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單燁的心驚膽戰不提, 另一頭的任苒已經一口氣紮進了喪屍堆中, 之前還懵懵懂懂四處搜尋的喪屍們卻在任苒一靠近的時候, 就像是被按了某種開關似的, 吼叫著朝她撲了過去。
宋河看見這樣的情形, 心下瞬時一凜, 這喪屍好似被什麼人操控了一樣, 正待他想要和單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正一臉擔憂地看著那渾身是傷的女人,頓時眼神一暗, 垂著的眼睛裡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單燁…恐怕難擔大任…
珺寧倒不知道這麼一小會的功夫,竟然就讓未來的強大肆意的雷霆小隊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起了間隙,恐怕就是知曉了也不會多在意, 就像是她完全不遮掩地在這些人麵前使用著她的藥劑, 讓任苒光明正大
地覺醒靈泉空間,她的一切都這樣肆意而毫無掩飾。
隻因為這都是她願意展現給人看的, 不管他們怎麼心生怨懟也好, 甚至是嫉恨, 都與她無關, 人心從來都是複雜的, 她不將這些珍寶招搖過市,她又怎能吸引過來豺狼?
嗬嗬, 珺寧感受著空間中那能量的激蕩,轉頭瞥了一眼那表情各異的單燁等人, 要是再有人輕舉妄動, 她必定要他們享受比任苒更舒爽千百倍的痛苦。
也得虧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任苒到底在做什麼,唯一知曉了一些毛皮的衛墨又毫不在意,所以一群人就這麼站著看著任苒在被那些喪屍們啃噬地都要成了一副骨架,一聲壓抑至深的痛喊之聲響徹雲霄之後,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無影無蹤了,隻剩下那些喪屍們轉頭茫然了一瞬,然後突然紅著眼睛就朝單燁他們嗷嗷叫著衝了過去。
“怎麼回事?剛剛那女人怎麼不見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剛剛這些喪屍還像是沒看見我們似的,為什麼現在又朝我們衝過來了啊?我艸!”
七個人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準備像前日那樣邊戰邊退,可就在這時,珺寧那涼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打架可以,注意最好不要離開這裡八百米以上哦,不然,到時候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可就不負責了呢!”
說完她還笑了笑,抱著手臂看著被喪屍淹沒了的七人,剛剛任苒的那一聲喊,也不知道達到了多少分貝,但足夠吸引附近幾條街的喪屍了,嗬嗬,也不知道這幾個娃能不能承受的住呢,要是承受不住,真是太可惜了啊,不過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不是他們說她把人命當兒戲嘛,那她要不那樣做可
真是對不起他們了呢!
珺寧笑的更開心了,衛墨聽見頭頂上方那開懷的笑聲,冷清的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竟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趣的是,嘴角處竟然還有一枚小小的梨渦,也幸虧珺寧沒有看見了,否則還真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大呼小叫!
