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微:我在為你效力啊老板,你不能寒了下屬的心啊!]
[陳之微:李默!李默我知道你看見信息了!你回我啊!]
[陳之微:【全息通話未連接成功】]
[陳之微:【全息通話未連接成功】]
[陳之微:【全息通話未連接成功】]
[陳之微:我靠你真的不來救我嗎?那我晚上怎麼見你]
李默實在是被吵得受不了了。
他冷著臉打開終端,翹起了腿,仰靠在椅子上。
[李默:我不知道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你可以用這種態度麵對我。]
[李默:但我沒空理你,也不想理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了。]
[李默:機會隻有一次,你錯過了。]
他回完消息,知道按照她死纏爛打的個性絕不會善罷甘休,便拿著終端等著。
幾分鐘後,她沒有再回信息。
李默挑高了眉頭,倒是重新看了下自己回的信息。
難道是話說重了?
……也好,正好讓她清楚她該保持的分寸。
李默將終端放在一邊,沒多時,終端便再次震動了起來,全息通話申請的投影浮現在終端上方。
……還沒死心是嗎?
李默轉成了語音通話,放在了一邊,“什麼事。”
“父親,江森申請與亞連會麵。”
冷淡的聲音響起。
李默拿起終端看了眼,是迦示的通話,他頓了下道:“安德森那邊的人沒答應嗎?”
“沒有,那邊的消息說亞連狀態並不穩定,怕江森刺激到他。”
迦示沉默了幾秒,又道:“我現在剛到安德森的宅邸。”
李默沉吟了幾秒,“給他權限。”
迦示道:“好的。”
李默突然又道:“卡爾璐那邊還是沒透露他們家主的狀況嗎?”
“目前還沒有,但線人說危在旦夕。”
“嗯,你覺得是誰刺殺的呢?”
“……是江家嗎?”
“蠢貨。”
李默麵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他被這麼一打岔,一時間也沒心情繼續處理文件了,隻是和安德森那邊的人重新溝通了一遍,又從內線這邊和翼世約定好了明天的會議。
打劫卡爾璐的機會就在眼前,哪怕是咬下一小口肉,都是合算的。
等處理完一切後,夜色已經很沉了,碩大的月亮掛在窗邊,幾乎像是墜落一般。室內的燈火儘數熄滅,隻有月亮清冷的光芒灑在房間裡,李默剛剛有了幾分困意,便聽見呼呼的風聲。
他睜開眼,點亮了小燈。
什麼也沒有,除卻風聲與細密的雨聲。
李默下了床,細細尋找著風聲從何而來,卻陡然發覺窗邊居然有一條極小的縫隙。
他打開全息操控係統,藍色的光屏驟然浮現,剛要確定,便陡然聽見碩大的“砰”聲。
……又是暗殺。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乾點正事。
李默眯起眼。
“砰——”
再一次,聲音響起。
他快步走過去,經過桌子時順手拉出了抽屜,三兩下組裝好了一柄幽藍色的□□。
李默表情冷漠地看向窗戶,握著槍。
“哢噠——”
輕微的哢噠聲響起。
下一刻,一隻手陡然出現,用力拍打著窗戶。緊接著幾根手指扒著窗縫,一顆亂糟糟的腦袋陡然間鑽了出來。
李默屏住呼吸,舉起槍,瞄準。
“哢噠——”
那人的手指用力扒開窗戶,終於爬上來,身子還沒站穩又腳下一滑直接撲倒過來。
李默還未扣下扳機,便被麵前的人壓得嚴嚴實實,摔倒在地,槍從手邊滾落。
清冷的月亮灑落一片清輝。
人影壓在他身上。
李默愕然地看著身上壓著的人,她的黑發已經淩亂,身上鼓鼓囊囊的。狂風驟雨隨著她的進入也偷溜進室內,將她的發絲吹起,露出一張濕漉漉的臉,鼻頭通紅。
不知何處的花香仿佛也被狂風卷了過來,帶著泥土的芬芳。
“陳之微!你他媽的找死?大半夜闖進來?”
李默的聲音帶著怒氣,吵得我腦仁嗡嗡的,沒忍住喊道:“那你讓我自己想辦法,我有什麼辦法,我除了會爬下水道還會乾什麼啊!不是你說的,晚上我能來找你,你就帶我出去啊!”
