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好煩的一個栽種,應該讓他死在那裡的。
我很想打他,但是我真的怕他爽到,隻能冷冷地看著他。
季時川歎了口氣,“好吧。”
我鬆開了手。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玄關時,卻又回頭望我,“不是,我就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沒有,滾。”
我將臉塞進沙發裡,開始補覺。
沒多時,我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我又等了一陣子才睜開眼。
終於走了。
我立刻起身往外走,打開了公寓大門,確認了季時川的車已經離開後我才合上門。隨後,我打了個電話,壓低了話音,“嗯,我是昨晚聯係你那個,我醒了,你們有空就過來吧,地址我發過去了。”
“需要多長時間?六個小時?能縮短下時間嗎?”
“不能?嗯,我知道了,那你們儘快。”
“拖太久,就不好了。”
我掛了終端電話,聽見自己的心臟怦怦跳起來。
沒多時,我聽見門鈴聲,我小心地打開一條門縫看過去,看見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門口。
我壓低聲音:“進來吧。”
季時川,我救了你,接下來我做什麼,你最好都彆怪我。
要怪……就怪你真的有點惡心到我了。
我冷酷地想。
*
當季時川開到第三個會的時候,精神已經有些崩潰了。
他是少見的易感期收到影響較少的,但這高強度的會議和采訪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尤其是他需要反複和不同的各級組織重複彙報,多少讓他有些吃不消。
第三個會議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一兩點了。
季時川疲憊地開著車已經往回趕,他看了眼表,這些破會議開了五個小時了,人快累死了。副駕駛座上還有個順路的同事。
“到了到了,謝謝川哥。”
同事笑嘻嘻,拿出了終端,“還是老樣子的價錢?”
季時川道:“雙倍,我死裡求生還當司機,辛苦費。”
同事翻了個白眼,“行行行,轉你了。”
她剛下車,又轉頭道:“啊對了,你不是問我要公寓三級加密權限的芯片嗎?我現在給你拿吧,你得等等我。”
季時川望著車窗外。
同事家和他家也就十分鐘車程,這條路的儘頭就是他的公寓所在的地方。這裡平時人煙較少,房價便宜,隻是不是為何車窗外有不少黑色車輛來往。
都是些老舊的車輛,平平無奇。
季時川想著,可那些車經過他時,他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hello?你在聽嗎?”
同事叫了聲。
季時川回過神,看向同事,“在聽,不需要了,感覺房子的門還是彆鎖那麼多層好了,萬一把自己鎖住就完了。”
同事聳肩,她下車回家。
季時川鎖好車,倒車找了個新位置準備踩油門,後視鏡裡看見同事打開了公寓大門,一隻狗陡然從房裡衝出來朝她撲去。
他愣神幾秒,倒車停在門口,降下了車窗,
同事聽見動靜,回頭看他,“怎麼了?又反悔了?”
季時川探頭出車窗,道:“你那狗戴的什麼,給我,下周免你車費。”
同事翻白眼,“怎麼什麼便宜都占。”
季時川大笑起來。
他接過東西,重新啟動車子,一路開回了家。
當季時川走到公寓門前時,一隻手陡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季時川心中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依然笑眯眯地回了頭,“好久不見,真是勞煩您大駕光臨了。”
他喊出了他的名字,“江森。”
江森穿著軍裝,他眼下青黑,臉頰削瘦,原本清冷俊美的麵容此刻卻因削瘦的臉頰顯出了些頹唐與陰鬱。他像是沒有休息好,又像是舊傷未愈,黑色的眼眸裡有著血絲,臉上毫無血色。
他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狀態什麼不對,話音平靜,“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我很高興,無論你我是否決裂。”
季時川抱著手臂,“然後呢?”
江森道:“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季時川:“沒有。”
江森臉色冷了些,“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把翼世拖下水,她在質詢會上不會有這種危機,季時川,你怎麼能沒有她的消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
他用力抓住季時川的領口將他往門上一摜!
“砰——”
季時川的背部狠狠撞上門,緊接著,門竟迎著他的力道被推開了。
這門……根本是虛虛鎖上的!
季時川與江森同時意識到這點。
江森立刻一把將季時川往一邊推,要踏足進去。
季時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外拽,話音急促,“大哥你能不能彆隨便進我家!你非要跟我聊正事,我們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說,監察官家裡通常可能潛伏殺手、監聽器、還有心理醫生。你看,這門虛虛鎖上的,說明有人準備暗殺我呢,走走走,趕緊走!”
“我倒是很好奇,多麼拙劣的殺手,才會連鎖都不上。”江森勾起唇角,眯起眼睛,“還是說,你竟然能蠢到出門忘了鎖門?”
他攥著拳頭給了季時川一拳,“她是不是……被你藏在這裡了。”
季時川被當頭砸了一拳,背部撞上牆壁,隻覺一陣眩暈。
她已經走了。
季時川想。
讓他進去看也沒什麼。
季時川又想。
可是萬一她沒有離開呢?
季時川最後想。
他抱著這樣渺茫的想法,直接從背後抬起腿給了江森一腳,“你他嗎有病吧!到底在什麼東西?我剛死裡逃生,我上哪裡去窩藏她啊!”
江森回過身跟他扭打在一起。
季時川努力想要將戰場轉移到家外,可是江森在給他幾拳後,再次像頭牛一樣要往裡麵走。
在他們打了十分鐘後,還是進到了客廳。
窗外的風吹進了空蕩蕩的客廳,讓兩個人的內心都平靜了些。
因為這個客廳真的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固定在牆上的裝飾畫與家用終端,什麼都沒了。
透過客廳可以隱約看見,各個房間與休息室裡的家具也全部被搬空了。
偌大的客廳像是偌大的空白,空白中央是兩個alpha
江森道:“……你家以前是這樣的嗎?”
季時川道:“極簡風,你不懂。”
這時,他終於意識到那些來往的車輛是什麼了。
陳之微把他家給搬空賣了!
季時川意識到的時候,直接氣笑了。
媽的,還真會挑日子。
江森看見這個場景卻依然不願放棄,他道:“季時川,我寧願是你藏了她。她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消息。”
季時川移開視線,道:“我很抱歉將她拖下水,我以為……至少可以讓她在獄裡被保護好的。”
“你他嗎的隻是想占有她!”江森像是無法容忍這虛假的平和一般,用力將季時川一推,“而且,屍體沒有找到,她不可能死。”
季時川也被惹惱了,用力捶了他一拳,“那你們坐視不管,不就是為了可以趁著她在監獄裡插手將她圈禁嗎?你們有什麼資格罵我拖她下水呢?”
他們的矛盾再次爆發,罵聲和拳頭聲回響在空氣,十分嚇人。
我縮在廚房的櫃子裡抱著腿,幾乎想哭了。
救命,就差一點我也可以走了!為什麼!
江森,你這個栽種,怎麼永遠在打破我的計劃!
你要是沒在季時川家門口堵著,我早就跑了嗚嗚嗚!
我恨你!
啊啊啊啊誰能救救我嗚嗚嗚!
彆發現我,彆發現我,彆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