“你這**,你說叫我們不離開這裡,我們就不離開這裡,你當我們是傻*啊,這喪屍肯定是你搗的鬼,你@#¥%…”
開口的正是那個叫老嶽的胖子,話裡的汙言穢語簡直叫珺寧聽見了都覺得臟了耳朵,本來嘛,末世三教九流,什麼怪東西沒有,所以這個滿嘴噴糞的會出現也不奇怪了。
隻是珺寧卻沒有回答對方的意思,反正她都已經提醒他們了,其他的事情也不必多說。
倒是衛墨聽見珺寧的笑聲沒有了,眼底血色一閃,抬起手,三根手指粗細的冰錐便直直地朝那胖子的臉上刺去,錐尖泛著寒光,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要真是讓這三根冰錐紮上了胖子的臉,恐怕他那張臉也不能要了,說不準還會感染病毒,畢竟末世這個地方要什麼藥都沒有,受了傷除了等它自愈,也就隻能等它腐爛了。
而就在那冰錐就要紮上的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條不知道長/鞭一下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瞬間就卷住了那來勢洶洶的冰錐,飛射到一旁的牆壁之上,徑直地紮進了那牆中,眨眼間就凍了一片。
那胖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感覺到衛墨的狠辣,對方根本沒想著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是想要他的命,這冰錐入牆都凍結了一片,要是紮進了的臉上,恐怕現在他的頭顱也會變成一個巨大的冰雕吧,到時候他哪裡還有命可活。
也就是這個時候,胖子才終於收起之前的傲氣與得意,甚至連個怨恨的眼神都不敢看過去,悶著頭繼續打著身邊的喪屍。
而那條淩厲長/鞭的主人竟然是出自於看上去溫和無比的宋河之手,由此可想,這男人的心並不如他看上去那般溫文無害。
據劇情所示,末世裡頭的異能大約分四種,一種便是如那宋河一般的武器異能,需要的時候便召喚出來,隻需要身體的溫養,便永遠都不會損害,第二種則是類似於那胖子老嶽的身體強化,比如力大無窮,速度飛快甚至是耳聰目明什麼的,第三種則是一些切切實實的動植物,比如那蘇見雪的花瓣攻擊,又如那娃娃臉男人的可以變身成豹什麼的,第三種同時也是最強大的一種,便是自然係,衛墨的冰,單燁的風和雷,除此之外還有金木水火土五種。當然還有一些異能是無法歸類的,比如隱身,又比如精神力。
但眼前單燁七人已經足夠珺寧看上個津津有味,頓時就覺得看戲也是一件很舒暢的事情嘛,而且絕對不是五毛特效,看著爽快極了,好想有桶爆米花啊!
其餘幾人見衛墨出手毫不留情,完全視人命如草芥,儘管各個心中不忿,但都沒有反駁些什麼,末世強者為尊這是再正確不過的道理了,他們技不如人,也就隻能任人宰割,而現在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之前他們實在是拿大了。
衛墨這一手竟然讓那七人連逃跑的心思都湮滅了,畢竟要是逃跑可是要背後朝人,到時候那瘸子在自己身後來這麼一下,恐怕他們死都不會瞑目的。
而衛墨在放出冰錐之後,也沒有看那七人的模樣,反而抬起頭看向身旁的珺寧,見她斜對著夕陽,嘴角緩緩地勾起,夕陽的餘暉在她唇縫之間漏出,甚至還能看見她唇上那些細小的絨毛,不知道怎麼回事,他
突然就感覺自己揪成一團的心臟在這個時候徹底地舒緩了下來,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突然,珺寧轉頭朝他看了過來,背對著陽光,叫衛墨一時竟有些看不清她的臉,嘴角的笑想要收起卻已經來不及了,看上去真是彆扭的不行。
珺寧看見他那欲笑不笑的古怪表情,頓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竟俯下/身輕輕吻在了他的額頭之上,衛墨看著對方那微微閉上的雙眼,感受著額上那柔軟溫熱的觸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感覺心頭一軟,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竟又輕輕揚起,仿佛帶著滿心的愉悅,等珺寧的唇離了他的額頭的時候,一種難以克製的失落之感瞬間就在他的心頭彌漫開來。
他看著珺寧睜開眼,眼中就像是落滿了餘暉,漆黑的瞳仁裡頭泛著金燦燦的光彩。
“我們回去好嗎?”她說。
衛墨微楞地點了點頭。
珺寧就立馬推著他的輪椅往回走去,在他們身後單燁等人依舊在浴血奮戰,一夜都在外頭受凍,再加上肚子裡頭沒有進一點東西,不過戰了一會,他們瞬間就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但喪屍卻像是無窮無儘似的,根本殺不完,幾乎所有人都隻是強撐著。
等珺寧的身影一消失不見,那化身成豹的娃娃臉男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不了了,還是實在沉不住氣了,“老子不乾了!”
丟下這麼五句話便立刻按照前日的路線朝前跑去,完全棄其餘六人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