我心裡也帶著氣,按著他的肩膀壓在地上,“我現在來找你了,我做到了!你彆又反悔!”
李默深吸了口氣,我濕發上的水珠滴落在他臉上,他立刻露出了嫌棄來。
“你先起來。”
他道。
“你先答應我。”
我道。
李默又道:“陳之微,剛剛我要是開槍了,你現在就沒空和我耍無賴了。”
我沒聽懂,“什麼槍?”
李默頓了下,“你……算了,起開。”
我問:“你答應了嗎?”
李默的黑發鋪陳臉頰邊緣,臉上有著雨水,金色的瞳孔在月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推了推,神情不耐煩。
這是默認?
我眉開眼笑,立刻用手撐在他脖頸旁的地板要站起來。
“陳之微!”李默倒吸了口冷氣,漂亮的臉上再次有了怒意,“長點眼睛。”
我迷惑地湊近看了下,李默放在我肩膀的手再次用力推了推,呼吸的熱氣打在我的脖頸上。我這才發覺,我的手居然正好壓住了他的頭發。
“晚上太黑了,我看不見。”
我一邊解釋,一邊費力站起來,剛站穩,腳下卻打滑直直倒下去。
李默剛起身又被壓住,眼神銳利得要對我剖腸刮肚一樣,我隻能做鵪鶉狀老老實實道歉,“下雨了嘛,腳滑嘛,我也沒辦法嘛。”
李默的話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閉嘴。”
我重新站起來,這次終於先扶住站穩了,才伸手扶李默。李默看了我的手,眯著眼看我,伸手輕輕一拍拍開了。
幾分鐘後,室內的燈光重新亮起,窗也被關好了。
李默表情陰沉地看著我,“三次了,不會走門是嗎?”
“許琉灰看得太緊了,我除了爬窗也辦法啊!”我指著窗戶道:“外麵還在下雨,我真的,一不小心就會摔死,太恐怖了。”
李默扶著額心,好幾秒後,才道:“我現在派人帶你去見斐瑞,你現在,滾。”
“那你不能帶我去嗎?”我想了想,“等你派人還要花點時間呢,反正你現在也沒睡。”
李默勾起唇,冷笑道:“馬廄裡的馬也沒睡,你這麼著急,不然你直接牽一匹騎馬去好不好?”
我道:“但你開車技術好啊!你上次不是還能比許琉灰先到嗎!”
李默道:“那我馬騎得也不錯,不會還要我騎馬帶你去吧?”
我:“……”
我靠能不能彆提騎馬了!我現在還得在你麵前裝爛人真心,你這樣我他媽忍笑也很痛苦啊!
“如果,我給你帶了禮物呢?”我認真道:“拜托你幫忙的禮物。”
李默一時間覺得好笑,扯了下嘴角,“你覺得我什麼——”
他話音陡然頓住,因為麵前的人直接敞開了衣襟,驟然間,衣服裡塞得鼓鼓囊囊的鮮花被儘數展露出來。她
“你晚上是不是覺得鮮花蔫兒了才不喜歡啊?我剛剛冒著雨,在你花園薅了很多新鮮的,為了讓它們不蔫兒放在衣服了捂好久了!”
他看見她笑起來,黑發下的眼眸彎彎,脖頸上的雨水順著衣服落下,懷裡的鮮花裡露珠晶瑩。
難怪……方才有花香。
李默一時間有些想笑,不知道是因為這荒謬的場景還是她這人的荒唐程度,他伸出手有些想扶下眼鏡,又陡然想起來自己睡前就摘了。他的手放在太陽穴揉了揉,又走了幾步,好幾秒,他才聽見自己譏諷的聲音,“從我的花園裡摘花送給我,你覺得這是禮物?”
下一秒,他聽見回答。
“好吧,被你看透了,其實這個是我打算送給斐瑞的。”
“實在是沒空買花了,但我覺得如果有花的話,他心情會好點了。”
“如果你不方便也沒事啦!反正你都願意派人帶我去了!我不為難你了!”
她說了很久。
李默也沉默了很久,他又聽見自己的聲音。
他道:“現在去換身乾衣服,我帶你去,彆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