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入v萬更】“因為我超喜歡你……(2 / 2)

六道骸見到這一幕,不由笑出聲來,對早川紗月慫恿道:“這種薄情寡義的渣男可不能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大概率會人財兩空,我建議你還是認真考慮跳槽,如你所見,我應該算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從他手中保下你的人。”

錢已經沒了、人也快沒了的早川紗月忍不住在心中點頭。

而六道骸就在此時丟下最重要的誘餌。

“作為邀請的誠意,mimic相關的情報我可以免費提供。”反正也是個已經覆滅的、失去任何價值的組織。

金發女生頭頂的那撮叛逆造型,如鸚鵡支棱的羽冠,迎風飄了飄。

但六道骸很快無暇顧及她——

因為雲雀恭彌動作淩厲地、一拐將這位宿敵的注意力全部拉回到麵前的戰局裡,笑意凜然地同他道: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允許你走神了。”

“想要她?打贏我再說。”

六道骸“嘖嘖”兩聲,不知在喟歎什麼,因為近戰吃了點虧,不得不重新拉開距離,左耳下的彭格列耳羽隨風飄動,此刻點燃霧屬性的火焰,他手中的三叉戟也隨之變形。

“算了。”

他紅色右眼裡的數字變成一,“比起挖來這麼一位能力不錯的部下,果然還是看你重新跪在我麵前,更讓人熱血沸騰。”

隨他聲音落下,無數紅蓮火柱裂開風紀財團園區瓷磚地麵,自地底衝天而出,火柱如滾滾岩漿,周圍卻蜿蜒生長翠綠枝蔓的漂亮蓮花,危險且絕美的一幕徑直衝擊著觀者的視覺!

早川紗月近處就有一道這樣恐怖的炎柱,仿佛不經意,恰好擋住她的前路。

她瞳仁都被這火焰點燃,然而比這可怕熔岩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道輾轉騰挪、輕鬆避開這些岩漿的身影。

“哢噠”一聲。

自浮萍拐末端延伸出帶銳利寒芒的尾椎長鏈,轉瞬纏繞上六道骸的權杖。

雲雀恭彌按下機關,拉近兩人距離的同時,另一手的浮萍拐已經蓄勢待發,“你沒睡醒?說什麼夢話。”

-

他們打得難舍難分,乍看過去,仿佛這整片園區都要毀於一旦。

前有熔岩火柱、後有雲屬性刺蝟封去退路,儼如被兩麵夾擊的早川紗月卻隻覺得頭疼。

太陽穴附近一跳一跳的——

她從前雖然也接觸過霧屬性的敵人,但還沒有見識過幻術師的戰鬥,現在站在現實與幻術交替的空間裡,敏銳的感知不斷被擾亂,頭疼、腦袋發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早川紗月到後麵甚至不自覺地捂著腦袋蹲下。

但這並沒有辦法阻止幻術對她的乾擾。

“哦呀。”

六道骸抽空睨了她一眼,“看來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也有給對的情報,這位間.諜小姐好像對幻術的感知很敏銳呢?”

是擁有幻術天賦的普通人?

還是也有類似能影響彆人感知的能力、所以才這麼敏感?

他還沒猜出答案,金發女人的身形已經搖搖欲墜、痛苦不堪,在搶奪自己感官控製權的極限爭鬥裡,她最終僥幸驅逐了幻術的乾擾,但這對她的大腦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負擔。

她最終暈了過去。

倒下之前,嘴唇很輕地動了動,像是要叫誰的名字——

六道骸恰好對著她的方向。

見狀眉頭一挑,又去看自己對麵同樣稍停了動作、分神去注意這突發狀況的黑發男人。

他收起幻術,皸裂的地磚、恐怖的熔岩、冰雪封住的道路全部都恢複原狀,園區恢複那片近夏欣欣向榮的景象,風聲拂過樹木,隱約還能聽見幾聲清脆鳥鳴。

隨後,他看了眼雲雀恭彌,又看了眼倒下的女人,再看回雲雀恭彌。

過了幾秒鐘。

異色雙瞳的彭格列霧守摸著下巴,頗有興致地提問,“我是不是還錯過了什麼大熱鬨?”這兩個人的故事好像比弗蘭編的版本更值得探究。

雲雀恭彌懶得搭理他。

見骸率先停戰,周身殺意儘散,他便蹙起眉尖,雖然很想按照自己一貫的作風,想戰鬥的時候就儘興到底,然而現在,同樣有另一個他惦記已久的獵物,不能置之不顧。

浮萍拐上熊熊燃燒的雲屬性火焰逐漸熄滅,雲雀恭彌回頭去看一直在遠處待著的草壁哲矢。

“讓醫療部的人過來。”

