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了半個時辰,辛珊思睜眼,身上黏黏的,有些不舒服。她下床點燈,叫了水。浴桶裝了大半溫熱水,她泡在其中。晚飯市才過,外頭猶紛雜,她聽著聲,享著煙火氣息,不多會心神回到了昨夜。
男子情熱時眼尾都暈紅了,眸子裡裹挾著媚,勾魂奪魄。他抓著她的手,送到嘴邊。她看著他親吻她的掌心,跟著沉淪…
天啊!
她怎麼可以跟個快要成親的男…突來一聲嘶叫,辛珊思猛然轉頭,目光定在後窗。隨意搓了兩下,伸手向一旁的凳子拿布巾。剛那嘶叫幾乎是貼著她的後窗,像人聲又似動物,樓下沒異動。
她快手穿上衣服,沒往後窗那去。白日乾了什麼,她還是清楚的。走趟當鋪而已,不會這就叫誰惦記上了吧?來到門口,細聽了聽,有三四腳步入店。她開門走出看向樓下:“小哥,幫我把水倒了。”
堂中在擦桌的店夥計,忙應:“好嘞,您稍等,小的就來。”
站在櫃台那的三男一女,聞聲看了眼樓上,沒多在意。倒是扒在女子背上的獼猴,衝著辛珊思嗤了兩嗓子。
“老實點。”女子一把將獼猴從背上拉下,威脅:“再敢放肆,我就給你個破碗出去討飯。”
帶猴子的女子…辛珊思返身回房。文裡是有這麼個人,名頭還不小,也是她很喜歡的一位。一界樓的小掌櫃,聞明月。此人年紀雖不及雙十,但輕功承自峨眉的封因師太,十分了得。她與一界樓大掌櫃聞明亮,一母同胞,兄妹都很得樓主花非然的信任。
隻在花非然傾心女主談思瑜後不久,聞明月就離開了一界樓,上了峨眉山。鴻鷹山武林大會時,遭蒙曜設計,與花非然歡好一夜,被談思瑜撞破。因此,叫花非然厭惡。
聞明月是心悅花非然,但也有傲骨,回了蛾眉便剃了發。在談思瑜與蒙曜成親後,花非然上峨眉山尋她,她沒見,隻讓坐下弟子送一紙簽予花非然。
紙簽上僅兩字:緣儘。
她來這,是代一界樓賀單紅宜大婚?
想到懷山穀上的那頂大紅轎子,辛珊思心情更鬱悶,虔誠地祈禱,被她白占便宜的那位千萬千萬彆是單紅宜的人。
也不知出了那糟事,他還成不成親?
當時她神思不夠清醒,且是真以為自個死定了,所以才…才動手又動嘴。而那位也挺不是人的,一點也不反抗,還很遷就。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了。
就行為,辛珊思已經給自己蓋了章,世紀壞女人。等店夥計將水搬了出去,她往床上一攤,接受道德的譴責。
兩刻後,肚子咕嚕叫,她拗起身,今天還是上午吃了碗麵。提上陶罐,帶上貴重物品,下樓看看。聞明月一行正坐在大堂用飯,四人沒說話,但旁邊幾個喝酒的聲不小。
“若非應酬你們,哥現在懷山穀呢。”
“單紅宜這回丟人是丟大發了,花重金請三義鏢局送小郎君到紅黛山,不想小郎君都杵她眼皮子底下了,卻讓人劫了?”
“什麼眼皮子底下?懷山穀離紅黛山還有百裡路呢。”
“人家三義鏢局才是虧大了,不但沒掙著鏢銀,鏢頭還死在懷山穀。”
“聽說這趟鏢值兩百金!”
“兩百金是多,但也得有那能耐掙,不然嗬…”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辛珊思胃口都沒了,將陶罐放在桌上,要了碗素麵,又問:“小哥,能請廚房幫我做些米糕嗎?我這罐米都濕了,有三四斤,放著肯定要壞。”
店夥計揭開陶罐的蓋子,瞅了瞅:“得泡點粘米一道磨粉。”
“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