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著他們越打,人影越遠,沒忍住往他們的方向走過去了。
打得好!打死誰我都開心!
可惜我剛走近,江森就已經將季時川擊倒了。
季時川臉上已經掛了彩,靠在牆邊,嘴角也青了,還有血,可惜嘴還是很硬,對著江森喊道:“你到底要乾什麼?你不找你朋友去你在這裡掃我黃?還有,你要對她做什麼?給我——”
“季時川,我他媽回來再跟你算賬。”
江森又踹了一腳季時川,一把攥著我的手帶著往他車的方向走。
我回頭看了一眼季時川,他已經站起身來,一臉沒事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朝我揮了揮手。
……廢物。
雖然知道他是無法與我串供,隻能儘可能減少暴露的信息量,讓我去周旋,但是我還是一陣陣的來氣。
完全是他引起的禍端。
江森拽著我,我開始裝白蓮,喊道:“鬆開手!你打他乾什麼?鬆開手啊!”
“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江森回頭,眼神認真,“他騙了你,他是故意讓你一蹶不振的”
我立刻咬住了唇,茫然至極。
江森將我身上的外套收攏緊,並沒說話,但握著手的力度鬆弛了些,連帶著走路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隨後,他打開了車門帶我上車。
沒幾分鐘,車子行駛到了一個頗為僻靜的地方,他這時才停下。
江森打開了盥洗裝置,又切了飲用功能。
車後的空間門一下寬闊了些許,案幾升騰上來,團扇大小的案幾升到了膝蓋的高度便停了,機械臂從兩邊呈上熱茶。
江森也起身,從盥洗裝置裡取出一張冒著寒氣的手帕,遞給我,“擦下臉,敷在眼睛上會好一點。”
我擰過頭去,他卻起身直接走到了我麵前,握著手帕直接蒙了上來。
草了,好惡心啊,我立刻握住手帕道:“我自己來。”
可惜我一時手快,握住了江森的手指,立刻又覺得有些惡心起來。江森的動作也怔了下,幾秒後才抽開手,低聲道:“omega試劑的事……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受到這麼大的衝擊,也沒想到你完全受不了,所以就沒有提起。”
我擦著臉,冷聲道:“無所謂了。”
江森又道:“季時川是怎麼告訴你艾什禮的事的?”
我移開視線,疲憊道:“他說了,艾什禮一直在五城,正在和大法官商討取消婚約的事。他沒有騙我,因為艾什禮之前一直說他在彆的城參加調研,沒空看我。”
江森頓了下,才道:“艾什禮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們訂婚會取消的原因正是季時川。”
我抽開了手帕,驚愕地望他。
“他和斐瑞在接觸,目前傳出來的消息就是,他們要聯姻。”江森抿了下唇,和我解釋道:“大法官隸屬於聯邦法律係統內部,可是監察官不是和大法官一體的,因為他們的監察權力僅次於督政官,有權力直接否決推翻大法官包括律政部的判決。一旦季時川有了卡爾璐的支持,相當於大法官的勢力被削弱,艾什禮如果與你解除婚約,不是你的問題,他也是迫於無奈。”
我馬上浮現出知道真相後搖搖欲墜的樣子,麵色蒼白,“可是……為什麼?季時川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懂……我和他無冤無仇,而且他知道我是alpha……”
江森頓了下,才道:“你之前,有沒有收到過奇怪的信息?”
我愣了下。
不會是,我想象中的,那個奇怪的消息吧?
我故作思考狀,問:“什麼時候?”
江森又沉默了幾秒,“讀書的時候。”
……季時川,你是真的不覺得你惡心啊,連江森都知道啊?
我又裝作很努力的樣子,回想了下,才故作遲疑地道:“有……但我不太記得了,隻記得對方一直說些很奇怪的話,在留言池裡還發了很多不堪入目的信息。”
江森深呼了口氣,道:“是他。”
我把我的眼睛瞪大,“什麼?可是……”
“所以我說他是故意告訴你的。”江森的神情有些複雜,“你不應該這麼想不開。而且,就算被退婚了,也沒有什麼,這不是你的問題。”
我沒有接受他的安慰,“不要再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已經徹底走錯了。我和艾什禮,沒有可能了,我背叛了他。”
江森低聲道:“易感期,很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你當時什麼都不知道。”
我將冰毛巾蓋在臉上,打算讓我的臉歇會兒。
都演了一天了,真的累了。
我話音顫動著,道:“這不是理由,我選擇了墮落,選擇被一個alpha安撫,選擇了不相信艾什禮。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或許……我當初不該那樣指責你。”
“你——”
“不用再說了,我真的是個蠢貨,我也是真的,做不好我的決定。”
“……你還在易感期,所以情緒才這麼糟,明天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不,我明天一覺醒來隻會更痛苦,我要麵臨艾什禮的退婚,要麵臨一切痛苦。誰讓我是個易感期的omgea,活該情緒驅使,活該把事情搞得一團糟,還活該被季時川騙。我好像,注定就是被命運操控玩弄,這可笑的人生。”
“……”
江森沒說話,我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嗯?這不安慰我?
你這不對勁啊?
我立刻扯下了毛巾,卻看見江森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彎腰俯瞰著我。在我動作的瞬間門,他的黑色瞳孔顫動了下,睫毛壓下掩蓋住了視線。
草草草!你乾什麼啊!
我震撼地瞪大了眼,“你乾什麼?”
江森閉上眼,我聽見他綿長的呼吸聲伴隨著雪鬆信息素奔湧而來。下一刻,他的膝蓋跪在我的兩腿之間門的座椅上,將我抵在椅背,頭卻垂落枕在我的肩膀上。
救命救命救命!
滾啊滾啊滾啊!
我崩潰了,用手推他肩膀,可是下一秒,他攥著我的手腕也按在了椅背。
江森沒有抬頭,還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吸的熱氣撲向脖頸,激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呃呃呃呃呃!
啥啊!
我茫然道:“江森,你放開我!你他嗎——”
“陳之微。”江森的聲音悶悶的,“我才是你的朋友。”
啊啊啊神經病!他媽的哪個朋友會這樣!
滾啊!
我努力縮著身體。
江森的呼吸有些粗重,他終於抬頭看我,冷漠的黑眸裡卻有了些水霧。
他的聲音沙啞了起來,“你的易感期需要alpha安撫你,可是季時川騙了你,你不該再和他聯係了。”
我一陣惡寒,用腦袋撞他肩膀,“我現在已經要結束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安撫。”
“你沒有。”江森望著我,黑眸裡有了些異色,“明天也不會結束,是嗎?”
我:“……”
草,你他嗎說一覺醒來就會好也是為了套話?!
啊?不對?你他嗎怎麼就?
啊?啊?啊?
我咬牙,“你在說什麼,我已經做錯了,我要自己克製住。我不可能再受易感期影響了,更彆說,你是alpha,我也是——”
雪鬆味的信息素縈繞在周遭,在一瞬間門湧過來。
江森膝蓋跪在椅上,小腿晃了下直接小案幾的茶杯。“當啷”聲響起,案幾降下,他徹底傾身壓過來,話音越發低了些,“但季時川也是alpha,你接受了他的安撫,不是嗎?易感期讓我來幫你吧,不要再聯係他了。他會騙你,我不會,我們才是朋友。”
???
你認真的嗎!
他媽的什麼朋友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