……

在等待早川紗月清醒過來的時間裡。

雲雀恭彌出乎意料地極具耐心。

他坐在醫療室的休息區,旁邊是窗外的藍天白雲和桌上的玫瑰花瓶,沒有理會那些戰戰兢兢進出的員工對他這幅看護情報部副部長行為的奇怪猜想,徑自梳理目前關於這個人的所有信息——

是間.諜,偽裝能力很出色,認識白蘭,很了解自己,大概率跟兩年前的事情有關係。

假如沒有最後那一部分,他很樂意將這個人收為己用。

就算滿嘴謊言,也不是不能再教一教。

可惜……

若她是兩年前那場荒唐的另一位主角,那就絕對不可饒恕了。

結合對方對幻術感知非常敏銳、甚至極其容易受影響這一點,輕易就將雲雀恭彌又拉回那個戰場上,隻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這些年他自認已經對幻術足夠了解,那麼,兩年前這個人究竟是如何欺騙過自己的本能?

還有那填滿酒店空間、飄落泳池的十個億……

這個舉動和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

早川紗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又是雪白的天花板。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下意識將兩隻手都往被窩裡縮了縮,好在沒有聽到之前在醫院病房裡的鋃鐺金屬聲。

“醒了?”

——但比被拷住更恐怖的事情出現了。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拉開治療區域的床簾,仿佛不懂男女有彆為何物的男人。

雲雀恭彌平靜地注視著她。

片刻後。

男人唇角勾起幾分嘲然的意味,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將她曾經拒絕他的話一字不差複述出來:

“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發誓這輩子不給任何人打工?”

“超喜歡我?”

在早川紗月石化的狀態裡,他目光掃過女人緊抿的唇瓣,慢條斯理地問:“Mask,你這張嘴裡,還有沒有一句真話?”

直到他再次喊出她的代號——

早川紗月才反應過來。

自她以‘安娜’的身份來到風紀財團之後,雲雀恭彌從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女生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睫。

她其實想說。

愛自由是真的,所以才選了這個職業。

不想打工也是真的,隻是運氣不好被人脅.迫。

至於最後一條……當然也是真的。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此刻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

但喉嚨動了動,早川紗月最終也隻笑靨如花地抬頭,“雲雀先生想聽什麼真話?”

可惜男人對她這幅皮囊露出的任何神情都不為所動,隻相當淡然地敘述:

“交代你的真實名字和能力。”

“還有,關於兩年前那場惡作劇所有的謀劃——你,或者你背後的其他主使,一個不漏,全部說出來。”

像是為了警告。

他掌中握著浮萍拐,傲然睥睨著她,拐身機關啟動,亮出恐怖的一根根倒刺,寒芒與他眼底冷色相映:“如你所見,我剛才被迫中斷了一場原本可以儘興的戰鬥,現在心情很不愉快。”

“所以,你再敢撒謊的話,大可試試看後果。”

……

當看到浮萍拐上那排尖刺的時候,早川紗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從前在並盛讀書時,學校裡那些混混被這副浮萍拐打成一灘爛泥的畫麵生動地從腦海深處躍出——

她不得不將自己之前準備的那套“我有一個朋友”故事係列按回去。

碧藍如洗的眼眸在鏡片下愣愣地盯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劃破自己肌膚的銳利尖刺,早川紗月聲線因為極度緊張而繃出喑啞,如過緊的樂弦:

“我說出事實,你就放過我?”

雲雀恭彌輕笑了一聲。

他忽然提起一個數字,“十億。”

“呃?”

