地便抓起笸籮裡的金絲剪刀,幾下便將自己費心了大半個月的繡品剪得粉碎。
“娘娘…”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粉衣小宮女見狀頓時一個驚呼,想要製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而柳朝雲看著那破爛不堪的繡品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波動,然後微微笑了笑,“剛剛那個已經臟了,我現在要做的便是重新再繡一條,更用心更細心的一條新的…”
粉衣小宮女聽完她的話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滿眼可惜地望著那個自家娘娘費了那麼多心思已經快要修好的東西,本來就快好了啊,哎…
柳朝雲這邊的事情珺寧毫無所知,但她一個王爺的妃子進駐了鐘粹宮這個曆來皇帝寵妃居住的地上到底還是有太多頭疼的東西,她也知道現在的她恐怕已經成為了宮內所有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就是哪一天暴
斃而亡了,也毫不出奇。
但現在最頭疼的東西莫過於眼前的這一大活人,她一進了這鐘粹宮內,這明淵帝竟然就坐在正堂當中,喝著茶,不走了,一天的忙碌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對方仍然像是入了定似的完全不動彈,珺寧明示暗示了各種,對方卻始終都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難不成還想叫她侍寢不成?珺寧有些荒誕地想到。
畢竟劇情當中,此時的嶽珺寧早就已經是明淵帝的人了,其實說起來嶽珺寧也真是挺倒黴的,一輩子也就和明淵帝睡了那麼一回,然後就將自己和弟弟的人生全都陪了進去,這叫什麼,一夜千金嗎?
珺寧暗自吐槽道。
看著明淵帝仍舊老臉皮厚地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也就沒管他了,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了,幾次經過明淵帝的身邊都是匆匆忙忙的,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似的。
等她讓自己身邊的兩個小丫頭映月、凝星,三人開了小灶,吃完勁道的雞湯麵之後,一抹嘴巴走出來之後,她卻聽明淵帝問她何時傳膳。
傳…哎…傳膳?
“我…妾身…才剛剛用過晚膳…”珺寧有些尷尬地福了福身,然後成功地看見等了一天就為了等上一口飯的明淵帝臉黑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珺寧才冷笑了一聲,皮可真厚,來彆人家裡蹭飯沒蹭到還給主人家甩臉子,臉真是有——————這麼大!
至於對方想要和自己共進晚餐的背後含義,珺寧全都忽視了個徹底,她現在是靖王的妃子,這一點沒有人比她記得更清楚。
隻是珺寧沒有想到的是,等明淵帝不知道從哪裡蹭完飯之後竟然又到了她這裡來了,這還不止,身邊還
帶了個笑容滿麵的柳朝雲,對方的手中還拎了個紅漆食盒,裡頭帶了些糕點預備送給珺寧的,那副姐姐的架勢真是做得足足的,珺寧皮笑肉不笑地讓映月接了那個食盒,繼續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謝,她就開始順杆往上爬地邀請珺寧出門賞月。
珺寧拒絕她還有些不高興起來了,說是不是看不起她。
這種好似勸酒式的激將,珺寧真的很想丟給她一句是,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最後也隻能好似明淵帝的大小老婆似的跟著他走出了門。
一路上,柳朝雲都有意無意地想要忽略她,獨自和明淵帝說個開心,而明淵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也跟著她一起孤立起珺寧來。
珺寧真的很想吐槽這兩人真的很像那種初中女子三人小團體啊,你和她好不和我好什麼的,她都要醉了!
至於什麼嫉妒啊吃醋啊,抱歉,這種神經她隻會在反派的身上動,其餘人對她來說,男女老少都沒什麼太大的分彆,感情都是淡淡的。
等隨意地逛了一圈之後,在一個小亭子中,前頭的兩人都停了下來,珺寧也跟著百無聊賴地停了下來,然後昏昏欲睡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一人飲酒一人月下起舞,不得不說,真的很無聊,而且最關鍵的是她早上真的起得太早了,大約四點多就被那現在不知道死了沒的安福榮叫醒了起來,又加上這一天的體力勞動,腦力勞動,真的很困,困得眼前的東西都快重影了。
珺寧忍了許久還是沒有忍住地打了個嗬欠,等她擦乾淨眼中溢出來的淚水便看見柳朝雲一臉委屈地望著她,“妹妹,我的舞姿就是這般不堪入目嗎?”
“嗯?”珺寧有些懵逼,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喧鬨了起來,珺寧莫名地就感覺心口一跳。
然後她就看見一隊侍衛軍直接就朝這邊快步走了過來,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參加陛下,參加雲妃
娘娘!”
珺寧被他忽視了個徹底,她也沒什麼所謂。
“何事如此喧嘩?”
明淵帝低聲詢問道。
聞言,侍衛軍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然後一抱拳,“是屬下失職,請陛下責罰,宮內…宮內好似進了賊人,屬下們正在奮力搜索…”
聽完他的話,明淵帝的眼神微閃,一揮手,也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便讓他們退了下去。
但之後也沒有欣賞月下之舞的興趣了,吩咐了兩句便讓珺寧和雲妃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珺寧在回去的路上感覺自己的腳一直都是飄著的,一般緊張過度或是興奮過度,她便是這樣的,而現在她是後者。
隻因為她想她應是知道誰進來了,總算不枉費自己之前那副舍生取義的架勢。
等她一回到鐘粹宮之中,她便立刻吩咐了映月和凝星兩句,然後便推開了房門,裡頭的光線很暗,連珺寧都不知道裡頭到底藏了什麼,但她卻隻站在門口不進門,用著手帕給自己扇著風。
“好熱啊…”
她這般嘀嘀咕咕道。
仲夏的夜晚,這般走來走去,可不就熱嘛,珺寧知道儘管自己好似在夢遊一般的跟在明淵帝他們二人身後晃了一圈,但還是超熱的,連衣裳都粘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什麼?當然是洗澡了!
珺寧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在映月和凝星二人沒回來之前她就是不進屋子,而隱在暗中的那人,麵上銀光一閃,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外頭的那人為什麼一直都不進門,她到底在想什麼?
很快,他便明了…
看著那被小太監們嘿咻嘿咻抬進來的一大桶熱水,他的臉霎時就沾上了一層薄紅…
她,她…
珺寧也跟著小太監們一起走了進來,然後隻留下了映月和凝星二人貼身服侍著。
在一片昏暗中,試探了下水溫,珺寧便將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