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說得對。”鬆田陣平聞言嘴角一勾,看起來心情不錯。
降穀零一言難儘地看了杏妹一眼,轉頭繼續在房間裡檢查起來。
這時,門外剛好有旅館的員工路過,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地傳了進來。
“廚房的製冰櫃裡一塊冰都沒了,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忘記加水了呀?剛剛做刺生要用冰,打開製冰櫃一看嚇了我一跳。”
“怎麼可能?昨天晚上我明明就加滿了水,你彆冤枉人……”
……
降穀零忽地抬頭,拿起了床頭的空調遙控器,按下開啟按鈕,看著上麵出現的字樣,他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原來如此。”
鬆田陣平也反應過來:“這難道是……”
降穀零點頭:“沒錯。”
杏妹:你們說清楚???
杏妹真的要急死了:“難道是什麼!”
“你彆吵。”鬆田陣平又皺眉看向降穀零:“可是這樣並不能鎖定凶手?”
降穀零倏地綻出一抹笑:“我可以。”
鬆田陣平眼神銳利了起來:“怎麼可能你發現了,我卻沒發現?”
降穀零又笑了,眼裡的光有些刺眼,看了眼杏妹:“可能因為幸運星比較喜歡我吧。”
鬆田陣平被噎了一下,隨即不爽地睨了一眼杏妹:“嘖。”
杏妹:???
杏妹抓狂:“所以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鴨?”
“好了彆急,還得讓諸伏警官幫忙查點東西。”降穀零抬手按住杏妹的發頂,歎了口氣:“本來以為和案子無關的……”
……
休息間裡,坐著杏妹、降穀零和鬆田陣平三人。
“我們到底在等誰啊,為什麼不叫警察……”杏妹就無語。
要不是主角,像你們這種知道真相又不說出來的,絕對就是下一個死的好嗎?
降穀零見她鼓著臉趴在桌上的樣子,有點好笑:“馬上就來了。”
鬆田陣平靠在椅子上,腳伸得老長。他仰頭看著天花板,隻覺得煩躁得很。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忽地休息門口一個聲音響起,白井二郎笑著走了進來,白衣眼鏡,笑容完美。
杏妹:!!!凶手是他?!
降穀零也露出一個笑:“等會兒有點事情需要求證。”
白井二郎在桌邊坐下,扯了扯領帶:“怎麼,找到凶手了?”
“找到了。”降穀零看向他:“要聽聽我的推理嗎?”
白井二郎愣了一下,隨即便挑了挑眉:“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那我可就要洗耳恭聽了。”
降穀零笑了一下,卻並沒回答他的疑問:
“首先這次的事件絕對不隻是一場酒後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經過鑒識科的檢測,在死者體內發現了麻醉藥物的殘留,並且在後腦位置發現了一塊凍傷的痕跡。
現在是夏天,死者還在泡澡,怎麼會有凍傷呢?很奇怪,對吧。
剛好我還聽到旅館員工說起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廚房製冰櫃裡的冰全都不見了,說是前一天晚上還向冰櫃裡加過水,但是現在製冰櫃竟然空了。
那冰塊去了哪裡呢?聯係死者腦後的凍傷,是不是可以想到什麼?”
這題我會!
杏妹眼前一亮,舉手發言:“我知道我知道!不在場證明對不對!用冰塊給屍體降溫,可以推遲死亡時間的判定!”
“製造不在場證明的目的對了,但是用法卻有些不一樣。”降穀零眼見著杏妹臉色又垮了,眼底閃過笑意:
“這其實是一個定時裝置。死者房間的空調,打開後竟然是製熱模式,夏天開熱風怎麼想都有問題。
凶手先用麻醉藥物讓死者失去意識,再將他放入盛水的浴缸。調整好位置,在死者腦後墊上冰塊,讓死者的口鼻將將露出水麵。然後打開空調熱風,設定好時間定時關閉。
之後隻要等待冰塊融化就行了。冰塊融化,死者頭部也會失去支撐,掉入水中——這才是他真正死亡的開始。”
啊這,也太狠了吧……杏妹咽了下口水,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做好定時裝置後,凶手隻要立刻出現在人前就可以製造不在場證明了。等死者被發現時,屋裡的溫度也降得差不多了。”
降穀零說到這裡頓了下,看向白井二郎:“我詢問了旅館前台,昨天一共有三個人向前台詢問過有沒有冰塊。其中一個就是白井醫生。”
白井二郎聽到自己被點名,並沒有露出什麼吃驚的神色,隻是笑了笑說道:“我隻是要了冰塊,來喝威士忌而已。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也沒有不在場證明不是嗎?
而且麻醉藥物,即使我是醫生,也很難在沒有登記的情況下隨意獲得。”
“所以我並沒有說你是凶手。”降穀零說到這裡,看向了門口的來客:“還有兩位詢問過冰塊的小姐已經來了呢。
一崎櫻子小姐,一崎熏子小姐。”
杏妹猛地瞪大了眼睛,轉過身,一崎姐妹正麵色平靜地站著,鼻尖依舊可以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一崎櫻子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走進來時也全程被一崎熏子扶著。
“櫻子小姐和熏子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一個人在看到兩人時,顯得異常震驚,那就是白井二郎。
他之前那副波瀾不驚的狀態已經完全消失:“櫻子小姐的病是不是又發作了,是因為看到了……”
“白井醫生!”一崎櫻子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顯得有些急促:“我的病和案件沒關係吧,請您不要多管閒事。”
白井二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杏妹: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杏妹滿頭霧水地問道:“你們認識?”
“這就是你叫我過來的目的嗎……你在懷疑她們?”白井二郎麵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這個事隻要去查就能輕易查到,我也沒有必要隱瞞。
我以前當過一崎家的家庭醫生,兩位小姐我都認識。後來一崎家發生變故,公司破產,兩位小姐的雙親也因為經受不住打擊,很快病逝了。
櫻子小姐因為當年的變故……嗯,身體變得不太好,我為她診治過幾次,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她們了。”
話到這裡,白井二郎停了停,說得有些艱難:“小川社長……就是當年導致她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這動機也太明顯了吧,簡直就是把凶手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杏妹神色有些複雜。
一崎櫻子揪著妹妹衣袖的手緊了緊。
而一崎熏子卻並沒有被那番話影響到,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昨天我要冰塊是為了喝可樂,姐姐是因為有些發燒,用來降溫的。僅憑動機就能隨便冤枉人嗎?”
“根據冰塊的融化速度來推算,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五點之前,而你們都是五點之後才出現在的休息室。”降穀零靜靜地看著兩人:
“你們是自己開的寵物醫院,各種藥物都是自己進行管理,很容易可以鑽到漏洞。死者體內殘留的藥物成分,也可以和你們醫院使用的藥物種類進行比對。”
一崎櫻子看起來更緊張了。
降穀零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死者的秘書說聽到有人敲死者的房門,那個人就是你吧,一崎櫻子小姐?”
“是我……”一崎櫻子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倏地抬起頭,堅定地說道:
“沒錯,人是我殺的。”
這就承認了???
杏妹總覺得有點不得勁,沒有決定性證據對峙的推理,是沒有靈魂的!