在金發女人不知所措的聲音裡,他盯著病床上的人,從容不迫地說道,“一張都沒少,不管是落進泳池的、吹出大樓的……所有錢都被我收在了一間專門的金庫裡,如果你說出事實——”

男人停頓片刻,唇角弧度更明顯了些,鳳眸如鉤,直從早川紗月的眼底挑入她心尖,令她在心驚動魄裡,將他下半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我可以考慮用那十個億,給你辦一場風光的葬禮。”

早川紗月:“…… ”

有的錢,攢著攢著成了棺材本。

有顆心,跳著跳著它就嚇停了。

僵硬地扯了下唇角,她垂下眼簾,沒再與男人那雙漂亮淩厲的雙眼對視,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要開口時,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火光四射,甚至連帶醫療室的玻璃都跟著震顫,距離之近,將早川紗月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抬手擋了擋自己靠窗那側的耳朵。

雲雀恭彌自然也看到了,他轉過頭去,盯著那棟高層發生爆.炸,火光乍亮過後,轉成濃煙的大樓。

女人不太敢置信的聲音遊魂般飄入他耳中。

“老板……”

“這棟炸了的大樓,是不是有點像你的風紀財團總部啊?”

男人麵無表情轉過頭來看她。

恍恍惚惚的早川紗月:“?”

她被看得一顫,在他的目光裡反手指了指自己,震驚且困惑地看回他,唇瓣無聲動了動,意思就一個:你不會以為這事是我敢乾的吧?你借我十個膽我也不能啊!

雲雀恭彌沒應答。

對視了幾秒,早川紗月沉默且無奈地將那隻手朝他攤開,掌心向上。

男人略微揚了下眉頭。

早川紗月閉了閉眼睛,“雖然是下班時間,但那層樓的爆.炸威力也挺猛的,人員出現傷亡或者追擊犯罪.分子都需要儘快吧?怕我用調虎離山的計策,就像上次那樣,把我拷在這裡好了。”

她重新睜開眼眸的時候,語氣輕了很多,“反正你的手.銬,隻有你能打開,不是嗎?”

……

醫療室內重歸安靜。

連爆.炸發生時外麵走廊上的那些騷動也消失。

這棟樓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

早川紗月靜靜地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副黑色手.銬,以為自己會在雲雀恭彌去處理突發事件的時間裡思考謊言與退路,但最終,她隻是用自由的那隻手碰了碰這副冰冷的鐐銬。

蔥白的指尖摩挲過冷冽堅硬的邊緣,柔軟的白、禁錮的黑,最極致的反差色在她眼底切割,令她在窗外晴朗藍天的照映下,猶如失去自由的一隻籠中鳥,從此由人宰割。

她輕輕撫摸這副或許會讓她喪命的手.銬。

“刷——”

醫療室的房門忽然被人拉開。

金發女人倏然回過神來,轉頭去看,卻在下一秒微微睜大了眼睛,闖進來的是幾個陌生男人,領頭的才看了她一眼,就吩咐周圍的人。

“就是她!綁了她!帶走!這樣雲雀恭彌最重要的人就在我們手裡了!”

“快把她帶走!”

早川紗月:“?”

她茫然且困惑地打量這幾個家夥,因為感覺到他們實力並不強大,所以並未第一時間發動異能,如今聽到他們的話,麵上神情逐漸變得複雜:

你們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豬話?

除了雲雀恭彌自己,他哪有什麼重要的人?

但無人在意她的表情,闖入者中有一人從身後拿出把大電鋸,開啟的嗡嗡聲落入早川紗月的耳朵裡,她安靜片刻,善意地發出提醒,“如果是想綁.架我的話,我建議你們鋸床杆,而不是我的手。”

“哈?”領頭者擺出一副極其不爽的表情,但女人卻用和善的聲音補充說明,“因為鋸我的話,我大概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在半路上吧?”

他們一聽,覺得有道理。

於是吭哧吭哧鋸了床杆,連人帶銬一起弄走。

-

早川紗月一路上作為人質相當配合。

不吵不哭也不鬨,甚至坐上了車還挺有興趣地看窗外風景,直到車一路開到某處廢棄倉庫,她被押著踉蹌往下走,差點摔跤之前,眼前飄過一道淺色風衣腰帶。

“啪”一聲輕響。

站在她麵前的人合上手中紅色封皮的《完全自殺手冊》。

“嗨~”

換上一身淺色風衣、身形仍然纖細的青年笑眯眯地對她抬手打招呼,纏繞在右眼上的那大片繃帶不知何時卸下,比起從前的見麵時那股不經意就會溢出黑泥的模樣,這次男生再出現,猶如一株在淺海裡沐浴陽光的深色海草。

早川紗月聽見他聲音悠揚地宣布,“我履行諾言,來讓你第二次成功從他手裡活下來,看你這幅樣子,我應該來得不晚吧?”

“太宰治。”

她喃喃叫出他的名字,完全不知道這位因為叛逃港.黑惹得橫濱亂了一段時間的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再晚出現一會兒,就能吃我價值十億的席了。”她條件反射地接。

太宰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還沒吃過這麼貴的席。”

早川紗月麵不改色,假裝沒聽懂他的暗示:“巧了不是?我也沒吃過。”

很快地,早川紗月意識到什麼,朝著來處偏了偏腦袋,語調有些不可思議,“風紀財團的總部大樓是你炸的?”

這兔崽治終於活膩了嗎?

聽見她的話,黑發青年舉起雙手擺了擺,似在竭力撇清自己與這事的關係,“啊呀,紗月在說什麼可怕的話,我怎麼可能招惹那位危險蠻橫又不講理的彭格列雲守?”

“隻不過是在來的路上碰巧聽到有人想要挑釁一下風紀財團,我閒來無事、順手給迷途羔羊們一點點撥而已——好了,我需要的人各位已經帶到,辛苦你們了,接下來你們可以走了。”太宰治對她身後跟上來的男人們笑眯眯地說道。

“你說什麼?”

團夥人員麵色不善地開始捏拳頭,一副他膽敢臨時變卦立刻要他好看的表情,太宰治輕巧地往早川紗月身後一站,“這些可是炸了你心上人總部大樓的、窮凶極惡的罪犯,紗月,這你不得為他出出氣嗎?”

早川紗月:“……?”

“等他追上來的話,你就得和我一起在這裡殉情了哦,”太宰治停頓片刻,恍然道,“還是說,你就這麼愛他,願意為他獻上生命?”

早川紗月:“……”

想到雲雀恭彌所說的十億風光大葬——

再看身後這個把她坑到如此地步的家夥,一時間,她覺得那個“但求速死”和“我覺得自己還能再拯救一下”的選項又擺回自己麵前。

在危險團夥成員們掏出炸.藥等武器之時,她不得不開啟異能「混沌」,將他們的五感全部剝奪,在他們如無頭蒼蠅般行為混亂時,早川紗月輕輕鬆鬆走上前,抬起被手.銬武器束縛的雙手,一手刀一個小朋友。

隨後,她回頭去看那個軟飯硬吃的家夥,略有些頭疼地問:“你大費周章搞這一出,到底是想坑我乾嘛?”

太宰治拍了拍手,隻見廢棄倉庫裡,有人推開破舊大門,從陰影處現身,唇畔一挑,“終於輪到我出手了嗎?”

黑發青年點了點頭,那人便將地上暈過去的家夥們挨個拖進來時開的車裡,踩油門倒車、一騎絕塵離開。

原地。

太宰治半蹲下來,盯著早川紗月手中那副黑色手.銬,單手托腮,如一隻乖巧思考的貓貓。

對他們這番操作仍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早川紗月:“……這是他的匣兵器變形,想要解除這個的話,你得用異能親自觸碰到他才行吧?”

“哪怕是一條狗不小心從那家夥身邊路過都會挨打的吧?我才不要靠近他。”

太宰治毫不猶豫拒絕這個提議。

女生沉吟兩秒。

“路過一條狗當然不會挨打。”

她語氣肯定道:“但你絕對會。”

太宰治:“……?”

……

與此同時,風紀財團園區。

雲雀恭彌來到發生爆.炸的樓層,正在聽草壁哲矢彙報人員傷亡情況,身邊不斷跑出疏散的工作人員,他視而不見、有條不紊地發布了幾條指令,便轉身離開,準備去追蹤這次膽敢在他地盤撒野的草食動物。

還沒來得及走出總部,他卻又聽見一聲恐怖爆.炸聲——

這次傳來的方向是醫療部那一棟樓。

男人略微眯起眼睛,看清楚了爆.炸的由來是哪一層、哪一個房間。

他忽然停了步伐。

也就是在爆.炸發生之後的幾秒內,左手手腕的彭格列手環很輕地震了震,似在提醒他,匣兵器分出去的其中一簇火焰,已經失效。

醫療室的窗口冒出滾滾火舌與濃煙,在這樣劇烈的爆.炸火焰裡,變形的匣兵器受到衝擊、消散形態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那個之前擺出乖巧姿態、甚至甘願朝他自投羅網的狡猾女人,是一直聽他的話,待在那個房間,直到爆.炸出現的時刻嗎?

很突兀地。

雲雀恭彌忽然想起來,上次她笑著同他打賭玩桌球的時候,在橫濱那群囊鼠般的家夥從電梯走出、釋放【荊棘】,她第一反應是將他從那煙霧彌散處推開。

“恭先生?”

匆忙跟上來的草壁哲矢不解地看著此刻站在路中央的老板。

他難得有些辨不清雲雀恭彌此刻的神情。

除卻怒意,還有更多的、讓他讀不懂的情緒。

“去醫療部。”

最終,雲雀恭彌如此說道。

-

經反複調查。

風紀財團襲擊案的發起團夥全員最終死於醫療部大樓408醫療室,爆.炸發生原因為氧氣罐泄漏遇明火,除卻七具焦黑男屍以外,室內還有一具同樣麵目全非的女屍。

調查報告經由情報部寫就,由草壁哲矢親自呈給雲雀恭彌。

他卻看也沒看,掌心按在文件夾上,冷然問道:“沒有新線索嗎?”

草壁哲矢略感頭疼。

這個案件的調查是他親自跟的,甚至還動用私人關係,從警局那邊借來幾個朋友一起勘測現場,但不管是監控、現場足跡還是其他痕跡,一切都表明——

這群襲擊者就是喪心病狂地來了風紀財團,先炸了大樓,再伺機藏在某處,隨後出現在醫療部,跟那位安娜副部長相見,再不知緣由地、一同死在了現場。

因為安娜入職時間太短,做的身份又都不可查,所以隻能將這具不明身份的女屍認定成她。

“是的。”

草壁哲矢咬著草葉,隻能如此道,“我找關係不錯的老刑警過來現場看過,從您離開之後,就隻有這幾個人進入房間,此外再也沒有任何人出入房間的痕跡。”

所以死的人隻能是安娜。

雲雀恭彌又問,“為什麼瞄準她?”

草壁哲矢覷著他平靜的麵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那套結案的說辭搬了出來,“因為他們聽了點財團裡的風言風語,畢竟您對安娜很不一般……”

頓了頓,他補充道,“這些人本身就是您之前剿滅的那些小型黑手黨的邊緣人員,因為失去家族庇護、沒有經濟來源,導致生活困難,才策劃的這起報複事件,想來是聽了些謠.言,以為她對您很重要,所以才……”

在他不知怎麼接的沉默裡。

雲雀恭彌終於再度發話,儘管神情還是很淡然,“她確實對我很重要。”

——是他很重要的、絕不容許借由他人手消滅的獵物。

想到對方能力成謎、滿嘴謊言的樣子,男人將那份文件夾隨手推了回去,“什麼時候查出了新的結果,再來找我簽字。”

草壁哲矢:“?”

他叼著草葉,發出了一聲:“啊?”

還要什麼結果啊?

這都是第幾次的版本了?不管是事故理由還是文件格式都完全沒有問題吧?

想到雲雀恭彌剛才乾脆肯定的話,再看看他這幅無論如何、哪怕沒有證據也堅信安娜還活著的樣子,草壁哲矢恍恍惚惚地收回文件。

他想。

完了呀,真的。

老板這副樣子,真的好像電視劇那些承受不住心上人死訊、準備發瘋的霸總。

不久後,一條極具爆.炸效果的大新聞席卷了彭格列的秘密八卦群——

“報!雲守成為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